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把刀 第三百一十三章 欺人太甚(今天就一章)
作者:三世枕上书的小说      更新:2019-05-21

  “你,你,你,你,你……”胡塞多指着家将结巴着。

  “是啊,是我,好久不见,你们过的好吗?”张大牛摊摊手,和煦的问道。

  “杜大人!”胡塞多急忙上前两步,对站在何士晋左侧一名中年官员喊道:“他是天朝反贼!快,快把他抓起来!”

  马士加路也无语的叹了口气,看向张大牛:“你们,赢了。”

  “杜大人,快把他抓起来啊!”胡塞多抓起杜大人的袖口,摇啊摇,面色好不惶急。

  香山县令杜生眉头一皱,方脸一扳,颇为威严的瞪了他一眼,胡塞多只好讪讪的放开他那只毛茸茸的胖手。

  胡塞多现在也明白了,这帮明朝官员跟那天朝反贼勾搭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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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五月初七清晨,天光正好,东边无数的光线照在蚝镜海平面上,霞光万道,两艘佛朗机武装商船载着全蚝镜的近千佛朗机人,在四艘天朝炮舰的护航下,杨帆启航,目的地,吕宋岛。

  张大牛何士晋杜生一行十几人站在炮台山上,目送船队杨帆远去,张大牛站在众人中间,何士晋站在一侧,杜生又站在何士晋的一侧。

  “此岛以后就是我们天朝的领土,”抚摸着身前炮台,张大牛淡然说道:“以后此岛就是我天朝的领土了,他不再叫蚝镜,我们大帅给他起了个名字,他叫,澳门。”

  “奥妙之门,妙,妙啊,”杜生在一旁摇头晃脑着:“好名字,在下早就听闻大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胸中浩瀚犹如那无垠宇宙,澳门,好!”

  何士晋瞥了他一眼,不作理会,张大牛也是没有理会他这一番马屁,只是说道:“何大人,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好说,好说。”何士晋回答的很是矜持,看似已然成竹在胸。

  五月初七上午巳时,一封两广总督何士晋与香山县令杜生的联名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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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二日,金门岛外海海面上,一百二十三艘郑家水师战船被三十艘天朝炮舰团团‘包围’。

  “开炮!!!”

  “嘣!!!”

  “咚!咔嚓!”

  二十条战船被轰烂后,一群丧胆的海盗已经举起白旗。

  “天朝好汉,我们愿意投降。”

  “双手抱头,慢慢走过来,要是敢乱动,格杀无论!”

  “哎,哎,小的不敢乱动。”

  经此一战,郑家水师已经近乎全军覆没,俘虏这些明人海盗近八千人,打散后,分到登州港,潍港,连云岛,旅顺口,朝鲜海州仁川济州岛等地先做十年苦力,十年后要是表现老实,可得自由身。

  “哎,老子的海盗生涯,就这样没了。”海盗们听了活命的条件后,只能认命的叹口气。

  绝大多数战船被拖回潍港改造成运粮运兵船,只留了一艘战船跟郑芝龙的弟弟郑芝豹共十名海盗。

  “你们去小琉球跟你们当家的说说,一月之内,无条件投降,在天朝干十年苦力,可得自由身,要是不识抬举,嘿嘿,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俞小龙把杨天的话照本读出来。

  “是,是,”郑芝豹小意的说着:“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走吧。”

  一刻钟后,这条船行在海面上,郑芝豹看着远处的小点,呸了一口:“我呸!老子还要享福享娘们,给你们干十年苦力?草,你还不如杀了老子。”

  “豹爷,那天朝凶猛啊,不投降的话,咱们就要……”旁边手下担心的说道。

  “…………这事让大哥拿主意吧,哎,哪来这么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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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只白净的右手猛地拍在木桌上,郑芝龙铁青着脸,沉声道:“爷们活着难道是为了做苦力的……天朝,欺人太甚!”

  “大哥,咱们怎么办?”聚义厅内,一众结拜兄弟俱是满含期望的看着他们大哥,就指着他拿主意了。

  郑芝龙抬手摩挲着下巴,沉吟半响,开口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还有五千弟兄,听说那爪哇国一直向南,有块大陆,咱们,就去那里,建立一个属于咱们自己的国度!”

