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若止水 六十五 墨家老板
作者:将军谋士的小说      更新:2019-01-28

  “你到哪里了?”

  “……”

  “逗逗还在抢救……你快点……”

  “我知道了,路上了。”

  阴暗的房子,对摆着一对黄铜烛台。

  “您好,我卖我自己。”

  “你近些,我看看。”

  男人四十多岁,他放低身体,凑近烛火。

  “嗯,精元紫色,环中泛黄,乃中下品。”

  “我卖我身体的一切。”

  “身体。”

  “我知道你们像待在人界,除非有人愿意将肉体自愿献给你们……”

  “哦……你想要什么?”

  “救救我的女儿!”他笃定的眼睛,没有半丝退却。

  “你的筹码我已经放出去了,你先回去,自然有人会去找你。”

  “墨老板,谢谢您!”

  “墨家没有感情可言,可言的只有利益而已,墨家规矩你该是知道的,不可泄露半个字出去。”

  “明白,明白。”

  “去吧。”

  门一关,男人出现在了大街上,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睛发涩。

  医院的里面很安静,它被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充斥着。

  “逗逗怎么样?”

  “还在里面抢救……”

  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逗逗呢,她没事吧?”

  “现在情况稳定了,再观察一下吧。”

  “真的……谢谢,谢谢您医生。”

  “老童,逗逗没事了。”逗逗的妈妈一直双手合十,拜谢八方菩萨。

  老童的心悬起来总算放下去,尔后又悬了起来。

  “叔,您回来了?”小妍手里提着水果篮子。

  “小妍,这么多姐妹,就属你最有心了。”逗逗的妈妈握住小妍的手说道。

  “都是应该的,逗逗怎么样?”

  “没事了,医生说再观察观察。”

  “要不我在这守着吧,您们先回去。”

  “不行,她这种情况,我们很担心……”

  小妍扶着逗逗的妈妈做到一边,细心地拿出饭盒,“您们先吃饭吧。”

  “辛苦小妍了。”

  “婶这是说的哪里话呀。”

  医院之外,一团黑暗之气在凝聚。

  “亓官,你穿这身衣服还真挺好看的。”亓官身穿一件白色大褂,脖子上挂着一只听诊器。

  “你打算这样一辈子跟着我了?”

  “我也不想,我现在谁都打不过。”

  “过来。”

  “干什么?”净一瞪大眼睛,“你现在一动我都觉得没好事。”

  亓官将听诊器放在净一胸口,“你看着我,我听听……”

  一道黑影闪过。

  亓官拉上净一,向门外追索而去。

  墙的转角处,亓官抱住净一,将她拉向黑暗的一隅。

  “你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了,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你让我再看一眼他们……”

  黑影没等他说完,将老童团团裹住,下一瞬,他们出现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等……”

  黑影卷起一地风,向黑夜席去。

  还是那栋繁芜的别墅。

  黑影将手伸入老童的魂器,一使劲,将一团紫白色的东西扯出来扔在器皿中。

  “住手!”净一睁着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亓官想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黑影听见身影也不回头,直接融入老童的身体。

  老童扭着脖子,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不自量力!”老童眼睛冒出黑烟,反手挥向净一。净一被一道黑光击中,旋身空气中,一个翻身,差点掉在地上。亓官从黑暗中站出来,刚好接住净一。

  “半死之身,还敢挑衅!”蓝光升起直中老童心口。

  老童身体支配得很费劲,毕竟所用时间不长。

  不知何时,他们之间多了些人。

  “我墨家的地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墨老板坐在太师椅上,他身后的人全都穿着黑色的西服,面无表情地盯着亓官二人,“我记得我上次对你们破例了,这次,怕不是那么好走了。”

  “你?”净一想起那天出现在家里的男人。

  “井小姐。”墨老板浅笑,“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原来你在干这伤天害理的勾搭!”

  “伤天害理?”墨老板嘲笑着她的天真,“我倒觉得我自己成全了不少人呢。”

  “你这是乘人之危。”

  “这就是人性,每个人都有欲望,都有不可失去和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我,恰恰可以成全他们而已。”

  “净一。”亓官将净一拉至身后,“墨老板,闻名不如见面,我想你特意露面,应该是有事找我们吧。”

  “亓官少爷果然是个聪明人,那件黑色袍子,希望你们让给我。”

  “银龙长袍?”

  “正是。”

  “既然你是生意人,你用什么交换?”

  “井小姐母亲的故里,我知道你们想找。”

  “你知道!”净一按捺不住。

  亓官拉住她,“我们考虑一下,还有,你这么能耐,为什么不抢?”

  “我既然这么能耐,还用得着抢吗?”

  “……”

  “走吧。”亓官拉起净一往外面走。

  “他说我母亲,我还没问清楚呢,他是不是认识我母亲?”

  “如果他想说,他会告诉你的,他那种人如果不想告诉你,你强求也是没用的。”

  “换吗?”

  “……”

  “亓官?”

  “做事要有耐心,等的过程才能判断它的重要性。”

  “什么?”

  “我该怎么说你好。”

  “那件袍子到底有什么用,不就是北宫家的人穿过……为什么要送给我,就因为北宫卿?”

  “想知道就等着。”

  “亓官……你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换个样子站在我面前。”她想起了刚刚的老童。

  “净一。”亓官严肃地看着净一,“你能分辨出来吗?”

  “不能。”

  “要不,我们履行契约。”

  “什么?”

  “……”亓官小声地在净一耳边嘀咕。

  “流氓,你这辈子都别想,死变态!”净一红着脸,一脚踹向亓官。

  “啊,再这样我叫了!”

  “你……我……”

  什么世道啊?

  女子抬起下巴,刚好一粒雨水打下,些凉微痛。不消半会,白色裙子浸透,小注小注的水流顺着脚脖子没入鞋内。女子缓缓地抬起手,环上双肩,全身氤氲着飘渺的人气,她的细胞叫嚣着带动了空气地颤栗。

  灰暗的空间,她的背影略显忧郁,她身上的水静默地淌下,遗留一地咒念。

  她伸手从右肩的挎包里,拿出一串滴着水的钥匙。

  门“嘎吱”一声打开了,由外向内看,成一个朦胧的倒“V”字,延伸很远,终被黑幕阻挡,看不见终结点。

  狰狞的风,带着残缺的黑丝绒灌入,撕裂了木制的地板,像妩媚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