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闻清淡淡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晏闻清在这个家里长大,谁都知道他为人冷静淡漠。
说白了,他就像喂不熟的白眼狼,冷心冷情。
不管你对他如何掏心掏肺,也看不到半点情感上的回馈。
晏石渊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他这个儿子表面上看起来谦逊有礼,可他骨子里刻着高傲,宁折不弯。
他有时看着他,觉得他对众人一视同仁地轻蔑。
他给自己搭了个高台,不允许任何人走近。
他又像处在深渊,拒绝所有人伸手拉他一把。
晏石渊面对他总有种无力感,那种感觉时常让他焦虑。
儿子越长大,和他距离就越远。
他看着他往一条没有前路的方向疾驰,却束手无策。
可刚才说要替牧雪受罚的那个人,好像有一点不同。
晏石渊还来不及体会,牧雪就义正辞严拒绝了。
“不行。”
牧雪连连摆手:“谁有错谁受罚,您不打我,我、我可能就吸取不了教训,下次还顶嘴……”
还有人上赶着讨打?
晏石渊板着脸:“你当家法是儿戏?几鞭子抽下去,伤口没半个月好不了。”
看牧雪语无伦次就知道她有多紧张。
晏家是还活在大清吗?
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真有家法这种东西!
“我认真的,”牧雪伸出双臂上前一步,把晏闻清护在她身后,“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他。”
卧槽,她到底在说什么!
拍言情剧吗?
她其实想说晏闻清肩膀已经受了伤。
可舌头完全不听使唤。
不过,她是个女人,晏石渊就算打也不会真往死里打吧。
傅音急忙说:“你可别反悔!”
晏石渊像在思考着什么,没吭声。
“爸爸。”
晏闻清突然很轻地喊了他一声。
晏石渊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这种柔和依恋示弱的叫法,他只在晏闻清孩童时代听过。
“哎,”晏石渊稳了稳心神,“你说。”
此时他已经下了决心,肯定不会真因为牧雪说了两句话就打她。
但避免傅音唠叨,只能由他出手让晏思哲的演唱会顺利举办。
晏闻清压下牧雪的胳膊,站到她身边:“要是牧雪能让思哲的演唱会顺利办下去,这事能过去吗?”
晏思哲刚才听到是牧雪要挨打才没吭声。
他摇摇头:“迟了,退票通道已经打开了,现在估计退了大半了。”
傅音刻薄地说:“她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用晏家的势力,最后所有人都知道思哲的真实身份。”
“不会,”晏闻清平静地说,“退的票只要事情澄清后再贩卖就行了。”
晏思哲:“以我的人气一个小时就能抢售一空,但短时间内这事澄清不了。”
如果不是正赶上他开演唱会这事也不会这么严重。
哪怕再过半个月,热度慢慢降下去,他再参加公益、综艺,买一波水军,几乎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现在演唱会直接开不成,将成为他人生中一个抹不掉的污点。
但看晏闻清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又有些好奇:“她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