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江小天本能地后撤一步，然而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再度袭来，让他无法动弹，一如第一次见到白叶和闭月的时候。

　　“你说干嘛？自然是取你记忆喽。”白叶奸笑着舔了舔嘴唇。

　　“我是无月宫的人，闭月现在是代理宗主，你不怕她降罪于你？”江小天问。

　　“哈哈，降罪？”白叶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破地方，老子早就呆腻了，辛辛苦苦效忠了尹沧海十多年，却不如一个婊子三年来的轻松。呵，等他尹沧海闭关出来，闭月与他成婚，我白叶在这碧龙窟就更无一席之地了。不如杀鸡取卵，只要我得了禁术，这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等到闭月发现你死了的时候，我都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了，哈哈哈！”

　　“闭月要跟尹沧海成婚？”江小天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自己的性命，反倒是这个。

　　“哟，你还不知道？那婊子跟宗主有一个三年之约，呸，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装模作样。不过也是，这就是闭月聪明的地方，越难得到就越珍贵，若不是这样，尹沧海怎么能把她捧在心尖儿上的疼。”

　　“你闭嘴，闭月不是这种卖身求荣的女人。”江小天咬牙切齿道。

　　“切，没功夫跟你废话。”白叶冷哼一声，只见他的眉心又射出那种奇异迷幻的光线，江小天疯狂地挣扎，却无济于事。渐渐的，大脑越来越混沌，几乎昏死过去。

　　正在这时，江小天的左手掌心突然传来刺痛，刺痛使得江小天清醒了不少，掌心的黑莲忽明忽暗，白叶也是吃了一惊。

　　“这是。。。”白叶一脸错愕，“你是大长老的人？”

　　“知。。。知道就好，赶紧放了我，你也知道，这黑莲意味着什么。”江小天强作镇定道。

　　白叶细长的眼睛半眯着，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放了江小天。

　　“你既然是大长老的人，我今日就放了你。大长老于我有恩，我白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走吧。”

　　就这么简单地放我走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江小天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白叶居然会为了那所谓的恩义放了自己。

　　白叶幽幽地吐了口气，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

　　江小天点了点头。

　　“大长老，救过我的命。”白叶似是陷入了回忆。“那是三年前，我中了剧毒。全身溃烂，痛不欲生，你难以想象那种痛苦。我徘徊在地狱的边缘，几乎放弃了生的希望。但是大长老救了我，他妙手回春，治好了我的病，把我从无尽的痛苦深渊中拉了出来。人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有人对你伸出了援手，那种滋味，比世界上任何美酒都要甘甜。”

　　“你走吧，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以后不会再打你的主意，因为你是大长老的人。”

　　江小天望着颓倒的白叶，心有所叹。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只有一面。退出了藏书房，江小天顺带手，拿了一本黑羊皮书。

　　不算是白来一趟。江小天悄悄将那羊皮书放入怀中，马不停蹄地向着苍牙殿赶去。他想起了大长老说过的话，黑莲刺痛时，若不在一个时辰内前往，黑莲便会在掌心爆开。

　　不敢怠慢，江小天来到了苍牙殿的偏房。还是那个熟悉的园子，说起来上次离开这里，大长老还是头一次召唤自己。

　　“成功了！”木门里传来一声尖叫。江小天嘟囔着：“啥成功了？”

　　“你来啦！”木门开了，露出了一张灰头土脸的滑稽小脸，大长老一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房间里一片狼藉，好像被炸药炸过一样。他一双漆黑的小眼睛盯着江小天，充满了狂喜。

　　“看这个，我特别研制的改良破元丹，三个月了，终于成了！”说着，大长老将一粒暗红坑坑巴巴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捧到江小天的面前，像个等待老师夸奖的学生。

　　“屎壳郎球？”江小天皱了皱眉，“你得意个什么劲。”

　　“呸，你个瞎眼蠢蛋，有眼不识泰山。别看它丑，它的药力比起普通的破元丹高了五倍不止！”

　　“五倍？”江小天怀疑地盯着那枚屎壳郎球，他对药理有些了解。炼药的过程中，需要将药材的精华提炼凝化，让各种药性融合在一起。通常等级越高的丹药，炼制的过程也越繁杂，包含的药力也越强。像破元丹这种等级较高的丹药，能够炼制成功已经不易，提升药力只是锦上添花。他印象中，即便是朝天宫的徐老，最高也就只能提升四倍药力。大长老却能提升整整五倍？

　　“你骗人吧。”江小天嘟囔道。

　　“骗你干嘛？”大长老小眼睛闪烁着一丝狂喜，“不仅如此，这药丸里还混入了大量的迷心草，足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全部心智。”

　　“这么多？你不怕露馅？”

　　“嘿嘿，这就是本大爷的厉害之处了。你认为我为什么要用五倍的药力？迷心草的药量虽然大，但是比起那五倍的凤凰花，那点迷心草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五倍的凤凰花么。。。”江小天沉吟着，“这可都是闭月的心血。”

　　“如今尹沧海闭关突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一定要让千盏突破灵元境，并且控制他。让他成为一个只为我所用的人间兵器！”

　　“哦，祝你好运。”江小天随意说了一句，转身要走。

　　“你走什么？这么个伟大时刻，你不跟我一同见证？”大长老拦住了江小天的去路。江小天才发现，大长老的额头上，又歪歪扭扭地用朱砂描了一个王字。

　　“与我何干？”

　　“算了。反正这破元丹吃下去，也不会立刻突破。想必千盏也要花些时间，我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要给你这个。”说着，大长老从怀里掏出一粒黑不溜秋的丹药。

　　“这是一枚生灵丹，能够帮助灵生境的人提升两段实力，就给你吧。”大长老伸出小爪子，把丹药交到了江小天的手上。

　　江小天接过丹药，闻了一闻，还真是一枚药性上佳的生灵丹，“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大长老嗅了嗅鼻子，不屑道：“别多想，这不过是我炼制破元丹时，剩下的一些边角料制成的，不算什么。做我的话事人，没点实力怎么能行。”

　　“那就多谢啦！”江小天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离开了。有了这枚生灵丹，他就能一举突破灵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