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面板 51另有主谋
作者:陌路慢行的小说      更新:2018-12-19

  苏茉微微抬头,对着他羞涩地一笑,闪动着如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轻柔地说道:“我就找你。”

  景乐即使有了预料,还是感到惊讶,直接问“你有什么事”过于生硬,他想了想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扑哧!”一向不苟言笑的苏茉顿时被逗乐了:“WhatcanIdoforyou英语学得中毒了?”

  这下原本有些局促的苏茉反而放松下来,她不是在景乐面前紧张,而是被一大堆男生盯着有些不自在。

  “昨天你没耽误多长时间吧?”苏茉抿了抿嘴问道,眼中的笑意依然还未消散。

  “没有,也就是一公里多点,我很快就到了路边,搭车走了。”景乐答道,既然中间的插曲苏茉不知道,也就不用告诉她了。

  “嗯,那就好,昨天让你一个人走出来挺不好意思的。”苏茉歉意地说道。

  “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景乐摆手后又问道:“快上课了吧?”意思是还是说事情吧。

  “我都忘了这茬了。考完试就放假了,你收假后就去英才中学了,能留个联系方式吗?”苏茉说到这里又微微低下了头。

  “没问题,很好记,苁蓉巷33号,就在LC区。”景乐没多想就告诉了她。

  “嗯,名字很好听。”苏茉刚说完,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她接下来的话顿时卡住了,急匆匆地说了句“我回教室了。”便转身离开了。

  景乐心中微微泛起了波澜,他不认为苏茉喜欢上了他,但有一丝丝的好感是肯定的。他曾经仔细地思索过一个问题,就是回想中学时代生活的时候。

  处于情窦初开时分的少男少女心中都有一个浪漫的梦想,面对身边的某个异性多少会产生一些好感。

  有的人会勇敢地将心中的好感抒发出来,就像飞蛾扑火,焚身不惜;除了极少数修得正果,大部分人都是惨淡收场,伤痕累累。

  更多的人或因为理智,或因为胆怯,或许皆有之,会将这份好感与萌动深藏于心,以后有了时机或许能重圆旧梦,但大部分则湮没于流逝的岁月之中。

  景乐的选择也是后者,也预想到了结果。不是他胆怯,他不缺乏一往无回的热血与痴狂;是他的心灵早就被占据,无法承载起更多的情感。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些淡淡的好感也随着时光慢慢淡去。多年之后,或许会偶尔想起,或许会彻底遗忘,就像朱艳那封信里说的那样,让彼此的相遇成为生命的书签,翻开生命的册子,偶尔看见。

  对他有好感的女生除了已转学的朱艳外,或多或少还有,但都十分默契地深藏于心,除了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点痕迹外,大多时候都是不着痕迹。

  景乐此刻已经知道了如何相处,“动乎情、止乎礼。”动乎情也有点不恰当,他现在连情都动不了,唯有止乎礼了。

  应该是近乎情、止乎礼。即使不能接受,也没必要生硬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何况别人什么都没说。

  景乐想通之后,微微地点头。

  孙凌已经注意到他半天了,见他终于从神游中醒来,又像神经病似的点起头来,不禁低声嗤嗤地笑了起来。

  杨云曦听到动静转过来询问般地看了一眼,孙凌朝景乐这边斜了一眼,用口型说出三个字来,杨云曦忍住笑意,又有些嗔怪地看着景乐。

  景乐也忍住敲孙凌一个爆栗的冲动,没好气地说道:“就你八卦,我只是想些事情。”

  这话显然不能让两人信服,孙凌点点头,似有所悟般说道:“哦,原来是想事情。”

  景乐没再搭茬,越描越黑,他果断地沉默了下来。

  第二节课结束之后,班长王岩从外面回来了,表情非常严肃。他一进教室,好奇的学生立即围了上去,随着王岩低语几句,教室里顿时像开了锅一般沸腾不已。

  王岩带回的消息是,文安峰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脑部和肾脏都受到了损伤,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好说。

  刘扒皮也在同一所医院,拍过片子后发现小腿骨折了,因为他年纪有点大了,想要恢复,至少要等到三个月以后了。

  听到这两个消息后,学生们又自发地准备中午去医院探望文安峰,得知现在不宜打扰后才作罢。至于刘扒皮,没一个人提及,学生们都盼他多静养一段日子才好。

  午饭的时候景乐遇到了一个熟人,正是找他谈过话的三人之一,那个年轻的樊老师,事后景乐得知他叫樊华阳,也不知道和华山有什么关联。

  景乐虽然不算讨厌他,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中,樊华阳也是参与者之一,所以景乐也没打算和他套近乎,他又没得斯的哥尔摩综合症。

  就在他准备视而不见地擦肩而过时,对方却叫住了他:“景乐同学,不介意聊两句吧?”

  景乐淡淡地说道:“请讲。”

  樊华阳没有介意他的态度,笑了一声后问道:“听说你要转到英才中学去?”

  景乐的目光陡然变冷,他怀疑是不是樊华阳做了什么,才让他无法在公立学校就读的,他也看得出来,樊华阳和冯校长走得很近。

  见景乐的神色突变,樊华阳竟感觉到了一丝紧张,见景乐的目光很快又缓和了下来,他劝说道:“我觉得你有些反应过激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但你得理解校领导,他们有时候得考虑更多。”

  “那件事?校领导?”景乐飞快地判断了一下是哪件事,但并不能肯定,于是故意说道:“是啊,领导为了大局着想,所以牺牲一个棋子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事。我这个棋子就应该有棋子的觉悟。”

  “景乐同学,话不能这么说。”樊华阳见起了反作用,连忙说道:“人一辈子很长,会遇到各种挫折,所以希望你能适应这种环境。”

  景乐心里远没有表现出来那么愤怒,他只是想套出处分自己的还有谁,见樊华阳这么说,他也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人一辈子是很长,会遇到各种各样不公正的遭遇,学校也是外部环境的一个缩影,让我提前看到了人生残酷的一面。”

  说到这里景乐停顿了一下,瞅着樊华阳说道:“好在苍天有眼,坏事做多了终会有报应,希望这只是一个开始。某些人年龄大了,不知道能否受得住。”

  这话充满了浓浓的危胁,或者是诅咒,樊华阳听得直皱眉,他下意识地认为景乐说的是冯校长,连忙指正道:“景乐,对校领导要保持起码的尊敬。还有,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乱说,校长那天出差刚回来。”

  景乐马上得到了答案,校长这个称谓,只可能是冯校长;既然与冯校长无关,“那件事”,就只是处分他的事,而不是事后追究不了了之的事了。这意味着对他施加处分的背后,还有个校领导参与,而且起了决定作用。

  达到了目的,景乐也就没必要再与樊华阳理论什么了,两人没有什么矛盾,对方找他的目的也只是想挽留一下,于是说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我也明白了,但没有必要,那边环境不错,换一个全新的环境,也能换一个全新的心情,这对现在的我来说非常适合。”

  樊华阳有些讶然,原本想说的话也没必要说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景乐已经走远了。

  校领导,专指校长或者副校长,学校有正副校长各一名,而且冯校长那天刚回来也是实情,景乐在楼顶也注意到那辆车刚从外面进来。那么处分他的事情是谁定了主调,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怪不得冯校长当初说的信誓旦旦,后来又装聋作哑,甚至假装不认识他,原来背后还有这样一出。这么说来,背后的那位在事后一定为刘扒皮说过话,冯校长不想为了一个学生与副手闹僵,于是便不了了之了。

  想明白了这些,景乐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