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样能行吗？”

　　小草小心翼翼地帮年九九打下手，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她身后的李副官。

　　虽然李副官看起来比参谋长要慈眉善目得多，但小草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

　　李副官看着年九九把一堆绿豆泡进了缸里，旁边的人都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他思忖了一会，还是上前提醒道：

　　“年小姐，船上的淡水有限……”

　　为了年小姐说的话，参谋长特意让人多运来一批物资，供年小姐折腾，这实在是前所未见。

　　不过，该说的，他还是要提醒一下。

　　年九九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难道江水不是淡水吗？”

　　“你能直接喝？”

　　冰冷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不用回头年九九也知道，肯定又是神出鬼没的参谋长来了。

　　自从他同意让自己尝试一下之后，年九九对他的惊恐也减轻了不少，闻言并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

　　“当然不能直接喝，但可以过滤之后喝。”

　　参谋长出现后，众人几乎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唯独年九九，不仅不看他，还敢反驳他，李副官简直要被年九九这个女中豪杰给惊呆了。

　　看她把送上船的蔬果安排得井井有条，参谋长一皱眉头：

　　“如何过滤？”

　　竟是信了她几分。

　　他知道有些土法用砂石之类的过滤，但也不过是能勉强干净罢了，之前应急的时候，也有士兵喝过，结果之后却是躺了好几天。

　　“等我把这个弄好……”

　　年九九摆了摆手，一旁的人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愣愣地看着她。

　　参谋长倒是很有耐心地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年九九在那里忙活。

　　她把豆子泡在水里，是为了发豆芽？

　　苹果煮熟了，还能吃吗？

　　他皱起眉头，这些做法这女人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年家对她很不好吗？才让年九九小小年纪已经对厨房如此熟练了。

　　放糖、收汁，年九九一步步做得有条不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果香，在等着果酱冷却的时候，她又开始拿刀切起了橙子。

　　在场的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对于这样的做法却还没怎么见过。

　　这位年小姐，心思倒是巧，不过他们并不在乎这些口腹之欲，多半也就是尝尝鲜罢了。

　　参谋长却是面露思忖，他之所以会同意年九九的做法，完全是因为她的一席话：

　　如果长期不吃蔬菜水果，很容易缺乏各类维生素的。

　　他虽未留洋，却也读过书，知道维生素是何物。

　　只是以往他们甚少在江面上逗留这么长时间，没想到这女人还有如此见识。

　　年九九还跟他说了外国船员缺乏维生素生病的故事……

　　“好了好了。”

　　年九九把所有罐子塞满了之后，倒置过来。

　　“年小姐，这样就不会变质了吗？”

　　李副官不由好奇地看着她的举动。

　　“只要取用时不沾到水，应该能坚持比较长时间的。”

　　年九九拍了拍手，走到参谋长面前：

　　“走吧！”

　　他眼眸中有隐约的波动：

　　“去哪？”

　　“你不是说要如何净水吗？”

　　这人半小时前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忘了。

　　其他人看着参谋长就这样跟着年九九走了，全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