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

　　饭菜放满了桌子，二人世界也打开了一条通向光明的道路。漂亮的吊灯散发着亮色。房间不大，这是一个很小的包间，只能坐下四人，像是娱乐小空间。可对黄言来说已经够了。

　　场面一度尴尬。

　　谁也没有先动筷子，黄言被赵菁就这样看着。

　　一句你过的好吗打破了尴尬，将话题引入到两年前大学生涯。

　　每个人的生活带着彩色，时常加点灰色更像填充空白。

　　“你变了，变的成熟稳重了。”

　　赵菁还没有等到黄言回答接着说道。手中的筷子也拿了起来，加了点菜没有放在自己碗中而是给了对面的黄言。

　　谢谢

　　赵菁听到黄言的回话用碗接住点头示意下。

　　“还记得当初你追我的时候吗？那时你好傻。哪有这样追女孩子的。连简单的问候都没有。”笑了笑的赵菁想起当时那段回忆感觉那时的我们好傻，好单纯。

　　“那次不是喝醉了吗，再说了这都多少年了。忘记好，忘记就当没发生过。”黄言听到赵菁说起那时的糗事就一阵脸红。

　　“是呀，你喝多了，可我没有喝呀，当时在宿舍室友都嘲笑我，被一个傻小子表白，连人都不认识。害的我被她们嘲笑了一个星期，要不是我请她们吃饭，这件事恐怕被她们说道毕业。”赵菁掩着嘴笑了。

　　每当黄言看见赵菁笑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恐怕实在多年以前才会出现的。可今天居然也出现了这种异样。让黄言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说，当时的你为什么会这么傻？还这么天真。”

　　“我那不叫傻，我那是酒后吐……”黄言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怎么感觉在给自己下套。这要是真说出来，万一人家没有当真只是说说罢了，不就尴尬了吗，忍住了的黄言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那两个字。

　　“你呢，这两年过的怎样。有没有……男朋友。”黄言停顿了一下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小声，要不是刚才从老师那边听到消息，恐怕也不会这样。让黄言不好意思，一想到这两年赵菁一直在打听自己，黄言总感觉有种被抓的味道。可自己也没有做对不起赵菁的事吗？

　　“我在等一个傻瓜，一个消失两年的大傻子。”赵菁眼睛不眨的看着对面的黄言，想要把黄言看穿一样，可黄言先是碰了一下赵菁眼神，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立马收了回来不敢在看。

　　“咳”黄言咳嗽了一声，知道这个傻子说的是自己，可自己却不能承认，想要跳开这个话题，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班花看上自己，现在的自己恐怕连租房的钱都快要给不起了，这要是以后在一起了不是跟自己受苦受累吗，这个话不能回答。黄言心中也是百般无奈。

　　“还是上学那会好，大家过的像个神仙一样。每天无忧无虑，吃吃喝喝玩玩。一天就过去了。”黄言换了个话题，说道当年那时的他们。

　　“我还是觉得现在不错，每个人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包括那个他。”赵菁这次的话已经摆的很明白了，只要现在的黄言去追她，自己立马同意。赵菁还在苦苦等待，如果当时自己勇敢一点，早一点站出来面对那个问题也不会出现两年的空白期。

　　“是呀，大家都变了，变的现实了。还记得我同桌啊翔吗？那家伙毕业后就回家跟他老爸去工地了，吃香的喝辣的，真羡慕。”黄言并没有吃掉赵菁给自己夹的菜，而是夹了块鱼片放进赵菁碗中，赵菁没有对黄言说谢谢，也没有任何举动，就这样看这黄言将鱼片放进自己碗中。

　　“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体贴了，你现在有女朋友了？”赵菁和黄言两人始终谈不到一个话题上，一个是知道不想说，一个只顾问关于另一半的话题，当两人的话题达成一致时，恐怕这顿饭也要吃完了。

　　是上有没有纯真的爱情，答案是有的，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充愣。这就是男女之间最为纯真的爱情。

