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倪家兄妹
他一边抖着手,怒视者来人道,“你是何人?胆敢到此来管闲事!”
那人道“我乃采药之人,打此路过,见你等依仗人多势众,欺负人家猎户兄妹。你可曾听说过,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吗?以我看,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就此了结了吧!”
耶律哈什道,“了结此事倒也可以,不过,那得先问问我的一个朋友,看它乐不乐意!”何亮说道,“那你就问他一问吧!”
耶律哈什回身上马,在鸟狮环上摘下一口大刀。说道,“小子,你来看,我这朋友说啦,今天你如能胜了我手中这口大刀,我就放他们走,决不食言!要不然,你也别走啦!”
说完,他叫过一个家奴,耳语了一下,那家奴拉过一匹马,认镫搬鞍,策马加鞭而去。
猎户在一旁喊道,“壮士!快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再不要管我们了!”
何亮说,“请放宽心,有理走遍天下!我量他也不能把我怎样!”
说罢,他不慌不忙地从腰后摘下那把蒲扇,拿在手中摇了摇。
他对耶律哈什说,“看来今天我不与你交手,这件事看是难以了结了?这可是耽误我采药去了!也罢!我今天就给你这个脸,与你比划比划!来吧!你放马过来!我陪你过上几招!”
正在这时,树林中树叶一阵飒飒作响,只见人影一闪,从一旁的大树上跳下一个小孩,口中大喊,“兄,兄长!姐姐!我,我我来也!这么多人在这玩,那两个大人打架玩,多没意思!让我先跟这大个玩,玩,看,看我的能耐!”
耶律哈什正要催马向前来战何亮,见这小孩从树上跳下来,先是一愣,听这孩子说话舌头象捋不直,还有点口吃,这小孩看起来有十来岁的年纪,稍园的脸蛋粉扑扑的白,眼睛一大一小,头上扎一个钻天辫,尖尖的童音。两行鼻涕已流到了嘴边,边说话还边抽动着鼻子,他不住地抬起手臂檫着,弄得鼻子两边象小猫咪似的黑圈。上身穿一件秃领没袖的对襟小褂,腰扎一条窄腰带,下身穿一条过膝短裤子,肚脐眼露在外面。身上斜挎一个小鹿皮包,背带扎在腰带内,腰带上还别了一把铁把小镰刀,赤着一双小脚丫。
小孩向耶律哈什说,“大大大个个子!咱咱咱俩玩玩吧!嗯,嗯,你,你说,咱咱俩俩,怎么么个打法吧?是,是一,一场定,定输赢,还,还,还是三,三局两,两胜!”
耶律哈什上下打量那小孩,说,“小娃娃!你还是快躲开!免得坏了你的性命,这里可不是好玩的!还是让那小子过来的好!”
他指了指何亮。
那小孩说,“你你,是,是不不是,瞧瞧我不不起?我我我告告诉你,本本,小小爷上上山能打打虎!下下下海能能擒龙!到,到到这能,能抓你这这条毛毛虫!”
这小孩最后说得还算流利。
耶律哈什听完小孩的话,心想,“这小崽子别看人小,口气可不小,看来我决不能留他!”
耶律哈什大怒说,“好你个小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小娃娃,你快报上名来!敢在这里来说大话!我就先结果了你!”
那小孩说,“你你可可可就听好了!我我我行行行不更更名,坐坐不改改改姓!小小小爷我姓姓你你,名名名叫叫大大大义也!”
也律哈什大声叫道,“大爷爷,小杂种!你快过来送死!”
那孩子尖声尖气的答应一声,“唉!我的乖孙子!”
