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铛！！！”
“铛！！！！”
剑与剑，剑与盾牌的交鸣之声在空寂的大殿之中接连响起。
若是抛开所有外在因素单单看林云轩和茅场之间的交锋，可谓是一场绚丽的剑舞，舞剑的两人动作无不协调以极，足以让正在观看着光幕的所有玩家们都不觉地心生感慨。
原来发生在眼前的战斗，也能有这样的绚丽的姿态啊。
但，这一场战斗却是真真实实的死战。
无论交战双方哪一方落败，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不，也许死的只有林云轩。
“……”
洛花剑再度与茅场手中的骑士剑碰撞在了一起，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即便刚刚茅场晶彦说过，说是身为代行者的林云轩，无论这一次战斗的成败如何，都能够得到神明好好的安置。
但是林云轩自己知道，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系统会好好的安置自己？
不，不会的。
即便它确实有那份力量却也没有那个理由。
那些绝对不能说的上是实力挺过来的险关，几乎都全是依靠着险险的运气才能够从中脱离出来的险境，林云轩现在都还历历在目。而系统对于他的帮助，也就仅限于穿越世界、取代‘自己’，以及达成与交付了至今都还未曾明了的代价的交易。
而茅场自己呢？
“……”
回想着对于这个世界的一些记忆，林云轩一时间都难以对此作出任何看法。
并且，眼下的情形并容不得他多想，就在短短的一瞬间，茅场的攻击紧随而至，锋锐的剑光将有些走神的林云轩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
没有再说任何多余的话，林云轩死死盯着那接连斩来的剑光，将身体紧紧绷起，猛然向后退开。
只是，明明闪过了茅场的这次攻击，但那剑就像有灵性一般，在空中转过一个诡异的角度再度刺向了林云轩。
“铛！”
不得已，林云轩横起洛花剑的剑身挡住了那锋锐的剑尖，顺势借力再一次退开。
“滋滋滋……”
脚下直直向后划去，虽然躲过了攻击，但林云轩心中却是心疼不已。即使系统说过洛花剑坚不可摧，但如此摧残这宛如天赐瑰宝般的洛花剑，仍旧就让人心痛。
这还算林云轩当初在黑衣人威胁性命的情况下被迫使用了一段不短时间，后来也拿着它在SAO拼命攻略，不然林云轩在这危急关头恐怕都还会因此而产生些许犹豫，然后吞下因为这份犹豫而结出的苦果。
洛花剑，就是有着这种魅力。
即便如此，洛花剑就是洛花剑，即使如此绚丽的它的本质就是用来战斗的，林云轩还是不希望它受到伤害。
不过，应该说是不愧是程序控制的吗，茅场的实力在程序控制前后变化之大可谓是天翻地覆，林云轩和他硬拼了那么久也没有再磨去他半层血槽，他自己反倒因为不住用武器格挡的缘故而掉了不少生命值。
好在，几乎将整个SAO都给攻略下来的林云轩手中，恢复品很是充足。
趁着茅场还未追来，林云轩迅速捏碎置于腰间小包中的一块红色水晶，将生命条瞬间补满，随即才再度开始战斗。
“铛！铛！铛！！”
兵器之间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大殿之中的两人均是狠狠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挥向对方，时而猛然移动，时而闪避格挡，一时间，场面上倒变成了胶着之势。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仍在继续着战斗。
“喝！”
林云轩紧握着洛花剑，狠狠地劈刺在了茅场的盾牌上。但茅场的盾牌很是坚固，那么长时间的战斗林云轩也没有看见这盾牌有所磨损的迹象。
但是，在下一刻，因为这道劈刺而产生的转机出现了。
林云轩手中的剑与盾牌僵持在一起，而茅场晶彦握剑的右手则趁机向林云轩刺来。
林云轩眼睛一亮，就是现在！
刹那间，林云轩改刺为横切，顺势用力将洛花剑向上一挥！
“叮！”
茅场的剑被荡开，一时间身体也微微向后倾斜。
“就是现在！”
林云轩蓄势待发的脚步一错，闪到了茅场空洞大开之处，手中洛花剑由下至上，画出一个绚丽的半圆。
“刷！”
一条长长的红色痕迹出现在了茅场那铠甲之上，他整个人也因为林云轩这全力一击被击得倒飞而去。
“砰！”
“砰！”
最终，飞出去的茅场撞在了大殿之中的一根柱子之上，然后掉落回地上。
林云轩微微松了口气，这一下，终于再一次削去了茅场一层血槽，只剩下四层。
茅场从地上站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没想到，即使我开启了超级电脑控制的精密程序来和你战斗，也会被找到这样的破绽。”
“毕竟，程序只是人做出来的，无论怎样的程序，都不可能超越人类自身。”林云轩脸上也同样带上了一丝微笑，“更何况，就算你把这个世界所有人类最高级的战斗技巧都给这程序赋上，也不可能比得过无数世界的人们的本能厉害！即使靠着电脑的运算速度将反应提升到极致！”
原本，林云轩说完是准备直接继续战斗的，但却看见茅场晶彦那一直泛着淡淡微笑的脸上也不觉露出了些许的惊讶。
“无数世界？”
“……”
稍稍一兴奋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林云轩左手捂着额头，感觉自己在SAO中攻略了太久的怪物，连最基本的保守自己的秘密都忘记了。
虽然SAO都攻略到这个时候了，倒是没多少问题，但在如果其他的世界一不小心透露出系统的奇迹之处而引起那个世界自己无法抵御的强者出现……
“……”
林云轩心中暗暗决定，不到情不得已，绝不透露出一丝一毫有关系统的消息！
刚刚有些发愣的茅场倒是没有注意到林云轩走神，只是脸上再度恢复了笑容，并且笑意变得更浓。
“原来，神明大人是统御无数世界的神明大人呐……”
“这么说倒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茅场说着说着，就仿佛听到什么极为有趣的事物一样，如同异世界中常见的大叔一样爽朗地大笑起来。
那道笑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让林云轩有些不知所措。
他怎么突然就……
林云轩微微思索，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林云轩趁势向前一冲，整个人直直地飞冲向了还在笑中的茅场。
“铛！”
剑与剑再度交锋在一起，林云轩看得清楚，茅场仍是在笑着，但他的身体却做出了这般举动。
“程序吗……”
林云轩退后一步，躲过那撞向自己的巨大盾牌皱着眉头道。
这时，茅场的笑声终于小了下来，但他的整个身体却不符合他脸上的表情，直直又坚决地冲向了林云轩。
“呵，多亏了你，我才终于发现自己的梦想，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一边说着，他手上的剑却带着锋锐的气息极速斩来。
“……”
身体受程序控制，而大脑不是吗。
林云轩无视茅场的话，而是紧紧地看着茅场身体的情形，分析着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这下，我才算正真明白神明大人在想些什么了。”
茅场微笑着的脸上，似乎是在感慨着什么。
“……”
嘛，不管他说什么，自己先把他干掉准没错，反正还会有机会和他说话的，只要茅场想要的话。
既然已经依靠本能记忆找到了程序的破绽，那么，就再接再厉吧！
闪过这个念头，林云轩再度向前冲去。
大殿之中，两人急速向中央接近着。
剑芒，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