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临

　　这繁华世界，宛如昙花一现。

　　倒头进入梦乡的黄言，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当自己清醒过来已经迟到了。

　　“喂，夏姐，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喜事吗？”黄言在公交车上坐着和夏姐通着电话。

　　“没喜事就不能和你打电话吗？你呀你，现在变的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电话那头的夏姐笑着骂道。

　　“能，谁要是说你早上不能和我电话我就跟谁急。我都能打死他。”黄言的声音不大，只是车上的人比较少，就在黄言说完话的时候，旁边座位上的人向黄言投来了一阵恶心的目光，像是在告诉黄言把妹的把戏太丢人了。

　　黄言根本就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看法，因为他会觉得自己声音传不到他们耳朵里。

　　黄言用手掩着手机朝着里面说着悄悄话，声音恐怕只能贴近耳机才能听到。

　　“行了吧，就你，别扯没用的了，和你说个正式，晚上下班有时间吗，请我吃个饭。”夏姐掩着嘴轻笑道。

　　“夏姐，你这是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呀。饥不择食，饥不择食。”黄言玩笑的说道，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骂，这才潦草的说了两句准备晚上见面在说。

　　当黄言挂了电话准备下车时发现车门已经关了。

　　拍打下车门想让师傅赶紧将门打开自己好下车，可师傅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开。

　　“师傅，开门，还有人没下车呢。”黄言敲打着门按着铃。

　　“过站了，停不了，下站在下吧。刚才下车的时候干嘛去了，现在想起来了。”师傅也有着不小的脾气，和黄言对骂着。

　　“我刚才打电话了我。”黄言的声音没有很大，因为自己理由不充分，没办法狡辩。再说了这公交车又不是我家开的想在哪停就在哪停。

　　消灭了一段气焰，当车子到站开门黄言一路小跑就奔向咖啡店去了。

　　就在路上黄言嘴里还在嘟囔着两句，像是在抱怨司机没有素质，黄言在心里可是将师傅全家问候了一边。没有别的就是一口气的问题。

　　“这个点才来，你可真行。”站在收银台的王妈妈看着黄言走进来竖起了大拇指。

　　“睡过了，昨晚实在是太困了。”“不说了，打卡去了。”黄言在前台和王妈妈说了两句就走向了休息室。

　　小敏今天是晚班，要到下午两三点钟才能过来，今天的早班有小雨和琪琪还有黄言。两个兼职生一个全职。

　　外场最老的员工当然要起到带头作用。

　　这个早上黄言将楼下的场所包揽下来，让两个小姑娘去楼上打扫。当黄言分配完时，才发现，人家两个小姑娘已经将楼上打扫完了。现在就剩下楼下的啦。

　　这下好了。

　　黄言可以偷懒一会，三人打扫一楼，不用分工，不用规划，看见脏的就去清洗，看见垃圾就倒掉，不到二十分钟楼下大厅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黄言说了两声谢谢，将最后门口的绿萝浇上了水。

　　巧合的是，这个情人节不在周末而在工作日。白天除了正常的消费外基本上没有多余开销，可到了晚上，大家都下班了，大部分的额外开支也增加上来了。

　　情人节是个特殊的日子。

　　那一晚。

　　先是鲜花店赚足了钱，然后礼品店赚足了钱，饭店赚足了钱，晚上酒店宾馆赚足了钱，一个月后医院赚足了钱。每年总有几个节日带动了GDP的上升和下降。

　　那晚人们的身价上涨，不是大款就是土豪。一觉醒来发现一晚上回到了解放前。

　　打肿脸充胖子说的应该是这类人吧。

　　“欢迎光临，情人节快乐，这是送您的礼物。”门口吆喝的人递上买来的鲜花还有贺卡，这也是今天的活动。

　　“今天两人点餐还可以享受七七折的活动。”王妈妈的声音很甜，像是学播音的。从御姐到萝莉音都完全随意转换。

　　“那单身呢。有没有优惠。”客人自己一个人来到收银台问道。

　　“这个，没有。”王妈妈尴尬的笑了一下想了一会才说道。

　　“哎，单身狗的可悲。到哪里都有情人节活动。这让我们这些宅男怎么活。”客人也是个豪爽人，没有那么死板，在前台和王妈妈开启了玩笑，最后在不打折的情况下买了杯咖啡，那种最苦的咖啡，而且还不加糖。顺便点了份帕尼尼。

　　就在客人拿着店里的吉祥物走向楼的时候黄言提着水壶和毛巾来到了前台。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傻，说两个人，先点杯咖啡吃饱喝足不就行了，还非说这么直接，真笨。”黄言偷偷的说着话，看了下四周没有人看到，手上却没有停下干活。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贪小便宜。”王妈妈怼着黄言口下还没有留情。