　　饭菜的温度已经渐渐凉了起来。黄言实在受不了这种话中话的局面。

　　“没有，谁会看上我，一没钱，二没外貌。除非老天爷闭上眼睛赏我一个。”黄言说着玩笑。

　　“不是老天也闭上了眼睛，而是你的眼睛看的太远了。”一直在黄言透露出信息，可黄言就像个傻子一样，在赵菁心中黄言就是个大傻子。这已经够明显了，除非是黄言故意的。

　　“我记得上毛邓三的时候，你喜欢坐在阿楚同学的后面，还喜欢摆弄她的头发，你当时是不是对她有意思。”说这话的时候赵菁像是打翻了五味醋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这可没有呀，那只不过是手上无聊看这前面的头发一甩就碰到我的头了，我就是把它压下，就是压下。”黄言真的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当时闲着无聊干嘛要摸人家小女孩头发。

　　咦，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摸前面的阿楚的头发。

　　我，我无意间看到的。此刻的赵菁有点脸红了，要让自己说当时就已经喜欢他那多难为情。不行，绝对不能说。

　　可赵菁也是在黄言不理自己时，每天偷偷的关注，关注着这个大胆跟自己表白的男孩，可慢慢的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敢爱敢恨的男生了。

　　可不知为什么总是不来找自己说话，还说喜欢自己什么的。一点都不是真心，越是这样想的赵菁，越是对黄言更加关注，就连黄言每节课睡多长时间都一清二楚。

　　“你该不会上学时就喜欢上我了吧。”黄言一脸坏笑的说道。

　　“我哪有上学时就喜欢你。”

　　“那就是毕业后喜欢我。原来高冷女神也会看上我这个无名小辈。”黄言觉得有时调戏一下赵菁还是不错的，可千万别过火，万一真把赵菁心里话说出来，可就尴尬了，自己到时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现在的自己只想好好工作，还没有考虑到交女朋友那个阶段。

　　“吃饭，吃饭，饭菜都凉了。”赵菁红着脸，一个劲的给黄言碗里夹菜。桌上的饭菜已经被赵菁拦走了一半，都放进了黄言碗中。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自己不就是想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吗，可黄言都问起自己了，自己怎么能说不是呢。赵菁心里一阵矛盾。

　　“别给我夹了，再加菜，光我一个人吃了，你就没有吃的了。你看。”黄言端着满满的一大碗让赵菁看了下，表示自己真的吃不了那么多。

　　“你下午还回学校吗？哦，对了，你在学校做什么呢？”黄言终于吃上第一口饭菜了。

　　“我现在在学校当老师的助理，准备考公务员呢。现在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赵菁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菜。

　　不对呀，怎么和老师说的不一样呢，老师不是说，赵菁每隔半年来学校问自己的事吗？难道老师在骗自己，也不可能呀，老师为什么要骗子。黄言胡乱想着。

　　“那你现在是一直在学校上课喽。”

　　“恩，是的，你现在在那边工作，老家吗？还是南京。”

　　黄言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骗赵菁说自己在老家工作：“我在南京羲和那边，目前是服务员。有空可以到那边，我请你喝咖啡。”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的爱上你……”

　　稍等下，我接个电话。赵菁说完就小跑了出去。

　　这首歌，不是当年我在晚会上唱的吗？黄言听到这歌时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很快赵菁就会来了。

　　“这音乐不错。”黄言比较喜欢这首歌，那是因为当时在大学时追女孩用的音乐，每天晚上躺在宿舍里就听这个音乐，虽然自己唱的不咋地，可有人会唱，自己当个伴奏也不错。

　　“你喜欢的音乐。”

　　“婉转点，这样我会尴尬。”黄言没有想到赵菁会这么直白的说，怎么也要敲打一下吧。这让黄言直接坐蜡了。

　　“你还会尴尬，别人，我信，你，我不信。说吧，这两年是不是经常撩小女孩。”

　　“哪有，天天工作都快忙死了，到家就睡觉，到点就上班，也没有小女生让我撩。”

