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错一趟也好,她不想晏闻清像往常无数次那样不解释、不反驳,被人欺负。
可能晏闻清不觉得自己受了欺负,但牧雪替他不平,替他委屈!
他还故意不告诉她,简直居心不良,想让她愧疚不安吗?
牧雪呼吸渐渐平稳,刚走上门口台阶就听到傅音说:“难道她的清白比思哲的事业还重要?”
听!
后妈责难继子现场!
牧雪已经脑补了一出晏闻清忍辱负重下跪道歉,傅音不依不饶拿皮带抽人的大戏。
她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您别怪闻清!有什么冲着我来!”
难得在晏家硬气一回,牧雪摆出最高贵冷艳的神情。
等她斜睨着眼看清屋里的情景,表情一僵。
晏闻清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傅音端着杯茶弯腰凑在他跟前。
谨慎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姿态摆得很低,隐隐有赔礼道歉的意思。
总之,没有半分牧雪脑补的盛气凌人、胡搅蛮缠。
突然有人闯进来,两人都抬头看向这边。
牧雪立刻收了作妖的模样,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希望他们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怪闻清?”傅音愣了一下,“我怎么会怪闻清。”
晏闻清目光沉沉:“冲着你来?”
她现在退出聊天还来得及吗?
傅音把茶杯放在案几上,走过来:“怎么夫妻俩一前一后来,没约好吗?”
平常谁会没事会来老宅,牧雪总不能说是怕晏闻清受你委屈就匆匆来了吧。
就在她尴尬得一比时,晏闻清说:“是我叫她来的。”
他远远看了牧雪一眼,继续说:“她也是晏家的一份子。”
傅音脚步明显僵了一下,很快就若无其事笑道:“那是当然。”
“所以,”晏闻清弯腰端起了茶杯,“以后别再问我谁重要这种问题。”
他专门跳过傅音的那杯茶,拿了稍远的另一杯。
“还用我说吗。”
晏闻清每说一句话,傅音的笑容就淡了一分。
两人之间隐隐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牧雪开始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晏闻清伸手招她过去:“来喝茶。”
牧雪是真的渴了,额头又冒出一轮汗,她出公司时还专门把那身滚了鸡蛋液的衣服换了。
但现在的形象大概依旧很狼狈。
“我去你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行吗?”牧雪喝完茶小声问。
“去吧,”晏闻清头也不抬,“你在自己家洗澡也要问我吗?”
牧雪:“……”
她上次来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呢!
晏闻清看她还站着,终于抬起眼:“怎么,想我陪你一起洗?”
“没,不是啊!”牧雪慌慌张张跑了。
直到她在楼梯上跑没影,傅音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闻清,你变了。”
晏闻清恍若未闻。
他向来就是这个态度,看似恭敬,但一举一动,好像连头发丝都在展示他的高高在上。
他从不说多余的话,待人疏离,冷静克制……
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他爸爸多次表达不满,可他从来没改变过。
但刚才他对牧雪完全判若两人,甚至会开玩笑,这不摆明以前的冷脸都是向她示威吗!
怎么让人不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