　　“我这是会节俭，懂吗？”黄言老脸一红不知道说什么狡辩的说道。

　　“赶紧干活，在说话。偷懒我就告诉店长。”开着玩笑的王妈妈不想搭理黄言，看到门口来客人了，又招呼起来。

　　“您好，帅哥美女，今天情人节这是送你们的礼物。点餐七七折优惠。”王妈妈看了一眼还在一旁浇花的黄言瞪了一眼示意让其赶快干活别再那里浇花了。

　　回敬了一眼的黄言这才颤颤的将工具放进了洗漱间。

　　一上午很闲，少数人点餐，琪琪和小雨两人就已经忙过来了，自己只能找点活去做，手里提着毛巾端着盘子在一楼和二楼之间来回逛着。

　　看着一上午也没有来几对情侣的咖啡店，上早班的人都习以为常了，谁闲着没事大早上喝咖啡，除了熬夜的人还有没睡醒的人。

　　当午餐的时间到了盒饭放在了休息室时，时间已经到了亮点。晚班的人员也陆续过来了。

　　“吃啥好吃的呢。也不给我留个鸡腿。”小敏穿着一身休闲装就进来了，正好看见黄言在哪里吃着饭菜，双手搭在黄言的肩上捏了两下。

　　“啊，舒服，在捏两下，用点力。”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着话。

　　“滚，当我是苦力的。”小敏也懒得捏了准备放下包，从黄言的饭碗里找点好吃的。

　　“来嘛！在捏两下，舒服了给你鸡腿吃。”黄言将刚咬过的鸡腿递给看了两眼，当然不能让小敏看到鸡腿已经被咬过了。

　　“真的。”

　　“真的，我还能骗你。”

　　黄言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王妈妈，让她不要说话，被瞪了一眼的王妈妈可不敢说话了，不是怕了，而是不想和黄言说话，这个人心眼特别小。万一给自己找个小鞋穿就完了。还是忍一忍吧。

　　埋头继续吃着饭的王妈妈也就只能祈求小敏早点看到鸡腿的异样。

　　在经过一段打闹时间过后早班的人已经陆续离开了，真正开始上人的时间也到了，六点过后，上班的人都已经下班了。

　　情侣、恋人、夫妻。

　　成双成对的出现在大街小巷里，手牵着手，搂着腰，行走着。

　　六点开始属于情人节前奏，八点开始属于情人节高潮部分。十点开始真正的夜生活。

　　当黄言准备离开时发现外场坐满了客人。都是成对成对的。

　　原本的四人一桌，楼下被坐成了两人一桌，空出来两个位置。

　　谁也不想在自己谈情说爱时突然插入一脚，可老板心疼呀。这么多空损失的不是一点点。那叫一个心疼。

　　一波接着一波，送走一批又来一波。

　　今晚的外场看来是有的忙了。不过这些都已经和黄言没有关系了，他已经下班了。

　　为了尽快能够赶赴今晚的活动，黄言没有在店里多加停留告别了玩的不错的人也就离开了这里。

　　“喂，夏姐。你在哪里呢，我这边忙完了。”黄言来到站台等着车的功夫和初夏打了通电话。

　　“我还在网吧呢，这边有点忙，走不开，要不，你先找个地方，等我忙完这会我过去找你。先这样说。”急忙挂了电话的初夏，开始在店里忙活着。

　　晚上，网吧里。

　　对于一个小网吧来说，这个节日是赚钱最好的时段，随便打个广告放在门口，就说情人节活动充多少送多少。还送一瓶饮料，会有很多人来这边上网。

　　在这个偏远地方的巷口，未成年还是比较多的。尤其是靠近学校地方。生意火爆。排着队伍充钱上机。要么充钱等机器。

　　在国内的一些小节日都要比大节日还赚钱。借着噱头，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时常都会发生。

　　“电脑没有了，都坐满了。等的话一人送瓶饮料，不等的话充多少送多少在加送十块钱。”收银员看了下手机随后朝着还在排队上机的人喊道。

　　“给我冲一百。我不要饮料。”一位小伙子拿着一百块钱递了上来，这就相当于到账二百一十块。可送的钱再多，也只能在这一个网吧玩，最后还是要消费到这家店里面。对于店家来说，卡里面的钱只是一组数子，而一百块现金才是真正的。

　　“有这么忙吗？打两个电话都没接到。”挂完电话的黄言又打了过去想问告诉初夏自己在什么地方等她，可她倒好没有接听。

　　当看到正在收钱算账的初夏在忙活时也就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

　　“等我一会。”算完账的初夏撩了下头发正好看到黄言站在一旁对其笑了笑。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的黄言看着正在忙碌的初夏，心中微微一甜。就像是回到了以前，自己的朋友闯出一番成就比自己获得奖励还要开心。

　　黄言在店里四处看着，正巧看到墙角边的两个空位。这排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初夏时的地方。

　　不想还没有什么，可一想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有人家的衣服和身份证，不知道夏姐有没有去补办，自己要不要将东西还给人家，可要用什么借口呢。

　　这些问题一下子涌入黄言的脑海中。摸着沙发刚走到墙角来上网的人率先抢着做了下去，最后两台机子也被霸占了。

　　黄言看着他们熟练的开着机器输入账号密码。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