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没有想到平日里里躲在角落中的吊车尾竟然会如此回应她。
关你屁事？
“我是班长，你不尊重马老师，这事就归我管！”
白萍气得将嗓音提高了许多。
小初高的班长不一定是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但百分之九十会是开朗外向的性格。
乐观开朗，仗义。
还TM大多数都是女孩子，且特别是初高阶段。
但这是优点，我们喷不了。
林凡也喷不了，但是莫名的，就是不爽。
毕竟这个事情你只看到表面，看不到背后的故事，那就少强加自己的想法在别人身上。
林凡不尊重马老师么？
天老爷，难道非要使用暴力手段之后才是礼貌么？
林凡发誓这辈子都没这么客气过。
“给还是不给？”
林凡忽视了大呼小叫的白萍，眼神侧向讲台上的马老师。
“你就是想要，我这也没有，所有考试证件教育部统一在考前一天发放。”
不知为何，马老师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对学渣张心里上产生恐惧感？
张默这个吊车尾有什么可怕之处？
没有。
可怕的是那副躯壳中的灵魂。
灵魂是孤独的，黑暗的，难以看到光的。
既然证件拿不到，那就算了，本来想大闹考场的打算被他放弃了。
校园走廊。
漫步。
思索着现实意义问题。
如何拯救学渣？
到底怎么样才算拯救？
是救他们的命，还是某种精神层面上的东西？
这两者似乎都很难达到。
“啧。”林凡轻呼一声。
冷眼看着面前忽然踩着他鞋的男生。
男生个子很矮，一张娃娃脸。
“对不起，踩到你了，跑得太急，你是六班的张默吧？”
“如果这就是你踩我的理由的话，你会死。”
林凡淡淡道。
娃娃脸闻言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想我的理由足够让我活下去。”
他伸出手，握住了林凡，随即松开离去。
林凡看着手中一小张白色的纸条，点点头。
正愁东西南北不知所做，你到是帮了大忙。
是不用死了，但还不足以消除我心中的不爽。
奔跑在校园四处的娃娃脸裤子忽然掉了下来，露出光溜溜的下半身，脚下不稳，摔了个小跟头。
“天啊，他！”
“他！”
路过的几个女同学羞红了脸尖叫着。
娃娃脸同样发出了一声尖叫，狼狈提裤离去。
坐在石凳上的林凡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随即观察指尖上夹着白色纸条。
纸条很白，这是难得的奢侈品，但现在竟然有人在上面写了一段文字。
“东区鬼屋，密令—你觉得我是人是鬼？答案：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多么有趣的话题。
你觉得我是人是鬼？
如果这个就是主神的套路的话，那就比系统更有意思些，系统喜欢直接干，主神喜欢绕圈圈。
这张纸条，不出意外，也不是巧合。
人生哪里来的这么多巧合。
我们大多数都被动性生物。
被动性生物有一点特性，那就是不必要的一些行为可以不用去做。
例如今天放假，我干嘛要起早？
起早为了身体健康？抱歉，累了一个星期了，再不睡觉就没时间做春梦了。
关于东区鬼屋的记忆，张默停留在东海市近郊桃花公园的游乐场。
那是一座废弃数十年的游乐场。
东海十三中离那很近，轻轨可直达。
但林凡选择了飞行。
他是个懒人。
寻了处角落，林凡正欲祭出飞剑，才尴尬地发现系统背包已经被锁死。
十分钟后。
一辆通往郊区的轻轨列车上。
一张生无可恋的脸，一双冷漠的眼神，一个孤寂的灵魂，构成了一个极其矛盾的复杂体。
东海近郊。
遥远而灰黄色的天空，黄云朵朵，遮住了太阳。
近处的群山，光秃秃一片，被人扒光了皮。
唯有零星的杂草，成了它的体毛。
而在群山之下不远处的一小块平原，废弃的桃花公园哪里有什么桃花，有的只是一群废弃的水泥建筑。
林凡的到来没有给这里带来生气。
这是死地。
传闻这里曾经作为了处置动乱尸体期间的埋尸地。
通过神识，林凡明白这不是传闻。
密密麻麻的白骨埋藏在地下五米左右。
桃花公园不是很大。
林凡逛了一圈，便找到了东海鬼屋的入口。
恶魔的嘴巴。
岩石搭建的恶魔头像，伸出一根舌头，舌头的尽头便是深渊。
“有点意思。”
入口处打扫得很干净。
踏入其中。
空间感压迫而来。
林凡却感到异常兴奋。
这股腐朽的味道。
是至高无上的黑暗料理，像是归了家。
通行十步，狭小的通道转而宽阔。
幽暗的空间中亮着一盏白灯。
白灯旁站着一道黑影。
“站住！我是人是鬼？”黑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怪。
“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林凡淡淡道，亢奋的情绪在通过神识扫过对方后便消失了。
似乎与仙侠大世界的黑暗有所不同。
这里的黑暗似乎更加趋于平凡。
“跟我来。”沙哑的声音发生了转变。
转了数个通道，路过几个站岗的黑影。
“你先进去吧，有人会跟你讲为什么？我还要值岗，等下过来。”
黑影转过身。
林凡嗅了嗅，一股茉莉花茶的香味。
“进去吧。”守门人拉开了门。
内部空间远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大约一个小型教室。
教室中坐满了人，对面的一个小讲台上的年轻学生正在发言。
“我知道，我们在座的都是东海市各中学的学渣，我知道，不论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赶超那些比我们还努力的人，我们同样知道，在六天之后，我们即将迎来高考。”
“高考是什么呢？”
“对于我们来说，高考就是死亡！”
“而死亡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因为我比他们差那么一点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我想活着！”
“我想为自己活着，我想为自己家人活着！我更想为我们的未来好好活着！”
“你们说，你们想成为牺牲者么？”
众人：“不想！”
“你们说，你们想成为平凡的人类英雄么？“
众人：“不想！”
“那你们准备好了么！？”
众人：“准备好了！”
众人黑压压的站了起来亢奋地举起了拳头。
站在后面的林凡翻了个白眼。
准备好什么？
准备好了找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