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cha卡进去，发现余额依旧显示的是763.2。

　　他赶紧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的500元。

　　确实在啊？！

　　难道刚才看错了？

　　不可能啊！

　　就算看错了，他也记得自己账户里还剩多少钱。

　　难道记错了？

　　只有看错，同时记错，才能解释眼前这个怪异现象。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提了700块。

　　清楚地看到余额上面只剩下63.2，这才将银行卡取出。

　　可是走出几步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儿，便再次走回到ATM机前。

　　Cha卡。

　　然后，郑斌就呆住了。

　　只见屏幕上，账户余额处，赫然显示着763.2！

　　他再次提钱，ba卡，cha卡。

　　还是763.2！

　　他连续操作了三次之后，裤兜里已经变得鼓鼓囊囊的。

　　等到他第四次cha卡取钱的时候，那个卡上的余额数字干脆就不变了——不论他提款多少次，余额一直显示763.2！

　　——机器坏了！

　　当郑斌意识到这个可能的时候，他首先的反应不是侥幸的狂喜，而是背后一阵发凉。

　　因为根据华夏国条例，这种情况下提款，轻则处罚，重则判刑！

　　你说，我不知道机器坏了，不知者不怪——一次你不知道，两次你不知道，三次以后你还没个bi数么！

　　所以必罚。

　　而且重罚。

　　没商量！

　　提款机可是有摄像头的！

　　郑斌慌了。

　　他马上想到要去银行“投案自首”。

　　可是现在都六点半了，银行早下班了。

　　没关系，还有客服电话！

　　“欢迎您拨打95270客服热线，普通话服务请按……”

　　还没等里面的电子语音播完，郑斌又快速地挂掉了。

　　他疯狂地奔跑起来。

　　——他要确认一件事情！

　　直到他呼哧带喘地跑到另一台取款机前，再次cha卡取款后，他才发现，不是机器的问题——卡有问题！

　　他先后试了六台取款机，发现不论多少次提现，卡上的余额都不再减少。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拨打了客服电话。

　　他不是不贪财，而是他知道，这笔钱，他不能贪！

　　——如果单单是机器出了问题，还有“法不责众”这一说。

　　现在唯独他的银行卡出了问题，这样的异常状态在银行那里一定有记录！

　　一旦他心存侥幸，滥用卡里面的钱款，躲得过十天半月，时间久了，肯定会被追究。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犯罪！

　　▁▁▁▁▁▁▁▁▁▁▁▁▁▁▁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电话那头，一个完全可以用来撸guan儿的妩媚声音响起。

　　“喂，您好，是这样的，嗯……”郑斌在家中来回地踱着步，紧张地措辞说道，“我的卡……呃……不知道让谁动过了……然后……呃……嗯……”

　　郑斌很紧张。

　　郑斌紧张得连“嗯”音都有些变调。

　　“不能用了是么？”声音妩媚得让人立刻就要撸guan儿。

　　“呃……也不是不能用……就是……”

　　郑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怕一个言辞不当，自己就要被牵连进去。

　　毕竟，这张卡是自己的，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您的卡号说一下。”

　　“6228000812342234。”郑斌快速地报出自己的卡号。

　　“好的，请稍等。”

　　郑斌就听到那边噼里啪啦一段敲击键盘的声音。

　　紧接着，便听到业务员“嗯”了一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那个“嗯”明显充满了质疑。

　　郑斌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坏了！

　　她发现了！

　　我都提了好几千了——她不会报警吧！

　　“先生，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您能再说一下您的卡号么？”

　　“6228000812342234。”

　　郑斌忙不迭地报出自己的卡号。

　　“好的，请稍等。”

　　又是一阵噼啪作响。

　　不过这一次，那边儿业务员更快地回复了：“先生，不好意思，您给的卡号不存在，请您核对之后再确认一次可以么？”

　　“不存在？不可能！”郑斌几乎要跳起来了，“我高中的时候就用这张卡！”

　　“好的，先生，请不要着急，您的身份证号多少，麻烦您说一下可以么？”

　　“……”

　　“喂，先生？”

　　“……”

　　“喂，先生，在么？”

　　“……”

　　嘟嘟……

　　郑斌挂了电话。

　　身份证？

　　开玩笑，敢给么！

　　可是挂上电话，也不能使郑斌心安。

　　因为“溅射银行”在拨打客服电话之前，是要输入身份证号的，那边儿是有电话记录的！

　　郑斌觉得自己快得了“受迫害妄想症”了。

　　这时，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把郑斌吓得一激灵。

　　不知为什么，他第一反应就是警察。

　　他一看手机，是梁梦。

　　高中的女神。

　　他向她表白。

　　她说他是个好人。

　　两个人的友谊就这么“纯洁”了，而且还一直保持着联络。

　　一个心存幻想，一个装傻充愣。

　　每次她受伤以后，都会找他“疗伤”。

　　他是她情感的“垃圾桶”。

　　并且他十分愿意。

　　可是这次，他直接挂了。

　　对方那边愣了十秒钟，大概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或者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出现在郑斌身上。

　　马上再次打了过来。

　　郑斌再挂。

　　再打。

　　再挂。

　　如是反复十二次。

　　对方那边终于歇了。

　　郑斌焦躁不安地在不足十五平米的地下室“家”中，来回地踱着步。

　　终于，他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再次拨通客服人线，呼叫了人工服务。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又一个妩媚动听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稍微清亮一些，不容易让人想歪。

　　但，依旧妩媚。

　　“您好，我想查一下我的银行卡号”

　　“好的，先生，您的身份证号说一下。”

　　“380808199308383838。”

　　“好的，先生，请稍等。”

　　郑斌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声。

　　听得他提心吊胆——不会待会儿告诉我，没有这个身份证号吧？

　　“您好，先生，让您久等了，您的卡号为6228000832344234。”

　　“不对吧？——我没有这张卡啊！”

　　“先生，您的意思是，您要挂失是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

　　“……先生？”

　　“……”

　　“喂，先生，还在么？”

　　“哦，在……”

　　“您刚才说，您是要挂失，还是？”

　　“……对，我挂失……”

　　挂失，意味着自己的账户会冻结五天。

　　甭管那个客服是不是搞错了，反正明天去了柜台重新办卡之后，再出了什么问题，就跟自己彻底没关系了。

　　郑斌这么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