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第二〇八章、一起赏画
作者:璧月堂的小说      更新:2019-08-30

  趁着她不在京城,赫成瑾竟然就跑来提亲了?

  西陵毓只觉得脸上烧得慌,挺想一走了之,但又不想让赫成瑾觉得自己怯场,就绷着脸坐着不动。

  也不和她商量一下就这么自作主张……简直可恶。

  赫成瑾面有难色。

  姨娘至今没有下落,他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选就是秋文滨。

  但是转念一想,时若光并不喜欢旁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自然不会让赫成瑾和秋文滨在人前扯上关系。

  拜托秋叔出面提亲,似乎不大好。

  忽然夏侯衍插嘴道:“庆国公当初不是挺器重你么,你也在庆国公世子手下干过,让国公爷来提亲也是极好的。”

  这话,如果换了别人家说出来,只会被骂痴心妄想。

  但却一下令赫成瑾茅塞顿开。

  夏侯老爷子当年和庆国公可是有交情的,所以当初嫂嫂夏侯薇才能出面,请庆国公提携他一并出征。

  让庆国公来提亲,对夏侯家而言,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赫成瑾起身,向莫老夫人和夏侯衍一拱手,转头看到西陵毓紧绷的小脸,不由愣了愣,怀着满腹的疑惑告辞了。

  见他走了,西陵毓这时再也装不下去了,神情一颓,向莫老夫人告退,恹恹地折回博源院去。

  回了自己房间,少不得又被大家轮番探望,尤其欧氏看到女儿这个模样,先是发狠把女儿数落了一通,随后又心软地道歉,哭唧唧地坐在床边不愿走。

  俞氏也在一边陪着抹眼泪。

  西陵毓看着她们就觉得头疼,好在很快外面传来芙儿的通报,夏侯巡过来了。

  她灵机一动,赶紧向欧氏道:“娘,我有些话要和二哥说,您先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欧氏回头,看了一眼正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夏侯巡,一下子哭得更惨了:“早知如此,不如不叫你和哥哥们和好了,现在满眼里都是哥哥的,都没娘了!”

  哭完又朝夏侯巡狠狠啐了一口,才被俞氏扶着出去了。

  夏侯巡:……???

  他一脸茫然地走过来,就着芙儿搬来了椅子坐下,顺手擦了把汗,“娘这是怎么了?我才从铺子回来。”

  又听小厮说妹妹中毒了,把他吓得魂飞天外,一关了铺子就飞奔回来。

  西陵毓摆摆手,“已经没事了,倒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她看了一眼屋里仅剩的两个丫鬟,芙儿最识趣,马上拉着还一脸懵懂的蕖儿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西陵毓道:“我在莱临,见到了三哥。”

  夏侯巡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惊过之后,夏侯巡有些欢喜,连连点头,“好,总算是还活着……他没事罢?身子还康健?”

  “正是。”西陵毓道,随后把发生的事情同夏侯巡讲述了一番,并专注地看着夏侯巡的脸色。

  在听到说夏侯远杀死倭人等事迹后,夏侯巡并没有半分意外,西陵毓暗道一声“果真如此”。

  若说这个家里与夏侯远关系最亲近的,应当就是二哥夏侯巡。

  所以,她才要夏侯巡来商议一下。

  “这个消息,是否需要告诉爹娘?”

  夏侯巡微微迟疑。

  “老三最后既然对你都避而不见,自然对爹娘也不会想见……若是要见,他早就回家了,怎会一直在外?”

  西陵毓叹气,“他现在除却写书,似乎就靠帮别人做事、接一些任务赚些银钱,看着似乎过得自在,也不知究竟过得好不好。”

  夏侯巡不由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脸,“小丫头片子,这么唉声叹气作甚?好男儿本就是志在四方,且让他自己拼搏一番,想回家时自然会回的。”

  话是这么说……

  西陵毓还是觉得,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

  难道她二姐夏侯婕的死另有隐情?

  不然,为何夏侯远宁愿和夏侯巡暗中通信,却始终不曾回来看看自己的爹娘呢?

  这样聊了聊,没想到原本的困意也没了,西陵毓索性吩咐了白虹,把她带回来的画儿拿来看。

  哥哥西陵睿的画工不上不下,只是胜在有许多奇怪特别的想法,譬如送到武定侯府的《观海图》就是这样。

  打开这副《潜龙图》,西陵毓却感觉一阵意外。

  旁边芙儿掌灯过来,见到画卷,惊叹道:“这山水画得真好看,不过山忒小了些,水怎么画这么大一潭呢?”

  白虹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默默不语片刻,道:“不是海。”

  西陵毓微微点头,轻轻抚过画卷。

  哥哥什么时候画的这幅画,她也记不清楚了,若不是哥哥让红绡送来那张字条,她更不记得哥哥还有这幅画作。

  她从芙儿手中接过蜡烛,“你们都来看看,这画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竟一点也看不出来。”

  旁边整理柜子的蕖儿和菲儿闻言,也都走了过来,五人围着画卷仔细看着,也都只能摇摇头。

  菲儿轻声道:“姑娘是从何处得来的画儿,可是当世之作?不如去寻这位画家,问问这画中深意。”

  芙儿等人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西陵毓哭笑不得,她这不是还不能随意去见哥哥嘛,不然她早就带着画过去了。

  芙儿想了想,“五公子在国子监读书,这些都懂得,不如请五公子来帮忙看看,或许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西陵毓又有些踌躇。

  若是夏侯迁知道了这画,将来若是追问,只怕不好圆回来。

  再说,这画的名字听着就有些……忌讳,也不知如夏侯迁这样的监生会不会觉得不大妥当。

  西陵毓看着这画出神,蕖儿从旁边探出小脑袋来,好奇地道:“姑娘,奴婢瞧着,这个水潭里面好像有东西呢。”

  “水潭?”西陵毓回神,蕖儿便更进一步凑过来,抬手道:“就是这……啊呀!”

  她的小胳膊这么一伸,正好碰到西陵毓的手臂,西陵毓只觉手臂一麻,手上的蜡油就一下泼了出去,正滴在蕖儿指着画的指尖。

  蕖儿立时被烫得眼泪汪汪,但想到是自己导致,原本到了嘴边的委屈又只好咽下去。

  旁边的芙儿忽然惊呼:“姑娘,你看那‘水潭’!”

  其余四人齐刷刷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