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

　　很微弱，可月离殇还是捕捉到了。

　　闻声去寻，只见一名男子抚着胸口，身影渐渐显露。

　　步子有些紊乱，每一步，都有血顺着衣袍落下……

　　脸色苍白，在月光映射下愈发骇人。

　　月离殇动了动唇，不可置信，“慕然？”

　　男子脚步一顿，显然没想到多年未见，他们竟生分至此!

　　“冰儿，好久，不见……”

　　他似乎很吃力，眼眯了眯，身形摇摇欲坠，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似的。

　　月离殇指尖颤了颤，有些别扭地走过去扶住他。

　　越是靠近，那股血腥味就越是明显，似乎，她还闻到了那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龙涎香……

　　月离殇下意识朝他看去，眼中有着深究，有着怀疑。

　　这样的眼神，是慕然从未看到过的。

　　他闭了闭眼，心中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身上的疼痛都不及其分毫。

　　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究竟为何，走到相互猜忌的这一步。

　　到底是谁选错了路，走错了步……

　　“辰呢？他在哪？”

　　月离殇笃定，慕然一定是见过帝珏辰的。

　　这种味道只有他身上有。

　　过去的五年，多少次午夜梦回，还是熟悉的味道……

　　当然，她之所以这样问，并没有怀疑慕然的意思。

　　情急之下，难免语出伤人，只是她并不自知。

　　慕然颤了颤，倒真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将视线投到那堆叶子上，语气有些沉重。

　　“他，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

　　她知道。

　　只不过——

　　“是谁？”

　　“是……花寂夜!”慕然闭了闭眼，语气中透出自责，“冰儿，是我没拦住他……咳咳……”

　　咳着咳着，一口血雾喷了出来。

　　月离殇脑子放空，整个人处于混沌之中，无数个声音在回放着那一句话——‘是……花寂夜’

　　花寂夜!

　　居然是他!

　　月离殇脑子放空，只有一个想法在不断叫嚣着!

　　她要撕碎他!

　　这种想法愈演愈烈，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一切都隔绝在外。

　　连慕然一脸痛苦的表情都没有注意到。

　　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刚赶上来的璇玑兽还未来得及歇一口气，又急急忙忙追了上去，无意间，瞥到慕然站的地方，兀自想着，这两个人，是大人的朋友吗？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

　　待月离殇走后，慕然原本迷茫受伤的眼神一瞬间被狠辣取代，有着不知名的厉色。

　　仿佛刚刚深情如水的都是错觉。

　　“这出戏，真不错，借刀杀人……”

　　男子噙着笑，从一棵树后缓缓走出，一脸兴味。

　　“当着本君的面栽赃陷害……啧啧啧……慕然，这五年，果然没有白教你……”

　　慕然并未回头，勾了勾唇，“夜君，好久不见……只可惜，你注定是本护法的手下败将!”

　　“呵呵，跟着那个黑衣人，很值得骄傲吗？若雪儿知道，你以她的杀父仇人马首是瞻，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