这时,耶律哈什才发现这孩子并不口吃,而是在耍笑他。气的他哇呀大叫,举刀奔小孩而来。那孩子看看大刀将至,从腰间拔出那把小镰刀,只是一窜,就跳到了耶律哈什的马前,也律哈什举刀就砍,刀起刀落,哪里能碰到孩子的一根毫毛,他骑在马上,孩子在地上,他想要用刀劈到孩子必须弯腰塌背,非常吃力。看那孩子,并不理会他的大刀,用手中的小镰刀,专搂耶律哈什的马腿,弄得耶律哈什只顾提缰左右躲闪,也顾不上用刀去砍那小孩。
一个躲闪不及,马的前腿竟被孩子的镰刀划开了个口子,那马痛的,嘿嘿一阵嘶鸣,前蹄一扬,后腿一弹,跳出数丈远,险些把耶律哈什甩下马来。那马受惊,耶律哈什收不住缰绳,那马向前狂奔起来。那群奴才见耶律哈什骑马狂奔,不知如何是好,赶紧跟在马后追了下去。小孩望着奔远的马,笑的前仰后合。
那年轻猎户急忙走到何亮面前,深施一礼说,“多谢壮士出手搭救之恩,可不知壮士尊姓大名,家住哪里?日后也好回报。”
何亮急忙还礼说:“不必多礼,小可姓何名亮,字焕忠,乃山东南阳人氏。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猎户答道:“我姓倪名达仁,字宏礼,家住前边不远的小官屯。”
他又指那女子和小孩说,“这是舍妹名叫倪秀杏,那小孩是我的老兄弟。名叫倪达义,外号人称小飞狐。今年十三岁了,只是个子矮一些。三岁时从家走失,被一位老道收留在道观,教习武艺。去年,那道人打听到我家后,这才带他回来认祖归宗。”
二人正说着话,只听远处人声嘈杂,马挂鸾铃,有几个骑在马上的大汉,身后跟了一群打手,向这里急奔而来。
倪达仁对何亮说,“不好!他们又来啦!我只顾与你说话了,看来我们是走不了啦,那边他带人众多,必有一场恶战,都是我不好,把你也给牵连进来……”
没等倪达仁把话说完,那群人已经来到面前,呼啦一下子,就把他们几人围在当中,为首的一条大汉,身高足有一米八九,生的膀大腰圆,满脸落腮胡子,一双牛一样的眼睛,白眼球多黑眼球少,宽鼻梁大嘴叉翻鼻孔,园脸庞,,黑中带紫的面孔,头顶正中留一条鸡冠短发,跨下也是骑一匹青花马。
那人在马上高门粗嗓的喊道,“呔!你等听着!是哪个小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咱家二公子的青鬃宝马的腿给伤了?快快过来给咱磕八个响头,再把那女子送将过来!叫咱二爷带回去作小妾,如若不然!嘿嘿!那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小孩倪达义听了,挥舞手中小镰刀,噌的一下,跳到那人的马前,那马一惊,仰了仰头,前蹄嗒,嗒,嗒,嗒,在地上连刨了几下,打了几声响鼻。那大汉提了提马缰,使马安静下来。
小孩一指那大汉说,“哎哎,我说你在这瞎咋呼个啥?你有没有个名姓,要是没有,想叫我给你起一个,是吧?要不就是你的马腿痒痒了,也想叫我修理修理,那你可得好好对我说呀!小爷我正闲得慌呢!”
小孩这番咯哒话,只气的马上那位哇呀怪叫,抡起手中大杵,就想砸小孩。可那小孩转眼就没了踪影,他就感觉身后有些动静,他坐在马上回头想看一看,就觉得他的勒甲丝绦一松,身上的盔甲哗啦一下散开。他扭身观看,发现小孩就站在他身后的马后腚上,他一甩手中大杵,就向后扫去,那小孩顺势跳下马背。
此时,那大汉就听身后有人叫道,“大哥!请你退下!把这小崽子交给我收拾好啦!”
只见一人从一匹黑马上跳下,左手握着一对亮银镗,背在身后,这人黄净脸,三角眼,耷拉眉,撅下巴。上身穿一件对襟紧袖小袄,腰系一条宽廷大带,脚上穿一双鹿皮软底快靴,头戴英雄帽,耳边叉一朵毛绒球。
这人腾腾几步窜到了刚从那匹马上跳到地上的达义的面前,对小达义叫道,“小兔崽子!可是你把我二哥的马腿给弄伤的?这回又来戏弄我大哥!你还想活吗?”
达义道,“就是我!大兔崽子!你想怎么的?你是什麽人?快报上姓名来!不然我可不跟你玩!”
那人一回头指指那骑白马的人说,“那位是我大哥耶律哈荣,先头那骑乌骓马的是我二哥叫耶律哈什,我是老三,乃耶律哈青是也,小兔崽子,看你的死期到了!”
达义道,“大兔崽子,我看你还是先去骑上马吧,不然,你就两条腿不够我修理的!”
耶律哈青说道,“你个小崽子!少废话,送死吧!”
说完,抡镗就砸。达义向后轻身一跳,躲过一镗。耶律哈青前镗扫过,紧跟后镗,快如闪电,接下来一个怪蟒翻身,连镗带人横身一转,呼呼带风。只见达义左闪右腾,一一躲过,并不惊惶。耶律哈青施展开力挽狂澜的上乘镗法,步步紧逼,那小达义的轻功是受过高人传授,那身法胜是灵猫,耶律哈青哪里能够碰到小达义的半根毫毛。他们二人一大一小,斗的煞是好看。
突然间,小家伙拔地而起,耶律哈青一镗不中,那小孩像一只跳蚤,跳在半空中,耶律哈青本想等他落地,一镗结果他的性命,想不到,小孩跳起来并没有马上落下,用脚倒挂在上面的一根小树枝上,抡起小镰刀就向耶律哈青的头上搂去。
耶律哈青刚一愣神,就听头上风声,他暗叫了一声,“不好!”
急忙一缩头,躲过这一刀,小镰刀擦着他的眼眉,把他耳边的毛绒球削了下去,只吓的耶律哈青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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