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赋 第三十五章 我不准
作者:输入十八次的小说      更新:2018-12-26

  “王妃,王妃。”蝉月阁的红木门被拍的咚咚直响,寒蝉正在后院教着月染轻功,只有染月一人在前院收拾王妃的衣物。

  蝉月阁上上下下的衣物都是浣衣房统一收发的,但是寒蝉的衣服太金贵,染月怕有磕碰,便都是自己亲自打理的。

  外门敲得急,染月来不及把衣服放入衣柜,便去开门了。

  门刚打开,寻芳便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左右看了一眼内院,发现王妃没在院内,拉着染月的衣袖急切的道:“染月,王妃她去哪儿了呀,贵妃娘娘急召她入宫啊。”

  染月一愣,沾了点灰的手在衣裙上擦了擦,拉着寻芳便往后院走去。

  寒蝉坐在后院山涧旁的亭子里,正看着月染笨拙的练着功。

  听到声音便起身往前院走去,刚走到中庭,便见寻芳姑姑扑了过来。

  “王妃,瓍王他已经要不行了,御医用尽了办法都没用,我们娘娘说王妃你可能有办法,便派我急召你去……。”寻芳说着,泪就扑簌簌的直流。

  寒蝉听到寻芳说瓍王不行了,回身拿了寒月剑,便急冲冲的往外走去。

  “寻芳姑姑,王爷他可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寒蝉拉着寻芳,边走边问。

  “昨天还是只是昏迷,不知怎么的,早上喂了点水后,就开始一直吐血,口中还念念有词,娘娘说唤的是您的小名,想必王爷心里一直挂念着你。”寻芳姑姑停了泪,眼眶红肿声音沙哑。

  “吐血?”寒蝉摸了摸手上半透明的戒指,怒火从心中喷薄欲出,“鲜红的吗?”

  寻芳被问的一愣,忙点头。

  “是的是的,红的让人看着害怕。”寻芳似是想起那颜色,一脸的心疼。

  王府门口停着宫里独用的马车,寒蝉上前解了套马的绳子,顾不得礼仪,扬身便上了马。

  “寻芳姑姑,我先去宫里,你去叫付星在宫外等我。”寒蝉说完便扬鞭而去。

  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越来越近的宫门迎面而过,寒蝉手持宫令一路飞马进了甬道,快到养心殿才下了马,冲着一旁的承明殿而去了。

  天空碧蓝如洗,宽阔的外庭除了站的笔挺的侍卫,空空荡荡。

  寒蝉着一身干练的白色织锦缎练功服,行走间飒飒作响。

  由于拿着令牌所以一路通畅无阻,过了知春堂便到了寝宫,很远便听见有人在争论。

  “魏太医,瓍王还有气息,你这么着急给他换药,会适得其反的。”一旁的宋太医忙制止他。

  余太医一走,这魏太医便想将他们差遣出去,谁不知道他是魏太后的亲侄子,魏皇后的亲表弟,大家都推脱不想走,怕一旦出事,事后皇上责罚。

  他倒好,直接明目张胆的要给瓍王换汤药,急得一众太医在里面拉拉扯扯,吵的不可开交。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房间很大,金雕玉琢的发间里,一张玄铁木的大床上越瓍一动不动的躺着,脸色煞白。

  床边站着一个人,正端着药准备喂瓍王,一旁有人正拉着她,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只见来人一身白衣姿容天成,白的如瓷的脸上一双杏眼微染怒气。

  那端药的人便是魏太医,见闯进来的人一身素衣,以为是后宫里的丫鬟,横眉怒目便准备呵斥。

  寒蝉见他袖中鼓鼓囊囊的,两步便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一身的肃杀之气。

  “你想给王爷喂什么?”寒蝉死死的盯着他,似要洞穿他的心思。

  “御医会诊,岂容你在次放肆。”魏太医不回答寒蝉的问题,说着便想动手。

  只见那魏太医的手刚举起来,寒蝉一把将他推至墙上,高举他的左手,将他袖口一拉,只见一条鳞蛇张口便扑了出来。

  太医院的人都认识这鳞蛇是剧毒之物,吓得连忙后退,寒蝉侧过身,一脚将那蛇踢飞出去,鳞蛇撞在墙上,摔得血肉模糊。

  “我倒要看看谁给你的本事,在皇上的寝宫里私藏毒物图谋不轨。”说着将魏太医一掌拍在那蛇的旁边。

  只听一声闷响,魏太医只觉得浑身像要散架了一般,疼的厉害。转过身看到那血肉模糊的鳞蛇,吓得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太医不敢再多言,心下都猜出了这定是那瓍王妃。

  京都早就有了流言蜚语,都讲这王妃天天在家里和瓍王拳脚相向,传言中都说瓍王妃都被打残卧床了,可现在看来康健的很嘛……。

  寒蝉见魏太医昏死了过去,转身便坐在床边,摸着越瓍的脉象。

  只是那脉象时而快时而缓,好像不仅仅是中了蛇毒,寒蝉松开手,心口像堵了什么东西,喘不过气。

  越瓍平静的躺在云锦铺制的玄铁木床上,嘴边还有未擦净的血迹。

  寒蝉心里那压的东西似又往下坠了坠,似是挨了千刀一般的心疼,她伸手抚上他紧闭的眉眼,触及手下的,却是一片的冰凉。

  “蝉儿,蝉儿,我不准,不准。”越瓍呓语着,咳嗽了两声又溢出了不少的血。

  “快快快。”一旁的太医忙叫人,“瓍王又吐血了。”

  寒蝉一脸的愁容,轻柔的将越瓍扶起,侍从送上了水和帕子,她迅速给他擦拭好,拿出在狮渃那搜到的珠尘丹,强制喂越瓍喝下。

  朱尘丹最能解毒,但是这毒性如此强劲怕只能镇压一会儿。

  寒蝉缓缓将越瓍放下,抬手十几根银针飞出,满屋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本王妃现在去为王爷寻药,在我去寻药期间,不准喂他任何东西,也不准通知皇上,不然你们身上这毒谁都别想解。”寒蝉说完,抬眼望向那些御医侍从。

  那银子下去,他们便觉得浑身发热,身体一寸一寸的发麻。

  几个老御医看这病症,知道这是那噬人心智的九曲散,只是不知道是哪九种毒物,便只有老老实实的遵命。

  寒蝉走过魏太医的身旁,一脚死死地踩在他的左手上,只听魏太医一声惨叫,算是真真真正正的昏死了过去,那手也彻底废了。

  太医们吓得脖子一缩,往后退了退,全部跪在瓍王的床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寒蝉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边覆上了一层乌云,沉闷的灰色像她现在的心情一般令人压抑。

  付星守在宫门口,见寒蝉骑着粽马,从深红色的甬道里奔来,一脸的匆忙和掩饰不了的焦急。

  寒蝉看见付星抱剑站在涌动的车马人群里,手上一紧匆忙的下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