　　“那你工作地方终有女生吧，别说没有，我不信。”赵菁打断想要说话的黄言。

　　“好吧，我承认有。”一想到店里的小敏和倩倩，黄言就头大，尤其是小敏，自己怎么就认识了她这个女神经。人家都是女神反而她是女神经。黄言摇着头不在想小敏。

　　是不是在想你店里的小女生。看来你是对人家动心了。

　　“没……有”黄言这话说的有点没有底气。自己只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要说喜欢可真谈不上，最多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情。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吃吧，一会还要回去呢。”赵菁接了电话，也没有多问其他的事，招呼着黄言两人快速吃了起来。

　　“你手机拿过来我看下。”

　　“我手机怎么了。”一边说话一边将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时候递了过去，这是一种无责任的信任。

　　“密码？”

　　“54188”

　　“……”

　　“是数字。”黄言看到赵菁那怪异的眼神，赶紧解释到。

　　“一直都用这个密码都好几年了。没有换过。”

　　“你这密码可真好记……”

　　黄言尴尬的笑了笑。

　　“给，我的手机号存了进去。晚上我请你吃饭。我现在还有事，先回去了。”赵菁将手机递了过去看着桌上已经消灭过半的饭菜笑着和黄言挥手道别，先回去了。

　　“这就走了，在吃点呗，你还没怎么吃呢。”黄言看了一眼对面碗里的饭朝着赵菁喊道。

　　“学校那边有个会要开，我这个助理要是不去，说不过去。”最后还是走了赵菁。

　　看着满桌的饭菜，又看了下自己碗中的饭菜，呵，正好一桌没动。黄言也没有心情吃了，付了账，就匆匆的离开了。

　　“你怎么也来了，你吃饱了吗？”赵菁质问这黄言，自己这边真的是有急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忙。

　　“我也吃饱了，一起回去吧，正好顺路看看母校。”黄言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两人一起回到了学校。

　　“你也变了，你以前可是很高冷的，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尤其是男生。”

　　“错了，不是男生，是你，不想和你说话，谁让你当年说我的。”赵菁提着包快速走着，向着原先的教室走了过去。

　　“对我有意见，不喜欢和我说话。”黄言这个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原来人家的高冷只是摆给自己看的。

　　“是的，就是对你有意见。咋的了。”赵菁笑着看着黄言，挑衅着，害的黄言憋得伤身体。

　　“不和你说了，我要上去了，晚上别忘了电话联系。”转身就走进了教室，对黄言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拜”

　　一个人闲着没事做的黄言在操场上转了两圈。看着空旷的操场，一边踢着脚下的草地，一边回忆着当年那段时光。

　　又想起了和阿楚同学一起打闹时间，感慨的黄言，手伸进了口袋里拿出拿包还剩两根的香烟。

　　点燃香烟，吐出一口烟雾，漫步在操场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国旗，很是羡慕，要是自己也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国旗就好了，还能每天迎着朝阳升起，随着日落降下。

　　面对着国旗，黄言敬了一个标准的礼，这是两年来唯一的礼，下次再回到学校又不知何时，会不会已经变了模样。这个礼敬了很长。

　　在学校的每个角落，黄言走了一遍，从这个教室走到另一个教室。每一个上过课的教室，黄言都看了一遍。那个自己一直做的位置，也在上面抚摸一遍，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前面阿楚同学的辫子很长，每次撩头发就会碰到自己，回过头看着自己，也不和自己说声对不起。

　　久而久之，黄言对阿楚产生了喜欢之情，每次都会摸着阿楚的头发，而阿楚也不会说些什么。像是喜欢被黄言摸头发一样。

　　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却抵不过你的一句对不起，

　　我可以承担全部错误，却不能承认没有你的现实。

　　我走过有你的每个教室，却再也不见有你的背影。

　　摸着你的残影，想念你的味道，可触碰不到你的身体。

　　我来了，你走了，我忘不掉，对不起，忘不了有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