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殷府的门口停着辆马车。
殷夫人在女儿回归后有了好转。这次水陆法会殷家四口尽数出发。
……
因为法会的原因，大慈恩寺比之十五年前更加宏伟，不少新的建筑耸立在高山上，游人僧侣络绎不绝。
官府的兵马在山上一层层守卫着，防止意外的发生。
殷府的马车到了山脚下，唐僧一家人下了马车，殷夫人看着半山腰的寺庙，笑容和煦，“这么多年过去，寺庙更加繁荣了。”
袅袅焚香吸入鼻腔，听着耳边的钟鸣，以及隐隐传来的木鱼声，唐僧微笑道：“比金山寺大好多呢！”
“呵呵，现在防守森严，等会儿随祖父去登记一下。”殷开山慈爱的笑道。
“玄奘明白！”唐僧习惯性得合十道。
…………
殷夫人与殷温娇原地等候，唐僧与殷开山来到朝廷设计的登记处。大门敞开，一名记事的官吏坐在桌案后，看到来人问道：“还有人来！叫什么法号来自何寺……”
“老夫殷开山！”殷开山直接道。
那官吏一顿，想起来人身份，便起身相迎，“殷大人来了，何须这么麻烦，派人通知下官就是。”
“呵呵，还是走规矩的好。”殷开山淡淡道，随之介绍身边的唐僧，“这是我孙儿玄奘。”
“小僧玄奘，自金山寺。”唐僧合十道，说着取出一张朱红色的帖子，解释道：“这是法会的拜贴，还请大人过目！”
那官吏只好公事公办，接过帖子仔细一看，点了点头：“没问题，下官这就将信息记下。”
“对了殷大人，这位小师傅看起不过十五六岁。”那官吏放下毛笔，和煦道：“与皇榜条件差不多！”
“老夫明白此事。今日陛下亲临大慈恩寺，我们这就上山。”
说着，俩人转身出门，却差点撞到迎面走来的一对僧侣。
灰袍老僧与小沙弥。
“阿弥陀佛！”唐僧与俩僧人对视一眼，道了句佛号。
“殷大人、小师傅慢走，下官有事在身恕不远送。”那官吏看着进来的僧人，只得拿起毛笔。
“嗯！”
殷开山点头，带着唐僧离开。
…………
大慈恩寺的法坛已经聚集千人，分为当朝权贵与佛门高僧两批。这些参加水陆法会的僧人无不是老头，身边跟着青年或少年的和尚，像唐僧这样的真是少见。
殷家四人上了半山腰，来到法坛处，由侍者带领进入席位。他们坐下后回去四周，就看见右边不远处的李靖一行人。
李靖、东方青和红拂女坐在最前头。东方青的身后坐着武家母女。而与之比邻的是程咬金府上的人。迎上唐僧他们的目光，都是彼此礼貌点头。
“师尊，那个小和尚就是唐玄奘？”武照带头问道。
东方青笑容不减，看着这个越发出挑的弟子，笑道：“没错。”
“咯咯，二姐你咋变笨了，那不就只有一个光头嘛！”武柔捂嘴轻笑。
自武氏母女出府，与武家两兄弟断绝关系后，就互相以大姐、二姐与小妹称呼。
武照气恼，作势要掐她，“你这妮子，越发皮了！”
只是掐得和挠痒似得，弄得武柔咯咯直笑，向武照连连求饶。
因为人多，李靖只好如此问道：“兄长，可在等那人？”
众人也知道些情况，东方青淡笑道：“她已经来了！”
众人懵逼，回顾四周查看，还是无果。武顺苦笑道：“师尊，我们怎么发现不了？”
东方青没好气的拍了她的脑子一下，“若是给你们发现了，她还怎么在三界混！”
武顺吐了吐舌头，乖巧得坐着。
这时大慈恩寺的方丈走上了石台上。
这平台以大理石制成，雕刻着精美的纹路，又透露出佛门的文化，其工艺之高令人乍舌。
“请大唐陛下！”
话音刚落，李世民上台。众人起身，却被李世民摆手制止。
“不必多礼，今日朕与你们一样。”李世民和煦笑着，对慈恩寺方丈道：“大师请吧！”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今日法会盛极一时，贫僧心中大慰。”方丈说完，退后三步，坐在身下的蒲团上。见着四周之人尽数入坐，他继续道：“法会第一场诵经。”
说着方丈开始口诵经文，敲打木鱼起来，在场众生无一落后。李世民笑容满面得看着一切，而其余权贵都静静等会，他们都是老油条，做样子比后世的演员还到位。
东方青斜睨了一眼唐僧，见其也是诵经，笑而不语。
程咬金忍不住小声吐槽道：“当真无趣！”
李靖看着这个老伙计，好笑得摇头。东方青依旧不说话，眼神有意无意得看着一个方向。
待经文念至一半时，东方青嘴角上扬，“来了！”
果不其然，一道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灰袍老僧带着小沙弥自顾自得走上石台，众人被其弄得一愣，诵念声也戛然而止。
在座众人议论纷纷，有权贵的好奇，有佛门高僧的愤怒。最终，主持法会的方丈大师问道：“此乃我佛门盛事，阁下此行意欲何为？”
“阿弥陀佛，贫僧并非刻意打扰。”灰袍老僧说着对李世民合十道：“陛下勿怪！”
李世民不答，脸藏愠色。
“呵呵，贫僧出来是想说——”灰袍老僧转身道：“在座各位的佛法都是皮毛！”
一瞬间，众僧都是炸了，比之刚才还要热闹，更有脾气不好的武僧持棍怒骂。
老僧笑容不减，继续：“各位没有听错，贫僧的意思就是如此。在座的各位佛法不过尔尔。”
“狂徒！”
“如此狂徒，不配为我佛门中人。”
“何须师傅出手，这等人让弟子上去就行。”
……
……
灰袍老僧再次道：“若是不服气，可与贫僧辩法。”
身边的小沙弥放下一个蒲团，灰袍老僧坐下，笑着看向众僧。
东方青坐在蒲团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灰袍老僧。这观音莫非被轻眉影响，这段出场台词好生熟悉啊！
“师尊笑什么呀？”武柔好奇道。
武照抢先道：“师尊定是晓得那人身份！”
“什么？”程咬金不解。
李靖解释道：“此人就是她！”
众人了然，确实如此。
法坛上突生变故，一中年僧人射上石台，喝道：“贫僧与你辩来。”
“请！”灰袍老僧淡淡道。
片刻钟不到，灰袍老僧胜。
底下又有人上来挑战，灰袍老僧再胜。第三个僧人上台，比之第一个败得更快。
就这样连续十几个僧人上台，无一例外都是落败。
看着辩法之人中不乏有寺院方丈之流，慈恩寺方丈道：“贫僧来与阁下辩。”
慈恩寺的老方丈不亏是成名高僧，比之其余人撑得最久，但依旧不敌灰袍老僧。
朝廷权贵议论纷纷，有太监在李世民身边低声细语。却听灰袍老僧道：“可还有人来辩。”
“小僧来——”这时殷府席位中传来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