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进入聂府之后,一路上很多人都看见我了,现在才掩饰自己的容貌好像来不及了。”白九姝说道。
珞瑛皱眉,“你这孩子,也不知道防备一点,现在可如何是好?”
“娘,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九姝笑着道。
珞瑛轻轻叹息,“只能如此了,你回到聂家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皇上可能会宣召你入宫,回头我安排人教导你一些礼仪规矩,省得到时候唐突了皇上。”
“嗯,好。”
“那就这样吧,我带你去见见你祖母,老太太因为你爹不肯入朝为官,对我们二房有些意见,她若是对你态度不友善,你且忍一忍。”
“嗯,好。”
“还有,你祖母身边有个女子叫做俞媚,是你的表妹,很得你祖母的心。她性子比较傲气,若是挑衅你,你也忍一忍吧。”
白九姝皱眉,“娘,你在聂家是不是总是被欺负?”
好歹是神凰国珞家的小姐,不至于总是这么忍气吞声吧?
珞瑛笑着摇头,“不是,聂家是重规矩的,尊卑还是顾及的,我好歹是聂家二夫人,怎么会有人敢欺负我?
只不过,平常时候,府里会有人呛声我罢了,都是言语挑衅,装聋作哑就行了。
我之所以让你忍一忍,主要是对你的性子有几分了解。
我可记得,当年偷偷去看你那一次,你是个什么样的,不仅调皮捣蛋,还没大没小的,竟然跟白傲对着干。
亏得白傲惯着你,当时我瞧着,都想将你揪过来揍一顿,太不像话了。”
“娘,我有那么欠揍吗?”
珞瑛失笑,“表面是个漂亮可人的丫头,实际跟只小泼猴似的难以管教,你说你欠不欠揍?娘一直觉得对不住白傲,将你托付给他,还不知道给他惹了多少麻烦。”
“娘,有这么说亲女儿的吗?当年我还小,调皮是正常的,现在我都长大了,是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
“好好好,我女儿温柔贤淑,我这就带你去见你祖母。”珞瑛笑着,拉着白九姝往外去。
聂钦默默跟着。
二房居住的院落,在整个聂家来说相对偏远,离聂家老夫人居住的主院有些距离。
珞瑛和聂钦带着白九姝前往主院的一路上,很多下人行礼,然后偷摸盯着白九姝打量,好奇白九姝的身份。
约莫半刻钟,到了聂家老夫人居住的地方。
庭院里种植了铁梨树,还有不少名花名草。
“二爷!二夫人!”守门的丫鬟行礼,余光偷瞧白九姝。
聂钦嗯了一声,“我和夫人带了个丫头来见老夫人,去通禀一声。”
“是!”
丫头去通禀。
白九姝打量着聂家老夫人居住的院落,风景自是没得挑的,花团锦簇,就连个门框,上边的雕刻都是大师手笔。
进入屋子有三个台阶。
台阶是用黄花梨木打造的,宽敞低矮,适合老人家走路。
等了一会儿,丫鬟前来,“二爷,二夫人,老夫人让你们进去。”
“走吧。”
聂钦走在最前边。
珞瑛领着白九姝走在后边。
聂家老夫人居住的屋子,大而宽敞,外间是待客厅,后边才是房间。
外间的布置与正厅类似,分主位次位。
聂老夫人坐在主位,头发花白,身形微微发福,显得富态。
虽然上了年纪,精气神却很好,老太太眉眼之间都透着严厉,带着几分凶相。
并非恶毒的那种面相,而是那种让很多人看一眼就会不自觉忌惮,不怒自威的面相。
她左右下首,离得她最近的位置,坐着的正是与白九姝有过一面之缘的俞媚。
俞媚见到白九姝的时候,脸上显露诧异,没想到白九姝会来到聂家,还是被聂钦和珞瑛带来的。
“孩儿见过母亲!”
“儿媳见过母亲!”
聂钦和珞瑛恭敬行礼。
白九姝盯着聂老夫人打量。
聂老夫人盯着白九姝瞧,目光威严,“这就是你们要带来给老身瞧的丫头?倒是长得标志,就是不太知礼数。谁家的丫头?带来做什么的?”
珞瑛看向白九姝,眼神示意,“还不快给你祖母见礼。”
白九姝浅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婉,屈膝行礼,“孙女九姝,见过祖母,祖母万福。”
聂老夫人愣住,九姝?她的孙女聂九姝?
俞媚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是聂九姝?”
白九姝笑着,看向她,“表妹,我们又见面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聂九姝,都说聂九姝面若夜叉,你怎么可能是她?”俞媚无法相信,无法接受,由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
她虽然不是聂家的小姐,却一直被当做聂家的小姐教养。
聂家只有她这一个小姐。
白九姝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白九姝始终保持和善温婉的笑容,看起来端庄大方,“表妹,传闻当不得真。”
“不对,你不是聂九姝,聂九姝不仅长得丑,还是个傻子,你怎么可能是她?”
“表妹,我小时候确实不怎么聪慧,不过渐渐的,就不那么傻了。”白九姝柔声说道。
“姝儿,你和媚儿认识?”珞瑛询问,心中疑惑。
白九姝温柔一笑,“娘亲,我来京城的时候,到成衣坊去买衣服,见到了表妹。表妹是个好姑娘,当时以为我没有钱买衣服,还准备替我付钱,不过我有钱的,就没有麻烦她。”
珞瑛点头,清楚俞媚是个什么样的人,觉得白九姝与俞媚之间不会那么愉快,只是她的女儿不想惹事,选择不告状罢了。
俞媚想到在成衣坊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恼火,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落了面子,在众人面前颜面无存。
“你真的是姝儿?”聂老夫人有些怀疑,她知道,她的孙女不会太丑,毕竟出生的时候,白白净净的,五官也生得好,虽然不丑,但是痴傻是真的。
傻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忽然不傻了?
白九姝温柔浅笑,“祖母,孙女真的是姝儿,其实,在一个多月以前,孙女还是傻的,来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刺杀,受到了刺激,就好像忽然开智了一样,就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