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脸上浮起两片红霞，耳尖染了绯色。

　　默默地垂下眼睑，抬起两只手揉耳朵。

　　咳……这叫人还怎么吃得下去饭……

　　***

　　林清满靠在门上，喘了会儿气，默默走到洗手池前，捧起冷水往自己脸上扑。

　　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红到爆炸的脸，单手捂住眼睛。

　　刺激。

　　他一屁股坐在没掀盖的马桶上，酝酿了十几分钟等脸上的温度终于降下去，恢复到正常。

　　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杨淮倚在病床上。一脸没事儿人的样子，相反，脸色还略带苍白。

　　他抬头看了林清满一眼，问：“林医生没事儿吧？”

　　“咳，没什么事。”【尴尬】

　　“那就好，我有事。”

　　？哈？？

　　林清满懵逼：“嗯？杨学弟怎么了？”

　　总不能是说要什么亲亲负责费啥的吧？

　　“帮我叫一下梁医生吧。”

　　“……”他猛地有种不好的预感，边掏手机边问：“你怎么了？”

　　杨淮没说话，掀开被子，一颗一颗解开病号服的纽扣。他看见他缠在伤口的纱布上出现了一片扎眼的鲜红。

　　拿手机的手一滞，接通电话后强行使声音平稳：“喂？梁医生……能麻烦您来一下291号VIP病房吗？病人杨淮伤口撕裂了……好。”

　　林清满把长桌上的东西收进垃圾桶，挪到了一边去，坐在椅子上淹了口唾沫，有点慌：“杨学弟，你忍一下，梁医生马上就来了。”

　　杨淮点点头，觉得有点好笑：“林医生紧张什么？伤口撕裂而已。”

　　“……”心真大，还笑得出来。

　　他也不敢给他拆绷带，怕伤口裂开的血一下子崩出来。

　　“我怎么感觉杨学弟自从认识我之后有点倒霉。”

　　“……”

　　杨淮回想了一下，赞同地说：“好像是有点。”

　　那边原本在和同事开玩笑的梁燕，接完电话后风风火火地拿了一些缝合和包扎伤口的医用品赶过来，边给他处理变霹雳啪啦地严肃教育：

　　“啧，你看看，叫你静养，静养！”

　　“你说说你要是真回家修养了现在该怎么办！”

　　“真的是，我就没遇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

　　杨淮时不时地点头，时不时地“嗯”两声，以示自己态度诚恳。意味深长地转过头看了林清满一眼。

　　林清满幽幽抬头望天。

　　好吧，怪他。

　　***

　　自从那天的小插曲过了之后，林清满就开始有了一种不能直视杨淮的感觉。

　　这天他又跟最近一样，低着头走进病房，也不打招呼，默默把保温盒里的饭菜摆在长桌上。

　　杨淮的眼睛一直往他这儿瞟，最后索性直接一直盯着他。

　　林清满手心出汗，拜托哥们儿你别这么瞅着我啊？！我很慌，很慌！

　　杨淮挑了个眉：“嗯……林医生最近怎么了？”

　　“啊？”他结巴：“没，没怎么啊。”

　　“那我怎么感觉你不敢看我一样？”他极力抑制住自己不断想往上扬起的嘴角。

　　“哈、哈哈”林清满尴尬地笑笑：“哪有。”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怂，林傻狗故作镇定地抬起头和杨淮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的双目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