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男神,快刹车! 盐妃前传 01
作者:千览月的小说      更新:2019-07-05

  我想我上辈子是齁死的,如果真有上辈子的话。

  而事实上,我连这辈子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只感觉嘴巴里都是咸咸的味道,伸出手来看,指甲缝里有些白色粉末,身子稍微动了一下,后脑勺也被硬邦邦的枕头地膈得直疼。我翻身看清那是用牛皮套着硬物做的一个枕头,牛皮上已被枕得发白,而在边缘处也有许多白色粉末状的物体。

  我心生好奇,不自觉地用手指蘸了点白色粉末,然后放到口中仔细吮吸。

  呸呸呸,居然还是盐。

  他们说我叫舒莞宁,正是二八豆蔻年华,我觉得这个名字很俗啊,但他们说我爹原本是打算给我起名叫如盐的,糖如盐?那还不如叫钟无盐呢。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微微歪过头看,一个穿着素衣,腰间系着麻绳的小丫头走了进来。“小姐,今天好点没?”

  我点点头,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她是我的丫鬟紫菱,手脚利索,但做事有些迷糊,他们说,原本我最心爱的丫鬟是一个叫“碧婵”的,但碧婵因为惹了事被官府抓了去,具体什么事他们总是言语闪烁,我想,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小姐别动。”紫菱急着上前扶我,拿过一个棉垫子垫在我背后,并柔声劝慰说,“小姐旧伤未愈,高烧不退,前些日又怒极攻心,这昏睡几日才醒了过来。如今老爷已经不在了,夫人也病倒了,小姐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宝盐号可就散了,别说盐帮帮主的位置不能守住,就是这全府上下几百口人的生计,都得靠小姐撑着啊。”

  老爷、夫人是什么模样我都不记得了,但是睡着的时候,我总是梦到烈火烧着屋子,或者就是漫天的大雨,冲刷着地上连片的血迹。

  见我怔怔地坐在那,紫菱也担忧起来,思忖着说,“要不我再去请曹大夫来给小姐号号脉?还得通知朱师爷去。小姐昏迷这些日子,府里大小的事,都是朱师爷帮着照料,朱师爷担心小姐。”

  舒府,江湖名字是“宝盐号”,以前的盐帮之首,而我是宝盐号大小姐,盐帮下一任帮主。这点,我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曹大夫说,可能是我压力太大,所以“假死”这段日子,下意识地去逃避这些事。

  紫菱出门去,我又顺手将身侧那个盐枕拿出,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一件旧物,也不知道有了多少年头,隐隐看见盐枕的边缘有两行字:“民以食为天,食以盐为鲜。”还有一个小篆刻章,我认不全,只猜出其中一个字是盐,一个字是印。

  突然间,脑中剧烈地疼痛起来,好多杂乱的声音在里面不断盘旋。

  “莞宁,我们也没想到老帮主会遇到意外,不如把盐帮的镇盐宝枕交给叔叔伯伯们保管吧。”

  “莞宁,我知道你心气高,虽说知府大人想纳你做妾,你过去指不准就受宠了。你想想,我们宝盐号的盐引被扣住了,难道真让你爹爹的心血毁于一旦?”

  “大小姐不好啦,富泰号、隆兴号宣布退出盐业商会另立门户,他们要大小姐交出帮主印信。”

  “盐帮梓州、淮沙分舵拥立刘泉海做新任盐帮帮主,刘泉海一早就跟知府大人勾搭上了,大小姐啊,枉你喊他一声叔叔,就是他把你卖了的啊!”

  ……

  心抽紧地抽疼,原来有些记忆还是没有能够逃避,一时间胸中怒气翻涌,一股冲劲上来,口中一咸,伸脖一仰,竟是吐出一口血来。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就听紫菱呀了一声,一边从怀中扯出手绢,一边冲到我床边来为我擦拭嘴角的血痕,连连呼喊:“小姐啊,最要命的几夜你都熬过来了,现在你可不能再倒下了。”

  我摆摆手,顺势抓紧紫菱的胳膊,就问她:“现在的盐帮帮主是谁?盐帮印信在谁手上!”

  紫菱愣了一下忙说:“小姐糊涂了不是,盐帮印信不是还在正放在小姐身上吗?”

  我顺她目光低头瞧,正看见放在我身前的牛皮盐枕,原来这就是盐帮的印信吗?

  “小姐哪像你说的糊涂了?”一声轻声的责问,却又极为温柔,“小姐还都明白的很。”

  另外两人也跟着进了门,一位是位有着羊角胡的穿着青灰布衣背着个药箱的中年人,是宝盐号的专属医生曹大夫。

  另一位就是朱烈。藏青色的长袍紧致贴身,腰间扎着一条紫黑缎带,正显示出他匀称的身材,他的眼睛大而有神,小麦肤色的俊朗脸庞,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可是奇怪的是,他嘴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就像连起来的柳叶眉一样,一说起话来,小胡子就秀气地抖来抖去,弄得我每次看他说话的时候,总有去揪他小胡子的冲动。

  可事实上,每次我对上朱烈的目光总是心慌的很,此时他听我刚刚吐血完,又走到我跟前,神色凝重,发誓一般地对我说:“小姐放心,您仍然是少帮主,但凡有我朱烈一天在,我也不会让那些闲杂人欺负了小姐。”

  我心中莫名一暖,对他笑笑,却见他也是愣了愣神。他轻咳一声,眼神避开我去,只说:“曹大夫,麻烦你了。”

  紫菱扶过一张椅子来挨着我床沿放下,曹大夫坐下,拿出一个小垫子,请我将手放上去,然后粗厚的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之上。

  稍许,曹大夫手指收起,我把手收回拢好。就见到朱烈很焦急地把曹大夫拉到一边,问:“可好?”

  曹大夫说:“甚好,已无大碍,脉象尚有些紊乱,肺热气虚,我再开个方子,吃上几副调养,估计会见好的。”

  朱烈脸上神情终于舒缓了一些,微微的吐了一口气。紫菱也拍手欢喜地说:“阿弥陀佛,可算出了鬼门关了。”又问,“不过大小姐说她很多事情不记得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曹大夫说:“舒小姐半月前额头撞伤,接着又淋雨发烧,记忆自然也会有些受损。”

  “会恢复吗?”朱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