  半个时辰后,众人商量完毕:“好,就听大哥的,咱们就去那里,建功!立业!”众人说的豪气干云,却也是满含心酸跟无奈。

  “大哥,森儿可还在平户,要不要?”郑芝虎欲言又止的问道。

  “算了,”郑芝龙默然片刻,“他们娘俩在那里,也许会过的更好。”

  五月十四日,郑家军剩下不多的十八艘福船,在这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杨帆启航,目标,爪哇国再向南那一块广袤的大陆,小琉球上,就只剩不多的汉人,几千土着,还有近千红毛番‘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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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五日,小琉球西南海域,巡逻的天朝海军一团与五十艘尼德兰武装商船相遇。

  “西南风四到五级,”龙威号了望台上,方言徐徐吐出一串串数据:“距敌船约在五百步…………”

  甲板上,一团长俞小龙略一沉吟,高声下令:“我团成战斗甲型,绕到对方侧翼西南方向,到四百步,开火!”

  “是!”

  “嗯儿~咔!”

  十艘炮舰开始变成一字型阵列,斜斜划向红毛番船队的右翼……

  西南向四百步了,顺风了:“开炮!”

  “哧哧~嘣!!!”

  先后八百枚炮弹极速出膛,“嗤啦”轰穿风帆,“咚!咔嚓!”轰穿船体,“噗噗噗!”轰在人群中,“啊啊!!!”犁出一道道残肢断臂的血路。

  “开炮!”

  “哧哧~嘣!!!”

  毫无悬念,十艘天朝炮舰就像十条游走在海上的鲨鱼,有组织的一步一步撕下猎物的血肉,一个时辰后,五十艘尼德兰的武装商船全部被击毁。

  “呜呜,我不想死啊……”

  “骗子!一群骗子!呜呜呜,是你们说东方有无数的金银财宝,不要啊,我还要回去娶我的玛丽莎,我不想死!!!”

  一群红毛番子,在慢慢沉入海面下的船上,到处崩溃哭嚎着,这种慢慢沉入海面,一定会必死的局面,任谁都受不了。

  “啊,哈哈,真壮观啊。”俞小龙透过望远镜欣赏的看着破船上一个个跳脚的小人,想了想,下令道:“靠过去,到五十步,这些红毛番子当年不是很嚣张么,”他有些可惜的咂咂嘴:“可惜祖父没来,不然可以欣赏下这些红毛番子的丑态了。”他真的很可惜,当初他祖父俞咨皋担任福建副总兵期间,可没少受这些红毛番的气,当时这番子那个嚣张啊,可把他祖父气的不轻。

  “就福建水师那破烂装备,祖父,非战之罪啊……”

  “哗啦~”船桨有序的划动,十艘天朝炮舰缓缓的近前,甲板上站满了看热闹的士兵,还有的士兵从炮口里眯眼瞧着。

  “救命,救命啊!”一群红毛番子还以为对方是要过来救他们,一个个大喜,挥舞着双手,欢呼雀跃的欢迎着刚才还是敌人的到来。

  一百步,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救命,救……”

  它们疑惑的看着五十步外不再划桨的炮舰,划啊,怎么不划了?

  “噗通~噗通~”

  有红毛番直接跳下去,扑棱着胳膊腿,逆流逆风,奋力的划向五十步外的希望。

  “嘿嘿嘿……”俞小龙冷眼看着这些在海面上扑棱的红毛,“传令下去,谁都不许救这些红毛鬼上来,咱们大帅可说过,这些红毛鬼,必须要死!”

  “是!”

  命令很快传达出去,大部分军人都是无所谓,可还是有一部分新军面露不忍。

  “怎么?不忍心?”旁边老兵毫不客气的教训着:“你知道这些红毛鬼在海上碰见打不过他们的商船,他们怎么做么?”

  “怎,怎么做?”新兵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嘿嘿,杀人越货都是轻的,他们往往把俘虏扒光了,在身上割几道口子,用麻绳绑起来吊到船尾,下体浸入海里,下面不用我再说了吧。”

  旁边又一名老兵教训他:“新兵蛋子,你给老子记住了,在海上,你只能靠自己,靠战友,靠咱们的团队合作,海面上的敌人,是最不值得同情的,在海上,只有生与死,没有其他缓冲的余地,”大吼:“明白了吗?”

