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火锅生意

　　菊花并不知道沈峰成与柳大杏发生的事，她今天是拿了调味粉要去找王管事做生意的，顺便看看自己上次卖的薯条收益如何。

　　到了“百家居”，却见里边热火朝天，似乎又多了个小二，两个小二忙里忙外，可见生意是很好的。见这么热闹，菊花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着。过了许久，店内才没有那么忙了，菊花这才去找王管事。

　　“咦！姑娘，是你呀！”王管事正好在清点这个月的账本收入，发现菊花做的那道菜竟比平日里多赚了三百多两，他可是高兴坏了!早知道，那道菜的成本是五两，而做菜的材料是每道花十几文，卖出去是每盘五十几文，这中间的利润太大了。这会儿见到菊花，就像见到了福星一样。

　　“王管事，我今天是来找你做生意的，上次的薯条收益怎么样。”菊花不知道具体赚了多少，便问道。

　　“做生意，是你上次说的那几种？”王管事两眼冒着光，“小姑娘，这薯条的收益不错，你这次要拿来的，肯定也不差，只要你做的，以后我“百家居”都收！”

　　“呵呵…”菊花干笑了两声，这样看来她倒不用费口舌去说明了。

　　“嗯，姑娘，请跟王某来。”王管事见人太多，怕泄了商业机密，便将菊花带到了二楼的客房里。

　　菊花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只是在上去时顺便吩咐小二将一锅水烧开，并先煮着一些羊肉，王管事点点头，小二便照着菊花说的去做了。

　　“王管事，我这次来是想做一笔较大的生意，不过，这价钱也不便宜，不知道“百家居”能否接下这个单子？”见菊花说话从容不迫，，仿佛是一个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老将，让王管事不禁暗暗对她高看了一眼。

　　“你想要多少？”王管事眯着眼睛，心想再贵能贵到哪去，不过是增加几两银子的事罢了，便接下了这个单子。菊花暗道：真是老奸巨猾，这要真是开价太低，她还不如自己去开摊子算了。

　　“呵呵，我要“百家居”的一成股份，而且，这材料还得“百家居”出。”菊花微笑地望着王管事从椅子上跳下来，眼神清亮，笑意盈盈，没有再言语。

　　“姑娘，你是在说笑吗“百家居”的一成股份？你就算会做几道菜也不值那个钱呀！”笑话，一看就知道没有见过世面，当他”百家居”是什么地方，要知道自己经营的百家居一个月的进账便有一千两银子，一成就是一百两，还不是一次性，而是永久，这十个月表示一千两，二十个月二千两，这长久下去，这个姑娘岂不是赚翻了？何况，她还不出材料。

　　菊花早料到王管事的反应，便等他情绪平静下来后，才缓缓说道：“望大叔不要以为菊花是粗鄙之人，这一成不是我随口说的。”菊花道，

　　“我要做的生意叫火锅，适合在冬天吃，可分为补汤、辣汤，我主要是要做辣汤，我敢打包票，即使这火锅端给皇上吃，也是挑不出毛病的！”

　　菊花一番话出来，王管事只觉得可以用两个字形容——狂妄！太狂妄了！没等王管事开口，却听到一阵清爽的男声传来：

　　“你这丫头好大的口气，若是不成功，又当如何，嗯？”菊花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男子站在门口，一袭银色锦袍，腰佩玉环，脚蹬一双黑色皮靴，让人感到贵气十足，却又让人感觉到有一丝压迫感。

　　男子年约十九，俊逸的脸庞上镶着一双锐利的眼睛，眉如远山，鼻子挺直，薄唇如纸，又点点猩红，若不是那声音实在不似女声，菊花还以为遇见了绝世美女。

　　“若是不成功，我便在这里当两年下人！”菊花回过神来，语气坚定，气势竟不比男子的压迫感弱。

　　“好！王管事，你便听她的，我倒要赌赌看，她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就在这时，小二跑上来说道：

　　“菊花姑娘，肉已煮好，是否端上来？”忽然见到旁边的年轻男子，小二慌忙行礼道：“小的见过大当家的。”原来这男子是“百家居”的大当家顾子清，不过，这“百家居”只是他们企业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产业而已，他最大的心血，还是在京城的各地酒楼。今天偶然途径这里办事，便顺道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一个小丫头口气这么大，便忍不住进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和她打赌，即使是她输了，他也不缺下人啊!

