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只是龙套 他可能不会爱你(六)
作者:薛小采的小说      更新:2021-03-11

  “成溪,你帮我生个孩子,好不好?”许佑嘉痛苦的挠着自己的头,脸上的表情因煎熬而扭曲。

  “帮你生孩子?”顾成溪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忽然间就变了个样子,表面的和平打碎之后,两个人之间,连半点情分也不讲了,褪去华丽的外衣,事实,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丑恶:“又脏又恶心的,生个屁!”

  这是顾成溪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说脏话。

  “成溪,不管你和谁上床,只要怀上一个孩子就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成溪,你那么爱我,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许佑嘉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顾成溪的身体和心麻木了,嗅觉却又灵敏了起来,浓重的花香中掺杂着他满身的酒气,令人几欲作呕。

  丑陋的言语倒映出他光怪陆离的内心,顾成溪有点看不明白现在的许佑嘉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许佑嘉吗,她走进她,靠近他的脸,认真的盯着他看着,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点也不马虎的打量了他的全身,然后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耳光落在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指印,他的头被打的偏向一边,半响后才回过神来,摆正了姿态,呆呆的看着顾成溪。

  “许佑嘉,你知道吗,半个月前,爸妈跑到我工作的地方,和我说,要我不要只想着年轻气盛一心扑到事业上,要我辞了工作,趁着年轻生个孩子。还说,要不是我一心不愿意生孩子,他们早都抱上孙子了…..”顾成溪淡淡的说,头发有些散乱,落在额头上,肩膀上:“我当时就觉得很委屈,可我什么都没说,全都认下来了。”

  “西佳半岁的时候,就被你爸妈接了过去。他们一直说,想有个孩子养在身边,热热闹闹的不孤寂,他们也没几年好活什么的,只想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我无话可说,把西佳送去了。这几年来,西佳在我面前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生分的不行,我有说什么吗?”

  “你现在竟然说要我去和别人生一个孩子寄到你的名下?”顾成溪气急了,却咯咯的笑了起来:“许佑嘉,你他妈说的这是人话吗?”她越笑声音越大,笑着笑着却哭了起来,格外的凄惨:“我知道爸妈一直在逼你,可他们也在逼我,你不是一直都很能忍吗?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要说这么残忍的话?你让我留个念想说服自己不好吗?许佑嘉,你真残忍!”

  “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你没有一开始那么喜欢我……”许佑嘉望着癫狂了一般的顾成溪:“我总觉得,也许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所以,在我离开之前,要尽我最后的价值为你生个孩子?”顾成溪问他,黝黑的瞳孔里满是悲伤和绝望:“许佑嘉,我要是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你会为我掉眼泪吗?还是觉得,解脱了?满意了?”

  许佑嘉看着顾成溪,没有出声。

  “你回答我,许佑嘉,不许骗我,就当作…..就当作我这么多年配合你演戏的报酬吧。”顾成溪不容他逃避:“你说,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成溪……我不知道。”许佑嘉垂下眼眸,看着地上和床上的玫瑰花瓣,此时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少许花瓣飞扬起来,打着旋儿落在地板上:“我真的不知道……我很痛苦,和你一样痛苦……”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们以后分开睡吧。”顾成溪淡淡的说,没有看他一眼,抬起手腕,把薄薄的床单抽了起来,抖掉上面的花瓣:“以后不要搞着东西了,怪难闻的。”

  许佑嘉怔住了,看着平静如水的顾成溪,总觉得有些不敢置信:“成溪……你…..你…..?”

  “怎么了?”顾成溪看着他,问。

  一阵凉风扑到许佑嘉的脸上,他打了个冷颤,酒忽然间就醒了,心里头压着的事和那些郁闷、憋屈、痛苦、压抑都消失了许多,他克制着自己,重新变成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成溪,你会和我离婚吗?”他言笑晏晏的看着顾成溪,目光中隐隐有期待。

  “你呢?希望我和你离婚吗?”顾成溪反问。

  “不…..你很好,很好,不吵不闹的…..很让人舒服。”

  “嗯,那就不离婚,好了,你出去吧。”顾成溪打了个哈欠,呢喃道:“好困。”

  许佑嘉看了又看,看她在床上躺下,和衣而睡,拉好被子,阖上眼睛,转身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在他出去的那一瞬间,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片刻后,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她知道之后,一直什么都没说,就是害怕,有这样一天,所有粉饰都去掉的这一天。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女强人,只是一个幻想爱情,幻想白马王子的小女孩儿而已,不曾勇敢过,不曾坚强过,她忍不住想,如果许佑嘉不是gay,而是喜欢女孩儿,会不会和她好好的在一起,会不会爱上她,会不会他们两个就幸福美满了。

  如果他性取向正常,该有多好。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许佑嘉,许佑嘉……顾成溪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越念越觉得朗朗上口,越觉得口齿生香,他真的很好,只是不爱自己而已。

  为什么不离婚呢?

  夏景瑜问她。

  她自己也在心里问自己,这么糟糕的婚姻,这么暗无天日的生活为什么要过下去?

  那是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可以靠近他的机会,纵使他说出那样恶毒的话,她也仍旧只是觉得伤心,觉得难过,绝望到极点,却仍旧不舍得离开他,谁都不怪,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没有出息。

  况且,她终究也是为人子女,为人父母,总要顾忌父母和孩子,她不怕世俗的指责与嘲讽,却害怕父母、女儿因此受累……

  这是最后一次原谅他了……

  顾成溪想。

  往后大抵,也没有机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