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很快熟识起来。萧桓儿的出现让锦弘发现了生命的另一层意义。他不在每日埋头于军营与习武之中,不再每日研究些什么权谋之术,不在探索什么为官之道,那种百无聊赖的生活仿佛从此远去。不必再担心日后的仕途会如何,也不必担心会弗了爹爹的心意而使得爹爹生气……一个月的时间,萧桓儿仿佛彻底的改变了他,让他懂得为自己而活,不必建立在家族利益的基础上。一个月中,他陪她逛遍了东篱每一处美景,领略这人世的美好春色,享受爱人与被爱。那些,他们都曾经极度幻想,却又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的东西,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中彼此相互陪伴着统统感受了一遍。他欣赏过她轻盈如蝶的舞步,聆听过她温婉柔和的嗓音,见过她温柔似水的女子深情,更见过她的固执骄傲,也领略过她女侠般的豪爽痛快……她令他忘却了一切,只想今生今世陪在她的身边,永远不离不弃。那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与幸福。纵使他对全世界冷酷无情,也会对她温柔如玉。纵人人都说他不近人情,也会对她深情之至。纵使他万般高冷孤傲,在她面前也会语笑嫣然。同他在一起的一个月的时光,让萧桓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生活,不是吗?而不是整日像她一样,从记事起便被培育成了无情的杀手,武功极高却从未感受得到何为女人该有的生活和温暖。她杀人无数嗜血无情,只是因为从未被人温暖。可是锦弘,为什么又让我遇到你呢?在这个本不该产生爱的年代……夜如期而至,满天的星星在这一片寂静之中独守一片柔情。如水的月色正好,瀑布般绵延一地,尽显出这夜的柔情与温婉。锦弘捧一盏茶背着手站在窗边,夜风撩起少年额前的一缕碎发,孤冷的背影在月光的映射下拉得老长。房门突然响起,“少爷,将军让您过去一趟。”李叔推门而入面色恭敬。李叔早在锦索离年轻时便跟着他,是锦府的老伙计了,锦索离更是拿他当做兄弟。因此锦府上上下下都对他恭敬有加。锦弘“嗯”了一声,便放下了手中的茶随他走了出去。不知爹爹叫孩儿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锦弘抱拳,轻轻弯了弯身子。锦索离披了衣服坐在前厅高唐前的一把椅子上,面色不是很好,不时还会咳嗽两下。“爹爹身体不好,不如我们还是回屋里谈吧。”锦弘上前想要扶住他。“弘儿可是好久都没有回府了。”锦索离抬头瞥了他一眼,话里透着话。“孩儿,孩儿军营里的事情最近又有些忙,所以便没有回府,今日恰巧得空便回府看看。”第一次对锦索离撒谎心中难免有些慌,额头已是浸出了些汗珠。“是这样么?”锦索离有些愤怒的眸子瞪着他,“可我为什么听说你这一个多月都没关心过军营里的事物,而是交由林卫和锦轩代为打理呢?”“孩儿确实将军务交给了二弟一段时间,但那是因为孩儿身体不适所以才……”锦弘刚要为自己开脱,可话才说了一半就听见茶杯破碎的声音。他抬头,锦索离正一脸愤怒的望着他。“弘儿,你可知你从小到大只要一说谎就不敢看我的眼睛,额头还会不自觉的冒汗!”“孩儿没有说谎,只是,只是这屋内有些闷罢了。”“你还想骗为父多长时间?”锦索离一掌击在桌子上,一张完好的桌子瞬间被劈成了两半。锦弘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孩儿不敢,孩儿所言句句属实,请爹爹明鉴!”他意识到锦索离已然动怒又怕会连累父亲使他的病情加重,又怕会把桓儿牵扯进来,到时候依着锦索离的性子,怕是会杀了桓儿以绝后患。“明鉴?我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又岂会如此质问你?弘儿,你不小了,难道有些事情还要我替你考虑替你担心么?你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了,怎么还能像个小孩子一样为所欲为!”锦索离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告诉爹爹,那女孩儿是谁家的姑娘。”能够将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锦弘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定是有两下子。但此人不除日后定将会影响锦弘的仕途,他万万不可看着儿子把锦家的前程断送在一个女子的手上。想着,锦索离的面色露出些许狠色。无毒不丈夫,弘儿,不要怪爹爹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