　　“不用了，王管事，还请你和我下去一下。”菊花瞟了一眼顾子清，朝王管事说道。王管事朝顾子清望了一眼，见他没说什么，便跟着菊花下了楼。顾子清也跟在后面，随他们一起来到了后厨。

　　只见一口铁锅中正煮着肉，听小二说，已经放了盐，但没有菊花的吩咐便没有熄火。肉在锅里翻滚着，菊花见火候差不多，再煮下去就要过火了，便从衣襟里掏出了调味粉，顾子清正欲看看那是什么东西时，菊花已经劈手将粉末倒了进去。瞬间，汤汁马上变成了红色，并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

　　“啊……啊啾!”王管事没提防，便打了个喷嚏！

　　菊花向厨子要了几片洗净的菜叶，将菜叶放到汤汁里过一遍，又把它捞起来放进了碗里，顺便舀了一勺羊肉和一勺汤递给了王管事。

　　王管事闻着那怪怪的香味，忍不住好奇，便尝了一口。

　　“咳！咳咳！”王管事因为没吃过辣椒，被辣到了，顾子清本欲黑着脸质问菊花，却见王管事一勺接着一勺地吃，待吃完，喘着气，脸色发红，似乎又出了汗，对着菊花说道：“姑娘，这是加了什么？味道竟也好吃。”王管事说完又自己去锅里盛了一碗，欲要吃时，却发现当家的正望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大当家的，您也尝尝？”王管事干笑着，吩咐小二拿来碗筷，又起身盛了一碗，递给了顾子清。

　　顾子清望着那碗漂着葱花，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接过来了。顾子清端起勺子轻轻地舀起了一块肉，和着汤汁一起吃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待肉吃下了肚，却发现他的脸上有惊艳之色，菊花知道，自己赢了。

　　“王管事，给她一成股份，另给五百两银子。”顾子清将碗里的汤都喝完，已经是大汗淋漓，被风一吹，竟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于是神色复杂地看了菊花一眼，朝王管事说道。王管事点了点头，起身去账房拿银子去了。

　　“姑娘，不知可否将配方转卖给在下，在下愿出一千两买断你的配方？”顾子清见菊花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便试探性地问道。

　　呵呵!菊花在心里冷笑，她才不会这么笨呢，给他配方相当于断了自己的财路，才一千两就想要她的配方，才不卖给他呢!

　　“呵呵，配方我是不卖的，不过我可以保证不卖给别人，毕竟要长期合作是不是”菊花笑得一脸诚恳，眼里却闪过一丝阴谋得逞后的笑意，仿佛是一只狡诈的小狐狸。

　　“还有，我已经很王管事说了，我要‘百家居’的一成股份，但材料费得‘百家居’出，我说的并不是配方的材料费，而是指铁锅和炉子。

　　眼下就要冬天了，吃火锅是最好的选择，这‘百家居’可以在冬天只做火锅生意，我相信只做火锅就可以赚很多银子了。只是，这火锅就得自己动手加菜加肉才好吃，因此，‘百家居’的摆设要改动一下。”菊花指了指客人们正在吃饭的木桌。

　　“这些不能用来制作火锅，所以‘百家居’要购买一批铁锅和炉子，虽然这是笔不小的费用，但是这些却不是一次性的，可用到明年、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所以不浪费。另外，‘百家居’只需提供生菜生肉即可，只要先烧好了汤，加了调味粉，要自己加什么就随顾客自己了，但价格就按点多少来算，我们还可以提供一些酸梅汤、冰茶等冷饮，等客人们吃完火锅后再喝一杯消消食，我相信‘百家居有地窖，弄点冰块不难……”菊花的小嘴儿说个不停，但顾子清仿佛看到了‘百家居的大好前景。这要是自己在京城的酒楼都这样经营，那赚的银子可是万两，十万两了……

　　顾子清眼睛闪着光，露出了一个商人的天性，王管事已经拿了银子过来了，顾子清便将菊花的话交代给了他去办，王管事也是听得热血澎湃。

　　菊花接了银子，道了谢，便出门走了。顾子清望着菊花的背影，喃喃地说道：“这真的是一个农村丫头吗？怎么觉得比我还厉害，唉!真是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