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第498位朋友走进我们的大家庭。”

　　这是刚才那个颜值颇高的客服发来的微信。

　　郑斌进群之后发现，她是群主。

　　有3个人在群里发了“欢迎”的文字。

　　有2个人在群里发了“鼓掌”手势的图片。

　　498个人的群里，只有5个人有动静。

　　“新人发红包。”

　　5人中，有一个叫“星星点点”的人说道。

　　“连发六个200元红包，六六大顺，大吉大利。”

　　一个叫“一注擎天”的人说道。

　　“呵呵。”

　　郑斌在群里回道。

　　“新人按规矩要发红包的，不然群主要踢的。”

　　一个叫“地残芸豆”的人说道，同时跟了一个“龇牙笑”的表情。

　　群主也跟着发了一条害羞的表情。

　　这次郑斌连“呵呵”都懒得回了。

　　他当然不差钱儿。

　　更不会因为亏了800万，两个200块的红包都舍不得发。

　　只不过他不喜欢被带节奏。

　　新人发红包？

　　凭什么？

　　你让发就发？

　　你算老几？

　　按规矩？

　　谁定的？

　　Xian法规定“新人要发红包”了？

　　不发就判xing？

　　老子有的是钱，你想要，跪下来tian老子，老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上来就一句“新人发红包”，就想老子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新人看起来很不友好啊。”

　　一个叫“日赚300万”的人在群里说道。

　　“群主，踢了他。”

　　一个叫“我就是不亏”的人说道。

　　“一群sha逼。”

　　郑斌笑眯眯地在群里发了这条消息之后，主动退群了。

　　还没过一分钟，电话就打过来了。

　　郑斌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他记得，这个号码是刚才那个女客服的。

　　这次郑斌没接，直接挂掉了。

　　之后他点出那个女客服的微信，正打算把她拉黑——“先生，对不起”——女客服适时地发过来了这么一条消息，郑斌住了手。

　　“先生，方便接听电话么？”

　　女客服发来一个红包

　　郑斌既没有点开红包，也没有回复。

　　电话又响了。

　　这次，郑斌接了。

　　“喂。”郑斌轻声道。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我们只是想跟您开个玩笑，没想到惹您生气了，实在不好意思。”

　　“呵呵，我没有生气。”

　　郑斌笑着说道：“但是，群里那四个玩意儿确实很sha逼，我不愿意跟sha逼在一个群里呆着，呵呵。”

　　“先生，实在抱歉，他们都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跟您交个朋友。”

　　“呵呵，我怎么可能跟sha逼交朋友呢。”

　　“先生，我刚才已经把那四个人从群里踢出去了，您看您愿不愿意再回到群里？”

　　踢出去了？

　　郑斌听完一愣。

　　旋即他马上反应过来。

　　那四个“sha逼”搞不好跟这个女客服一样，都是线上du城的工作人员。

　　只是以前进来的大户估计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加上也都不差钱儿。

　　本来是抱在群里交朋友的心思，当然不希望被人看不起。

　　所以大多数大户应该是从一进这个群开始，就被他们讹了“红包”。

　　郑斌还记得那个群名称叫“娱乐大户群126”。

　　这意味着，前面已经有125个满户的大户群了。

　　125个群，每个群里500人，每个人进来的时候，被他们以红包的名义讹走1200。

　　七千五百万！

　　这还不包括他刚才加入的群。

　　这还不包括他们以其他的名义，再向群里大户们索取红包。

　　真他ma黑呀。

　　郑斌甚至可以想到，他们一定在群里装了“自动抢红包”“机器人抢红包”“僵尸抢红包”一类的程序设定。

　　只要有大户发红包，红包里的钱肯定大部分都进了他们的账户上。

　　一个群主，在群里安几个托儿，吃定了大户死要面子的心态，巧立名目，横征暴敛！

　　不知为什么，郑斌微微有些生气了。

　　“你们的头儿知道你们在群里这么作么？”

　　“什……什么……”对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的上司，要是知道，你们借着维护客户关系的名义，建群损害客户利益，他们会怎么处置你们？”

　　“先生……嗯……我……没太明白您的意思……”

　　对方显然是听懂了。

　　郑斌没有继续说话，故意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对方在电话里唤他，他才故意叹口气道：“算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果然，电话疯狂地打了进来。

　　郑斌不接，电话就一直响。

　　夺命连环call。

　　对方显然是慌了，已经不顾及客服与客户之间的和谐关系了。

　　电话如同催命一般地打进来。

　　这更加证实了郑斌的猜想。

　　而且这也说明，对方肯定是有所忌惮的。

　　任何一个dubo平台背后的老板，不论线上还是线下，要是没点儿heishehui背景，很难持久。

　　很有可能，这个老板自己就是heishehui。

　　而郑斌所玩儿的这家平台网站上，是有“客服投诉电话”的。

　　只是平台的工作人员都文质彬彬以礼相待，很少能遇到像郑斌这么难缠的客户。

　　关键是郑斌无聊啊。

　　如果你有花不完的钱，又无事可做，哪怕是2块钱的官司，你都愿意花2万去打。

　　因为无聊。

　　他笑眯眯地看着不断响起的手机。

　　最终还是接了。

　　“喂。”

　　“先生……”

　　对方的声音依然很柔媚，但是已经充满了惊慌。

　　她说完“先生”之后，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不知道对方究竟知道了多少。

　　语多必失。

　　她怕自己说得多了，反而让对方知道更多的情况。

　　可是她又不能置之不理。

　　因为她不知道对方究竟要怎样。

　　“我不会揭发你的。”

　　郑斌轻声说道。

　　对方信了，不然他也不会接听自己的电话。

　　“那您是打算……”

　　对方怯怯道。

　　郑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总不能跟人家所，我只是无聊闲的。

　　那显得多没有bi格。

　　“你……叫什么名字？”

　　“嗯？”

　　“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楚菲……”

　　“啧。”

　　郑斌嘴角一抽。

　　楚菲，是郑斌大学时的女朋友。

　　俩人临分手时，还给他戴了一顶亮丽的“绿帽子”。

　　不过此楚菲，非彼楚菲。

　　这个楚菲的声音太好听。

　　有一种天然的娇柔婉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