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璃皮笑肉不笑，“哦？消遣？”
“王……王妃……殿下息怒！”
两个小厮只觉得越说气氛越不对，只感觉司空璃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司空璃沉思了一会，淡淡道，“没事了。”
说完，便就转身离开
见到司空璃走远了，两名守卫的小厮才如获大赦一样的的坐在了地上：”我怎么感觉王妃杀气腾腾的，我刚才有没有说错什么。“
另外一个小厮直接脱下了自己的鞋拔子，往那个小厮的头上丢去，“你小子脑壳没带盖吗！居然说王爷去凝香楼了，你是想王妃殿下去把凝香楼也给一把火烧了吗！”
那个小厮捂着脑袋，被方才的小厮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怎么把王妃因为痛恨院子内的其他姬妾，把瑞王府都烧了的事情，“哎呀，妈呀，瞧我这张嘴，现在怎么办！”
那小厮指了指自己的鞋子，示意方才那个小厮拿过来，一边道：”还能怎么办，只能赶紧通知黍贤大人了！“
“对对对，我这就飞鸽传书去凝香楼。”小厮是连滚带爬的就一溜烟的给赫连迟写信去了。
……
宁园闺房内，她换上了一身男子白色墨纹符弗对襟长袍，墨发高高竖起。腰间青白色祥云宽边锦带一束，显得她身形越发高挑欣长。
冬葵将手中最后一枚白色玉佩挂在了司空璃的腰间，看到眼前一瞬间一副俊俏男子模样的司空璃，“小姐，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凝香楼找王爷，有什么事情等明日王爷回来在说也不迟呀。”
冬葵越发不懂司空璃，从王爷的院子回来以后，便就让她找来了一套男子衣服。
司空璃一摆手中折扇，这男子的模样倒也能被她驾驭如此娴熟。
“非去不可。”
这个凝香楼是帝都内最大的红楼，朝廷内的官员名流贵族层出不穷，尤其是凝香楼内的老鸨，夜凝香。
夜凝香在红楼内花名在外，都说是她一手创立了凝香楼，长得貌若天仙，为人圆滑，极其擅长交际。帝都内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传闻中，赫连迟是凝香楼的尊贵客人，和夜凝香有私交。夜凝香从不接客，却时常在自己的醉云阁接待赫连迟。
能让一个男人受了伤归属的地方，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夜凝香和赫连迟又是什么关系呢？
冬葵点点头，“好，那小姐你万事小心，早些回来。”
司空璃嗯了一声，便就离开了。
……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司空璃站在雕梁画栋，歌舞升平的凝香楼外，熙熙攘攘的男子络绎不绝走入楼内。
门处女子挥舞轻纱，松垮之间赤色鸳鸯肚兜清晰可见。
脑海中突然闪出昔日赫连迟在这一群女子间寻欢作乐，纸醉金迷的模样，眉心就紧蹙起来。
此时，门口的两个姑娘注意到了司空璃，两人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就往司空璃身上倒。
一股浓烟的胭脂水粉的味道熏得司空璃恨不得此刻将这两个女人甩飞数米，但是想到今晚的事情，还是忍了下来。
“这位俊哥儿看得面生，是第一次来吧，里面可都是俏姐儿，奴家金玉和良缘这就是带你进去！”
娇嗔造作的声音听的人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司空璃从未来过红楼，只知道这个地方是男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如此看来，这些女人一颦一笑总能让男人六神无主，怪不得男人喜欢。
司空璃跟着这两个叫金玉良缘的姑娘进入了凝香楼内，她故意运气压制声带，使声音听起来更为雄厚，“是啊，爷今天第一次来。要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出来伺候！”
凝香楼内更是奢靡无度，处处轻纱红绸，男女不顾场合调情欢爱。
司空璃甩了一袋银子给金玉，金玉自然是喜欢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儿，更何况，这小哥儿长得俊俏，让人爱不释手。
“爷，您就放心，绝对是最好的。”说完，她就拍了拍手。
此时五名身着各异，风韵不同，长相却各有千秋的女子出现在了司空璃面前。
司空璃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随便就点了中间的一个身着烟萝银纹纱衣的女子。
“奴家烟儿见过公子。”这个叫烟儿的红妓倒是跟那些如狼似虎的揽客站门女子不同，不难看出，确实是红楼内的上等货色。
司空璃想过赫连迟调戏她的那些动作，也一合手中的折扇，挑起了烟儿的下颌，“红袖袅袅亭亭立，豆蔻梢头红颜轻。烟儿姑娘楚腰纤细，眉目含情，本公子甚是喜欢。”
烟儿一双灵眸暗含秋波，羞红了脸，心也被这段附庸风雅的夸赞引得一阵心跳加速。
“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烟儿姑娘可是我们凝香楼内的头牌之首呢，和您真是郎才女貌，房间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不如公子和烟儿姑娘去二楼紫云居内再饮酒作乐？”
金玉看着两人似乎对上眼了，然而眼前的男子出手大方，想必也是一个金财主，自然要趁热打铁。
司空璃收回折扇，“好，烟儿姑娘请。”
来红楼内的公子附庸风雅的多，但是像眼前男子这样虽然身居如此，却一点儿不受气氛染指的男子却少之甚少。
烟儿身为凝香楼的头牌，昔日里自然也是端着不少架子的，可是在眼前人面前，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和沉迷，带着司空璃一起走向了金玉安排好的紫云居。
金玉见到两道身影消失在了楼台之上，随即掂量掂量司空璃给她手上的银子，收起了脸上之前的讪讪笑意，对身边的良缘道：“找人打听一下，这个女的到底是什么来路。”
良缘一愣，压低声音道：“女的？”
金玉柳眉一挑，“你真是粗心，她两边耳朵上都有耳洞，而且说话的时候没有喉结，不是女子，又能是谁。”
金玉良缘是夜凝香的心腹，凝香楼内大小面子上的事情都会交给两人处理。金玉向来心思缜密，阅人无数。一点儿风吹草动，又怎么会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原来如此，我这就派人去办。这个事情要不要通知妈妈？”良缘这才被点醒，一时间觉得方才男子，哦不，应该说是女子长得太为俊俏，一时间疏忽了。
“妈妈那儿我去通知，你只要调查清楚她的身份即可。若是探子，杀了便是。”金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良缘应了一声，便就匆匆消失在了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