浴血天都 第八章 深山险,情意现
作者:非酋四叶草的小说      更新:2018-11-16

  天刚蒙蒙亮,诗婉婉就跟婢女小草就出了门,路上有遇到熟悉的士兵都会跟她们打招呼。

  父亲死后她成了权督军的义女,那会督军还只是一个衙役头头,拿的俸禄不多但还是找了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婢女照顾自己,就是身旁的小草,小草那会十三岁比自己大三岁,小草的爹把她卖到府里只为那半两银子可以换来粮食养活家里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从那个时候两人就相依为命。

  前三年义父还会关心下自己,后面两年就不闻不问了,最夸张的时候两个月见不到人,她不恨他,如果没有他自己也许早就饿死了,还好有小草,是她像姐姐一样照顾自己,带她去采药卖药度过艰辛的日子。

  记不清有多少次滚下山坡全身是伤,也记不清多少次遇到野兽差点丧命。

  她默默的想,是不是每个人出生下来都是那么苦难,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丈夫的模样,他会是一个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人么?

  想到这脸上飞起两团红云,旁边的小草看到她的模样怎不知道诗婉婉在少女思春,噗嗤一声笑了出声,羞恼的她追打起小草,两人就像两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向老东山跑去。

  张破晓打听过了,知道诗姑娘出门特早,他半夜就守在权督军家门口,直到看到两个女孩出门就悄悄的跟在身后。

  老东山是武临县有名的药山,山顶常年雾霭笼罩。

  早上出门草上露水很大,张破晓跟随两人进山,又要小心躲避不被发现,全身都被露水打湿了,浑身湿漉漉的特难受。

  采药是个学问,普通的草药不值钱,车前草、蒲公英、地丁等草药她们都不采,只有遇到黄连、天麻、铁皮石斛、桃胶、重楼等才会停下采了装进药篓,如果运气好遇到人参、林芝、黄精那么她们就可以买点好吃的,买几套漂亮的衣裙。

  诗婉婉两人在山里转了半天就只挖到几株草药有点沮丧,这两年来到山上采药都只在山间不敢去林子的最深处,猎户和樵夫一再的告诫她们林子深处有猛兽,可是今天的收获根本就不够饭钱,难不成今天、明天要挨饿?小草年纪大些,就建议再往里面走走,诗婉婉看着药篓孤零零躺着的草药咬了咬牙答应了。

  两人又往里面走了一大截,采到了许多珍贵草药,也没有遇到危险,在路过一个山崖时她们看到一棵何首乌。

  这棵草药光看叶子和植株大概判断有近四五百年的年份了,两人欣喜非常,只是这棵草药在山崖中间的一个石头缝中很难取到。

  合计一下就让诗婉婉在山崖下面等,小草攀着凸起的岩石,腰上别着小药锄,试着去挖。

  诗婉婉和躲在树后的张破晓看着山崖上攀爬的小草都紧张不已。

  小草以前在家就经常跟着父亲到山上采药,熟悉各种草药,爬山爬树也很有经验,所以她有惊无险的把药采出来,放进药篓。

  突然草丛中窜出来一条蟒蛇,小草吓了一跳,没有踩稳,惊叫一声就沿着山崖摔了下来。

  诗婉婉吓得面无血色,失去了判断。

  树后的张破晓顾不得躲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接小草。

  还好小草摔下来的时候山上的灌木和藤蔓被她抓住减少了缓冲,但是瘦小的张破晓接住后双手还是被压脱臼了。

  事情从发生到结束都是那么突然,两个女孩都傻眼了,只有张破晓被压在身下,哼出声:“哎哟,姑娘你没事吧?”

  小草被反应过来的诗婉婉扶起来,才看到身下有一个穿着兵服的男孩。

  男孩有点面熟但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除了他咧着嘴哼唧着,他的额头也磕到石子,鲜血流了一脸很是恐怖。

  当务之急是先帮他两看看伤的地方,做一下简单的救治。

  小草的腿刮伤了,手上手臂上也有许多伤口,张破晓的双手脱臼要回去找医者接骨,诗婉婉撕下袖子替他擦去血迹,并敷上了止血药,谁都没有发现在张破晓的怀中,那个被血浸透的衣服里闪过一道红光。

  三个人现在模样都很狼狈,除了诗婉婉,其余两人都伤痕累累,大家相互间还是做了介绍,虽然张破晓早就知道这两个女孩的身份还是装作第一次认识,问到他为什么来老东山,破晓就扯了一个谎,说是权督军喊他来执行任务。

  大概的认识了以后就有了点冷场,两女一男在这荒山野岭相遇,现在还受了伤,小草红着脸不断的偷望破晓,破晓又盯着诗婉婉,感受到破晓炽热的目光诗婉婉心如小鹿撞,低着头不说话,气氛微妙。

  三人就只有相互搀扶着缓步前行,还好遇到两位樵夫就让他们帮忙把两人抬回武临县。

  回到县城,权兴阳听说义女进山采药,侍女受了伤,自己新提拔的总管也伤的严重就大发雷霆,认为丢了面子,把义女喊过去狠狠臭骂了一顿,并安排医者给小草和破晓两人疗伤,规定以后诗婉婉和婢女不得外出,留在军营给士兵做饭。

  张破晓躺在床上听说诗姑娘被责罚也很无奈,留在军营做饭虽然很辛苦但是却没有进山采药危险,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头一阵阵的眩晕,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梦中有一个声音不停重复的念叨,九乃术之极,兵者乃武之始......宇宙在乎心,万化生乎身。天性,人心;人心,机心.....

  他想问却开不了口,似乎有块石头堵在喉咙,心里疑惑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就是无法开口,猛地“咣”一声恍如炸雷的钟声响起,贯穿整个脑海,给他吓醒了。

  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面带焦虑的面孔,正是过来送药的诗婉婉和小草。

  她们忙完活计,跟士兵打听到张破晓的住所,就赶紧过来,看到床上的他脸色通红,满口胡话,一摸额头温度烫手,肯定着凉发烧,就赶回去熬了草药送来喂他。

  一大早就被露水打湿,加上身体单薄不生病才怪了。

  自打父母死后,还没有谁会那么在意和关心自己,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动,胸中涌起阵阵暖流,早把刚才的怪梦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