  “是!”新兵啪敬了个军礼。

  扑棱棱,终于有红毛扑棱到炮舰边上了,几声蹩脚的官话响起:“救,救命~”

  “…………”

  “救,救命~”

  “…………”

  “救,救……”

  “咕噜噜”红毛再也没力气,喝了几口海水后,渐渐的一只两只,漂浮在海面上。

  远处破船上,还有海面上不少红毛绝望了,有的直接崩溃沉入海面,有的跳脚大骂:“草泥马的东方人,我诅咒你们都上火刑架,愿上帝烧死你们!!!”

  炮舰上,一群海军在那指指点点,跟看猴戏一样。

  “你说他们在跳着脚喊什么呢?”

  “哈哈,肯定在骂咱们呗。”

  “嘿嘿嘿,随便他们骂,反正他们都要死了,让他们痛快痛快。”

  “就是,咱们也听不懂啊。”

  “哈哈哈……”

  日头当空,照耀的海面上金光灿灿,西南向的海风吹过,吹起额前一缕散碎的头发,漂泊在海面上渐渐增多的红毛,慢慢沉入海面的破船,在那跳脚痛骂的红毛,啊,多么完美的画面。

  “怒发冲冠,凭栏处,预备~起!”

  不知谁起了个头,天朝军人人人会背的满江红,开始唱起:“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一声大吼:“老子是天朝军人!!!”

  “轰!!!”

  近八千道大吼:“老子是天朝军人!!!”

  吼声彻底盖过了那些红毛鬼的诅咒痛骂声,它们面色惨白的看着远处那些小人:“……疯,疯子……”

  “淅淅沥沥”一股股湿热洒在它们的裤裆里。

  只听见那些‘疯子’又开始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戈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疯了,这些东方人疯了……咕噜噜~”

  它们,绝望的沉入海面,临死前只有一个念头:“主啊,请你一定要保佑尼德兰,不要让我的祖国再跟这些疯子为敌。”

  五日后,爪哇国即印尼的巴达维亚,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部。

  “啪!”

  茶盏粉碎,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铁青着脸,低声嘶吼:“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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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嘎!!!天朝,欺人太甚!!!”

  江户城,西丸所,客室,德川秀忠举起一把倭刀,砍啊砍,噼里啪啦,一片狼藉。

  “呼哧~呼哧~”德川秀忠通红着一双小眼睛,脸上几处肌肉扭曲成团,看上去颇为慎得慌,八个月了,八个月了!郑芝龙对他的承诺,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日笨,现在完全成了孤岛。

  “八嘎!八嘎西!!!”

  德川秀忠气急败坏的怒吼着,眼看他们日笨粮食短缺,幕府跟下面亲近的大名与旗本生产的丝绸无处销售,还有紧缺的铁料,农民耕具要换装,最重要的是手下兵器要更换,不然他们幕府就会渐渐失去优势。

  “八个月了……”德川秀忠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天朝,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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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四日,安德烈乐颠颠的回到马尼拉,召集众手下商议了一阵,手下们最终也是同意吕宋岛送给天朝,换那将来的独家经销权,那可是富可敌国,不,富可敌整个欧罗巴都富余的物资啊。

  开完会,安德烈满意的就要散去,神父那巴突然拽住他,小声说道:“安德烈阁下,那马考的马士加路也跟胡塞多他们,被天朝海军押到马尼拉,说让咱们接手。”

  “哼,马士加路也,嘿嘿,”眼中一道危险的目芒一闪而过,安德烈一脸诡秘的表情,看着那巴,阴声说道:“神父,你说这些人……该如何‘接手’?”

  “要我说,既然将来东方只有咱们一家,”那巴右手慢慢抬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阴森森的道着:“这些人,除了天朝海军,没人知道他们来到马尼拉,咱们干脆……”

  “……好,就这么办!”安德烈眯眼沉思片刻,下了决心。

  五月十五日,大清早,吕宋岛的天光亮的早,大佛朗机总督府西北面一处西式庭院,近千名大佛朗机士兵团团围住庭院,手上火绳已经点起……

  “砰砰砰!”“噗嗤!”“啊!!!”

  一个时辰后:“安德烈,你不得好,呃……”

  一把华丽无比的二尺长佩剑,缓缓从胸口抽出,一只马靴踏上去,安德烈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胸口大量往外喷血不停抽搐着的马士加路也:“你是想说我不得好死?嘿嘿嘿,你知道吗,不光是你要死,就是你们国王,将来都要死!哈哈哈……”

  目光渐渐涣散,马士加路也,悲哀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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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五日,京城,紫禁城,传出一声怒吼:“杨天!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