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肝驸马 第三十一章 真?恶少出门
作者:恶俗钢铁的小说      更新:2018-10-13

  “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的人!”王诜蹭地起身,脸上满是怒气。

  他虽然不齿张贵那种喜欢狐假虎威,同时又贪花好色的性格,但那好歹也是自己的跟班,从小一块长大的同伴,而且最近使唤起来也越来越顺手了,所以听说张贵被打了,王诜哪还坐的住,他现在也许还没多大面子,但也不是泥巴捏的,若错不在张贵,他必须要替自己的狗腿子找个公道。

  张伯哭丧着说:“不晓得啊,今天说是去潘楼街给少爷办事的,晚上就浑身是血的回来了,人也神智不清了,同来的还有个女人,夫人正在问她话呢!哎,好好一个人变成那副样子,不知道造的什么孽哟!”张贵是他独子,虽然平日里自己揍起来一点也不手软,到现在张贵在外头被打成那样,张伯精神一下子就垮了。

  “居然这么严重?张伯,快带我去看!”王诜也着急起来,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张贵的安危最重要。不过在听说还有个女人一同回来时,王诜心里就有些猜测了,女人八成是杨涟儿,那么打人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家伙了。

  “吕道,若是张贵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王诜表情狰狞无比,快步跟着张伯离开书房。

  匆匆来到前厅,王府里头已经乱作了一团,几个仆从端着水盆进进出出,卢氏一脸焦急地坐在上头,听着底下跪着的一个白衣女人的抽泣诉说,正是杨涟儿。

  前厅正中,张贵昏迷躺在一个担架上,几个有些经验的老仆正在帮他擦掉身上血迹,检查伤势。

  “杨涟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王诜见到张贵的凄惨样子,面沉似水,拳头紧攥微微颤抖。

  好在杨涟儿虽然眼睛都哭的红肿了,但只是精神憔悴,没受什么伤,见到王诜后反而止住了哽咽,用嘶哑的声音说:“王公子,是那恶霸吕道,他今日上门要债,我和爹明明已经把钱连本带利都还清了,他偏说不够,利息都没还清,非要我委身于他来抵债,后来张小弟看不下去,要去报官,那帮人就,就把张小弟打成了这样,末了还看见少爷的那些画,硬是抢走了说是还作利息。我在这开封府活了二十来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无法无天之人,明日定要去官府讨个公道!”

  之前他们父女欠了人家钱,所以被欺负也就忍气吞声了,现在还清了钱还被这般欺压,是以杨涟儿的性格都忍无可忍了。

  听完前因后果,王诜反而平静下来了,问道:“你爹没事吧?”

  “爹气的背过气了,让街坊在帮忙照看,我忙把张小弟带去送医,可是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医馆也不接,我只能先来王府求助了。”杨涟儿伤心地擦了擦眼泪,“我们父女俩怎样都没事,就是少爷那些画一定要追回来啊。”

  王诜有些钦佩地看了眼这个坚强的女人,潘楼街到这里十几里第,也不知她是怎样带着一个伤患走到王府来的。

  “画的事无所谓了,人没事就好。”王诜安抚道,表情却是越来越冷,说,“好你个吕道,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居然惹上门来,很好,很好!”

  前厅里头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王诜这幅模样,只感觉不寒而栗。

  “诜儿啊,你不要冲动,这种事还是报官吧。”卢氏很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连忙劝说,怕他去做什么傻事。之前她就从杨涟儿那里知道了那吕道的来历,现在新党风头正盛,他们这些功勋也轻易惹不起,就是闹到官家那里去怕是也不讨好,多半是要忍气吞声的。

  “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王诜平静地坐到了椅子上哦闭目养神起来。

  不多时大夫终于请来了,检查一番过后,说都是些皮肉伤,就是伤口没得到及时处理流血太多了所以昏迷不醒,不会有性命之忧,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大口气。

  王府里忙了一夜,张贵的伤势终于是稳定了下来。天一亮,王诜就趁着卢氏和杨涟儿打盹的空档,带着张伯和几个仆从出门了。

  卢氏的话他当然听不进去,前日他才跟杨家父女保证过不会再让他们受欺凌,可是他却并没能阻止吕道,日后杨家父女可是他非常重要的合作人,王诜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让他们寒心。而且张贵被打成这副模样,这口气让他如何咽的下去。

  退一万步讲,他理智了,忍让了,把一切都交由官府,但那样就能保证吕道受到相应的惩罚吗?自古以来就是官官相护,作为吕道主人,吕惠卿定会包庇家仆,或许吕惠卿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子中允,但他是新党中的骨干人物,王安石的左膀右臂,现在新法才刚刚起步,为了避免影响到新法,赵顼肯定不会让此事闹大,很可能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了那时,为恶猖獗却逃避了官府制裁的吕道肯定会更加嚣张,蹭着律法的擦边球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自己还不好报复。

  所以王诜现在必须去找回场子,他得装作不知道吕道是吕惠卿的人,上门就是雷霆一击,给那个横行的恶霸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事后,想必赵顼也不会为了臣子的一个家仆而迁罪自己,毕竟王诜占着道义的一方。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闯在了清晨的马行街上,以王诜为首,每个家仆都抄了家伙,个个凶神恶煞。有少爷带头,这些个原本老实安分的家丁一个个都胆子壮了起来,带着杀气,誓要为张贵报仇。

  尤其是张伯,这位老管家曾经是军伍里退下来的,虽然老了,但是一身键子肉彪悍不减当年,张贵也算是个打架老手,但在他老子面前从来都是被打的无还手之力的。现在张贵脱离了生命危险,这位老管家再没了之前的失魂落魄,缄默地跟在王诜身后,整个人透露出一股肃杀铁血之气,像是一把内敛的锋刀,随时都可出鞘取敌首级。

  这样子一批人走在街上十分有威慑力,还半醒着的路人纷纷受惊退避,准备支起摊子的商贩也都吓的丢下物什屁滚尿流,整条繁华的马行街一下变得鸡飞狗跳,但是王诜一行始终畅通无阻。

  这才是恶少出门该有的待遇才对!

  十几里地这回只走了一个时辰不到,位于马行街和潘楼街十字路口的欣燕楼还未开张,王诜毫不客气地便让一个仆人上前用力敲门。

  “谁呀谁呀!门敲坏了你赔啊!”守夜的小二披着衣裳,揉着惺忪睡眼,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但在看到一群恶汉堵在酒店门口时,一下子就吓醒了,支支吾吾地说,“额,客官,本店还没开门呢?”

  张伯像是抓鸡仔一样抓起小二直接就扔到了一边,王诜带着一众恶仆气势汹汹地便闯入了欣燕楼,让仆从搬了桌椅摆在一楼大厅中间,大摇大摆地便坐了下来。

  “去准备早点!我的人都饿了,上晚了或是不好吃,本少就砸了你家的店!”

  那小二哪里见过这般阵势,早就吓傻了,连滚带爬地去后头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