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不速之客
再说,自从那天白音达赉从达旦堡城下离去后,布尔泰王爷心中就像笼罩一团阴云中,他感觉到那白音达赉,率兵前来,绝不是为了结亲,这里面必有阴谋。他立即召集自己的几个贝勒和众头领,在议事厅商议预防白音达赉的侵犯之事,为防敌人偷袭,做了一番周密布置。
布尔泰王爷,在白音达赉从达旦堡城外,离去也有一个月了,他们时刻提防会发生不测,王爷派出探马,前去打探动静,这天,他正在议事大厅中与众谋士和头领议事,这时大萨满布西格从大厅外进来,先向王爷道了一个万福,“启禀父王!我来议事厅前,在法坛卜了一卦,稍有耽搁。”随后向左右两边各道了一个万福说,“有劳各位在此多候了!”
她接着说,“今日启卦,卦象上说,近日有天狼星犯日,是个不祥之卦,在近日之内,达旦堡必遭刀兵之祸。”
王爷闻听此言大惊道,“这一天果真到了吗?请问大萨满!不知这大祸来自何方?必是白音达赉这个天杀的又来犯我疆域,可有解否?”
布西格道,“父王英明,父王所言正应卦象!我也曾卜问了仙圣,请求解脱之法,然曰,这乃是天定劫数,只因我族人靠狩猎为生,杀戮生灵过度,从而招致此劫,要化解此劫,必须派人到长白山天池水下,有一个天虹洞,洞中有一面‘天虹宝镜’,派人取来,就可破敌。不过这天池的水既深且奇冷,那天虹洞的洞中还有独角水怪看守,就算你到了水下,也很难靠近洞口。”
老王爷说道:“天池本是凶险之地,求取圣洁宝物,此事甚难,既要水性好,又须武功高,我部族中何人能担此大任?看来这是一件难以办到的事!再说,那长白山天池离此地三千里之遥,就算能拿到天虹宝镜,半月之内也难以返回。这如何是好哇!”
王爷的话音没落,就听有人在大厅门口大声说道,“父王!切莫着急!莫要担心!儿有话讲!”
王爷远远望去,见说话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六贝勒铁爪大鹏布西里。
王爷说,“老六,你有何话要讲?”
布西里说,“禀父王!取宝镜这事,就让我和三哥四哥去吧!我想,我哥仨正是办这事最合适的人了。
我三哥布哼里人称铁甲金刚,一身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不畏寒冷,在水中能待三天三夜,饿了抓鱼吃,手使一把铁杵,两臂有千斤之力。
我四哥人称赛游龙,布呷里的水下工夫,更是无人能比,他那一杆银杆倒钩枪,在水下使得出神入化,神鬼莫测。
我小时侯一直是两个哥哥,带着我在江水中练习打斗,江底大石也不知被我们砸碎了多少。
我本人使的这对双抓,乃是师父西域雄鹰申飞熊的真传,威力无比,任谁与我较量,少有落败!跟随两个哥哥,在水下练功近十年,天池取宝舍我其谁!
我家训鹿场中,还有北海老人,望北川送给咱的,三头踏雪追风马鹿,号称踏雪无痕草上飞,日行千里,无须草料,朝辞晚至,胜过宝马良驹。”
王爷听完布西里的请缨,看着布西格大撒满,问道,“你看他们三人如何?能否胜任去取那面宝镜?”
布西格说,“我这三个弟弟都是咱们部族的英雄,武功出众,水下功夫不错,时间紧迫,就算再另选他人,已来不及啦!就让他们去吧!”
王爷说,“也好!本王就按大萨满你说的办!”
当即,王爷传令,“布哼里!布呷里!布西里!三人听令!本王命你们三人,即刻打点行装,日内启程前去长白山天池,限尔等二十日之内,取回‘天虹宝镜’,不得有误!”
三人领命出了议事厅,布西里来到训鹿场,每人牵出一头踏雪无痕大角神鹿,布哼里、布呷里带上各自的坐骑,带好自己的兵器和行囊,离开忽吉部前往白山天池寻宝不提。
再说白音达赉派他的侄儿图巴去征服舍勒部,以壮大自己的实力,为他在塞北立国称王作物资准备。
图巴跨马提朔率领了三千铁蹄兵,日夜兼程,一路紧赶,不几日就到了,离舍勒部的老营凤凰台还有六十多里,叫黑瞎子沟的地方,这地方两面是山,中间是三丈来宽的峡谷,队伍到了一片较为宽阔的地方,已是傍晚黄昏,图巴命人马在此扎下了营寨。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扎寨?原来,他早已提前派出探马,探得这里是夹在两山中的,一个较宽的山坳,地势较平坦,道路曲折,最适合人马隐蔽。
等扎好营寨,图巴立即又派出探马,到前面的山口外,再一次打探凤凰台的动静。
前去打探的探马,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回来禀报说,“报头领!出了前面这个山口,再向前走三五里路,有一座不太高的小山,就像这沟口的大门,正挡在舍勒部老营凤凰台城,与咱们这个山口之间。属下登山瞭望,见这座小山,是一座不高的山峰,站在峰顶上,就可以远远望见凤凰城,在南面的山坡上,还有一座道观。属下怕走漏了风声,没敢靠近,又怕惊动观中的道人,不敢久留!”
