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恩对镜整理了一下婚纱。
蓬起的裙撑下,匕首贴着大腿,冰凉的质感令人安心。
婚纱领口很低,胸口黑色的休止符纹身若隐若现,化妆师还关切地问要不要用遮瑕遮住。
方书恩修长的手指按在纹身上,轻轻闭了下眼。
他会来吗?
五年前,她不顾一切拿刀阻止他离开,问他为什么。
答案是他亲手刺到她心口的一道疤。
那一刀几乎致命。
对她来说,边海不仅是背叛的爱人,更是她最大的仇人。
五年间,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他,跟他彻底做个了断。
所以哪怕是以这种会伤害到季修平的方式,她也毫不犹豫同意了。
睁开眼,她的目光投向桌面上的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装着从小到大季修平送她的各种钻石,满满一盒子。
对她来说,算不上是最喜欢的东西,可无法否认它的价值——非常珍贵。
或许……不来也好。
空白又未尝不是结局。
“书恩……”
季修平皱着眉头回来了:“边海把牧雪劫走了。”
·
教堂是酒店独栋的建筑,中间顶层是个钟塔,除了打扫日没人会上来。
牧雪被疼痛激醒,睁开眼看到边海蹲在她面前,替她把手腕接了回去。
“别乱动。”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酷。
牧雪嗓子干得冒烟,声音嘶哑:“这是哪儿?”
边海从保温杯里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教堂。”
“咳……”牧雪喝得太急,呛得咳嗽起来,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边海不慌不忙站起身。
曾岚笙换了套高级套装,头发披散下来,又化了个浓妆,戴着无框眼镜,乍一看牧雪差点认不出来。
她很快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你们想混进婚礼。”
“快去换衣服,”曾岚笙拍了拍边海的肩。
等他出去,她才看向牧雪:“要不是你让边海受了伤,他们哪能清静这么久。
你还不知道吧,五年前如果方书恩运气差一点,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牧雪靠坐在墙边,手脚都是凉的:“是边海?”
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季修平说方书恩爱的是边海,方书恩却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
曾岚笙:“他可是个很危险的男人。
背叛朋友——也就是晏大少,对心爱的女人痛下杀手,啧啧,简直丧心病狂啊。”
牧雪下意识把水杯放到了地上。
曾岚笙轻笑一声:“可惜,就是话太少了。
晏大少回晏家这么久,他竟然从不指认晏大少就是Meetag的掌权人。
我们老板差点就以为他还有什么私心,幸好同事一场,我替他出了个主意。
只要他来把该死的人都杀了,证明他的忠心,回去后就能安然无恙。
如若不然,他也不需要回去了。”
牧雪听得头皮发麻。
看来不止方书恩有杀心,边海这次来,也是不死不休。
该怎么知会方书恩会有危险?
“别动歪心思哦,”曾岚笙像是清楚她在想什么,妩媚一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晏大少回来了。”
牧雪脑子里“翁”地一声,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曾岚笙不怀好意的笑容在提醒她,边海的目标不止方书恩。。
连晏闻清都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