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之外,有一海上之国,号舸洲,百姓居住在一片群岛上,虽然不大,却十分富饶,因航海发达,坐拥海上所有财富,五洲陆地国家只能垂涎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海上帝国日益强大。
花弄影,出生于舸洲王室乐府,天资聪颖,以善箜篌而红遍宫廷。十岁时,一首《钗头凤》获帝王青睐,从此越于乐府之巅,地位不可撼动。
“弄影,你家拉拉又跑出来了,快抓住它!!!哇啊啊啊啊啊啊!!!”乐府之中,又传来了歌女惊恐的叫声,彼时的花弄影,还只是个十五岁刚刚及笄的女子,只见她红妆微挂,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陶埙。
“拉拉,你又调皮了!”花弄影笑着从一片葡萄架上抓下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放在手心轻抚。那条名唤拉拉的蛇似乎很生气,立起身子不满的冲着花弄影吐着它猩红的信子。红与绿的搭配,既打眼又诡异。
“乐府令,花大人,您发发善心,将您的蛇啊蜘蛛啊什么的带走好不好,奴家很怕啊!”一位身着蓝色霓裳的佳人离她远远的,哭丧着一张俏脸,诚惶诚恐的瞧着她。
“怎么会,你看他们,多可爱啊!”花弄影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将手中的小蛇送到佳人面前,又惹来一阵惊心动魄的惨叫。
“怎么?感觉我每次来这里,都会有佳人在叫啊。”门外,一阵低沉却又轻柔的声音传来,佳人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双美眸泪汪汪的瞄向了门口,等待着神救援。
“师傅!你来啦,你快看拉拉,是不是又长漂亮啦!”花弄影闻声,兴冲冲的拽着那条小蛇向门口跑去。
没错,如你所见,咱们的乐府最高掌权着,乐府令花弄影大人,不止是一个娇滴滴的只会弹琴的柔弱女子,更是一个将毒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毒女!而眼前那位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男人,尊贵的国师大人,就是花弄影的师傅!
“我看看,漂亮但是没发现,长胖一圈却是发现了。”来者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衣,一头乌丝松松束起,眉目间一片绝色倾城,连女子都敌不了他十分之一的风华绝代。唇瓣微抿,一抹如画的笑容绽放在花弄影面前,花弄影不觉痴了,后悔自己怎么没把拉拉喂成个球。
“怎么,又痴了?”国师好笑的弹了弹她的脑门儿,拉拉看准时机,从花弄影手中跃下,誓要逃出这个变态女人的掌控之下。
“想去哪儿?”国师眼疾手快的将半空中还未着地的拉拉截住,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从容,十分好看。
“哇!!!师傅,你怎么能这么好看?”花弄影一把抱住国师的腰肢,用脑袋蹭着国师的胸膛,惹得国师哭笑不得。
那一年,花弄影十五岁,国师二十四。
“花大人,你怎么了?怎么愁眉不展的?”一年后的一个雨季,宫廷红人花大人仿佛着了魔似得,每天魂不守舍,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像个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僵硬地宛如被线操纵了一般。
“我……没事……”花弄影望了她一眼,星眸中黯淡无光。
“花大人,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啊?我是谁啊?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你天天这样是想气死我是不是啊?”佳人怒斥,可花弄影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连锦盒中的拉拉都疑惑得瞪着它殷红的眼珠子,不解地望着自己这个处于混沌之中的主人。
“花弄影!你特么给老娘说句话!”啪的一声轻响,花弄影瞪大了眸子,脸颊上浮现了五个绯红的指痕。
“霓秋,原来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他是个混蛋,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花弄影想到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抱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对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时,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塌了。
“弄影,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不要以为我是你师傅就得寸进尺,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一个能带给我虚荣的花痴罢了。能让乐府才女对我掏心掏肺,真是给足我面子了呢!小弄影!”
他温柔的声音却滥用在了这么恶毒的话上,还一直萦绕在花弄影的心头,每每让她刚筑起的墙壁都不留一片砖瓦的倒塌。
“花弄影,一个男人而已,何必如此狼狈!你是谁?乐府才女花弄影,你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的嘛?以你的条件姿色,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就偏生要吊死在那颗招虫的树上吗?你也不怕被吃掉是吧!”霓秋恨铁不成钢,也是,自己那个发小从小受追捧长大,哪里受过这么大的打击。
“霓秋,我的心好痛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化作泪水奔涌而下,花弄影扑到在霓秋怀中,哭的昏天黑地。霓秋轻轻拍打这她的背,替她顺气,不让她哭到噎气。
“哭吧,哭吧,哭完了,你还是那个轻狂骄傲,年少成名的乐府才女,花弄影……”
此后,乐府令花弄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褪掉了她满身的青涩,高傲依旧,却浑身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妩媚,一挑眉,一回眸,尽是妖娆的风情,引得舸洲的青年才俊皆按捺不住,求亲的人简直踏破了门槛。
可好景不长,又是一个四季轮回,舸洲百姓口中的才女变成了毒害皇帝的叛臣。
“不可能,弄影和皇上无冤无仇,没有理由毒害皇上!”霓秋死死拽住了逮捕花弄影的士兵,哭天抢地的哀求着。
“这条蛇是她的吧?就是它,毒害了皇上!现在都还没有脱离险期,很可能就无力回天了!”大将军将她一把挥得好远,毫不留情的将花弄影拖上了囚车。
天牢,总是散发着死亡的腐败日子,牢笼中的囚犯们全部都安安静静的,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注视着走进来的新人。
她的待遇很不错,单人间,虽然比不上自己的房间,却也是很好的了。
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前来审问她的人,会是她一年都没有在见过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