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烧身 第七章 痛
作者:醉时眠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一直到上车周扬都沒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不走

  夜婴宁沒哭也沒喊亲眼见到他坐上了吉普车车门“嘭”一声关得严严实实震得她全身都跟着一颤

  似乎要确定她会乖乖回家车子并未马上就开动

  夜婴宁知道周扬这是要让自己先走慢慢转身一步一挪走回车上坐了进去站在一旁的少尉如蒙大赦连忙也快步跟上先将她送回去才算完成上级任务

  疲惫地闭上双眼从天堂坠落的感受也不外如此夜婴宁靠着椅背欲哭无泪周扬这一手玩得果然够狠让她以为他是真的爱上她真的舍不得这个家不料也恰恰正是他走得比谁都坚决

  年轻的尉官异常沉默一路上一言不发沉默地将夜婴宁送回了别墅

  她推开门双眼木然地下了车甚至根本不在乎对方有沒有帮她将车子送回车库

  家中的一切都沒有变化还洋溢着新春的喜庆气氛房门上的红色福字还是周扬在年三十的上午亲手贴上去的然而只过去了不到两天天翻地覆

  夜婴宁机械地拖着两条灌铅似的双腿缓缓推开了主卧室的门这几天她和周扬都睡在这里沒有像从前那样分房而居

  她跌进柔软的床上四肢软绵无力睁着酸涩的双眼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

  哭不出來

  就算将两只眼眶憋得血红她也沒有办法让眼泪迸出來

  终于她忍不住拿出手机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仔细翻过去

  就算是矫情也好她都必须找人狠狠地哭一次不然也许她会就此疯掉

  然而将通讯录从头翻到尾甚至连好友圈也浏览了好几遍夜婴宁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哭诉的对象平日里她太擅长伪装完美是她一贯的标签有礼是她做事的底线即便是和朋友也会保持一定的疏离感是她向來的原则以至于尽管她不得罪人但知心好友却也一直寥寥可数

  几番挣扎夜婴宁还是拨出了一串号码

  她告诫自己不可以找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找他可是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按下去

  手机里的音乐还未唱上两句立即被对方接起來

  那边似乎很是嘈乱欢乐走调的歌曲混着男人女人们的笑声黏腻腻从手机那端遥遥传來像是小时候吃的糖葫芦上冻结又融化的糖稀这其间也夹杂着宠天戈一贯平稳的声音:“嗯”

  他知道是她所以语气里更加不羁

  她忍住长长吸气喉咙里迸出一声哽咽:“我想见你”

  北方的冬天无论室外再怎么寒冷迫人室内的房间里却都是暖意如春的然而夜婴宁却止不住一阵冷汗涔涔她坐在大床的中央垂着头如丧家之犬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明显地颤抖不已

  憋了许久许久长达几个小时的眼泪终于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瞬间落了下來咸涩的泪水划过酸涩血红的眼眶蛰得人像是被一根根尖锐的针在狠狠扎着

  那边宠天戈沉默了很久然后他似乎走了出來站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背景音的杂乱全都消失了

  “怎么了你在哪儿呢”

  两个再简单的问句却一下子将夜婴宁逼到了生死一线间

  她猛然间反应过來自己这到底又是在做什么呢周扬前脚走了她后脚就忙不迭地给宠天戈打电话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找男人吗

  还是说男人们于她來说并不是心智成熟之时的伴侣而是寂寞难耐时候的消遣

  夜婴宁打了个哆嗦几乎唾弃起自己來她飞快地抹了一把脸匆匆吐出“我沒事”三个字然后不由分说地放下了手机

  她明白自己给宠天戈打电话并不是真的想要出墙只是走投无路之后下意识的反应周扬嘴上说不给她自由可他毕竟已经离开中海天高皇帝远沒人能够真的管束她

  手脚并用地爬起來夜婴宁蹭到卫生间洗了洗脸然后倒在床上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别墅外一阵汽车鸣笛声吵醒的

  夜婴宁以为是做梦索性蒙住头翻身再睡但那噪音毫无停止的意思不仅吵得她沒法睡觉还变本加厉起來她生怕惹來附近别墅业主的投诉一掀被跳下床撩开窗帘

  银色的小跑停在门口外的空地上换车不换牌她一下子就认出來那是谁的车

  慌忙地回身抓起手机夜婴宁才发觉一个小时之内宠天戈居然打过了十几个电话给她而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根本就不知道

  她抓起外套披上匆匆下楼打开门

  果然他坐在车里一见到她车窗缓缓摇落

  “上车”

  宠天戈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但一双浓眉却是紧缩的带出凝重的压迫感看得夜婴宁连退一步

  因为她的一个电话他便赶來不是不感激只是……

  只是为什么心那么疼疼得久了就成了一种病难以痊愈无法根治

  “我、我去换件衣服……”

  她倚门轻声嗫嚅其实是想逃

  “不用车里很暖和而且一路上也不会遇到任何人”

  他太了解她不过是只字片语不过是眉间眸底就能洞察她的真实情绪根本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夜婴宁微微迟疑不敢转身就跑也沒有上前迈步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该怎么说该说什么

  说我丈夫出国执行任务我们可以尽情偷情还是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再也不想做背叛婚姻的事情

  哪一种都太可笑

  她咬牙硬撑一路小跑着上了宠天戈的车

  前排的司机目不斜视面无表情恍若根本沒有看到她一般直到宠天戈无声地做了个手势司机才缓缓地开动起车子

  “幸好你在家否则我还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中海这么大大海捞针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自嘲地轻笑出声自己再一手遮天总归是凡人**哪有外界吹嘘得那么手眼通天

  夜婴宁嗅到宠天戈口中的淡淡酒香这才明白他为何沒有亲自开车前來一怔她轻声问道:“你刚刚在应酬”

  他但笑不语并不打算告诉她那是很重要的一场同学聚会他费了许多力一连喝了九杯白酒算赔罪这才得以脱身

  ps:感冒今日无加更大家早睡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