祈勒部的人马出征,在路上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马可以就地吃草,人饿了吃些肉干,喝生马奶,渴了喝些水囊中的水,这是草原部落战士出征时,通常一贯的做法。
图巴率领的人马,连续跑了两天两夜,虽说他们每人要带两匹战马,两骑可换乘,可是,由于路途较远,赶路又急,马匹无暇去吃草料,到了这时,那些马匹还是显得精疲力竭,口吐白沫,四腿打颤。
营寨扎下后,图巴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满意地对下属说,“巴图鲁!我们就在这里打尖吧,你们可以都把马放开,等它们吃饱,明天白天,我要派人把守山口,不准任何人出入,大家休息!等到天黑,我们偃旗息鼓,攻取凤凰台!你们只要奋勇杀敌,等拿下凤凰台,赏你们每人一个女人和每人一沟牛羊。”
在图巴将人马安顿就绪后,阳光已经隐在大山的后面,黑夜拉开了帷幕,月夜朦胧,图巴的人马,坐在火堆旁,喝着鲜马奶,撕啃着烤的半生,带着血筋的羊腿。这时,在离他们不远的,半山腰的崖壁上的,一簇树丛后面,有一个黑影一闪,一道黑线,像箭一般的,掠过树梢,绕过山口外的小山,人不知鬼不觉,直奔凤凰台城。
这天晚上,舍勒部凤凰台的王爷府内,一片灯火辉煌,老王爷那耳跋,正坐在宽敞的大厅,观看武士们的精彩的武技,摔跤表演,王爷他看的是那样的专注,他偶尔的摇一下头,转而又点头微笑。
大厅中央,一位浓眉环眼,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一连摔倒了十多位挑战者。那些挑战者,也都是经过百里挑一的高手。这位得胜者,在大厅中央甩着臂膀,跳跃着,转着圈子,走起了跤步。
突然间,一股劲风,从大厅外涌入大厅,众人不由一愣,不知所以。眨眼之间,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出现在大厅内的人们的眼前,众人大惊。
那位正在大厅走跤步的络腮胡子大汉,一个箭步,挡在了那怪人身前,大喝道,“呔!你是何方鬼怪?深夜来此?擅闯习武大厅,不想活啦!”
再看来者,一甩头上的乱发,从浓密的乱发之中,刷刷地射出两道寒光,众人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来人头上的长发,和脸上的须冉,乱成一团,难以分辨,斑白的须发中,夹杂着干枯的乱草,实在难辩出干草和须发的颜色,这人身上穿着一件,翻毛长皮袍,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头什么猛兽。
此人腰间束着一根树皮绳。皮袍的外面的毛面,经过日久天长,已经成了毛毡,人们很难想象出,它当初的颜色。皮袍下面,露出两只脏兮兮的赤脚。
这人见那大汉上前阻拦他,就从乱草般的胡须内,发出了沉雷般的声音,“你是什么东西,!快闪开了!我是来找那耳跋的!”
那人又抬了抬右手,指着王爷说,“我叫他过来!他就得过来见我!否则…”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
他说话声音,看似不算大,还是震的大厅中,人们的耳膜,嗡嗡作响。
那上前拦挡的大汉,见这怪人,对王爷如此无理,大怒道,“老怪物!见了老王爷不许造次!还不快快向前跪下!求王爷饶恕!”
那怪人哼了一声,并不理会,迈步向王爷走了两步。那汉子急忙上前拦挡,那怪人并不避让,只是甩了一下下巴,乱蓬蓬的胡须竟直挺挺的向前一冲,那挡过来的大汉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三四步。
他大吃一惊,心想:“这怪人看来,来者不善,并没见他出手,就能将我推开,力到还如此之大,气场之强,他决非常人!非神既妖!不知他到底是敌是友?岂能让他靠近王爷?”
这大汉不由大喊一声,“勇士们!大家齐上!拦住这妖人!切莫让他伤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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