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天赐抱着玉如儿来到桌旁,端坐在椅子上,拿起粥碗,吹凉了,一口口的喂给玉如儿吃。怎奈玉如儿没几口就吃饱了!令狐天赐却不依不饶的非要玉如儿又多吃了几口菜。等令狐天赐放下筷子时,玉如儿的小肚子都已经撑圆了!看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玉如儿噘着小嘴,哀怨的看着令狐天赐!都怪他!非要人家吃那么多干什么!现在可到好,难看死了!
令狐天赐却心情大好,照这样的饭量,小如儿长大,指日可待!
这边正想着,就听见大街上开始骚动起来,隐隐的还有人再嚷着,看公主。玉如儿笑嘻嘻的看着令狐天赐说道:“快吃!他们快来了!我们早些下去,等他们到了,上车就走!”
“好!”令狐天赐放下筷子,抱起玉如儿,就往外面走。
来到外面,店小二就等在楼梯口,见两人出来。热情的前面禀报道:“二位公子!酒菜都准备好了,在外面有小斯提着呢!不知道,您二位准备怎么带走?”
令狐天赐脚步不停,向身后的店小二说道:“结账!”
“是!”店小二快步向一楼,柜台跑去。
令狐天赐来到一楼时,大厅里的人,比来时更多了!玉如儿依旧用手帕捂着口鼻。仔细听着人们谈论的话题,都是如意公主出嫁一事。说法最多的,就是太子殿下看走了眼,现在发现如意公主不过如此,后悔当初自己的行为,于是才让如意公主如此出嫁的。
玉如儿听着这样的言论,没有生气,反倒是更开心了,知道这些人是质疑自己的能耐,才会如此的。找到症结,就好治病。看到掌柜的,玉如儿微微一笑,心头有了主意。
令狐天赐来到柜台前,店小二笑着跟令狐天赐禀报道:“公子!一共一百二十七两!”
“天赐哥哥!你没带银子!”玉如儿瞪着大眼睛对令狐天赐说道。
“啊?!”令狐天赐看着玉如儿的大眼睛里,透着些让他同意的意思。有些愣怔的问道:“我没带银子?”
“早上我们出来的急,你忘了带银子了!怎么不记得了?”玉如儿对令狐天赐快速的眨眨眼睛。
令狐天赐不知道这小丫头想要干什么,难道嫌不够热闹,想吃霸王餐,玩闹一番?想到这里,令狐天赐无奈的看着玉如儿说道:“是啊!我怎么忘了!早上出来的急,没带银子!”转向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们早上出来的急,忘了带银子了。一会儿你叫人跟我去取吧!”
掌柜的一听,知道令狐天赐是想不给银子,笑着说道:“这位公子,你的功夫想必不在武王四品之下!我这小店里,没人能是您的对手!您还是不要难为小的了吧!”
“不就那么点银子!掌柜的开这么大的买卖,还在乎吗?”玉如儿好奇的看着掌柜问道。
掌柜的一听,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看这孩子小,应该是不知道世事,所以也就没发脾气的对玉如儿解释道:“小公子年纪小,不知道!这样说也不奇怪。不过,小公子要是知道,一个平民家里的一个壮劳力,辛苦一年,才能赚十两银子!小公子这顿饭,用了一百二十七两,也就是十二年零八个月的工钱!”掌柜的看着玉如儿吃惊的小脸,笑的和蔼的说道:“小的开这买卖也不容易,小公子还是高抬贵手吧!”
玉如儿皱着眉,有些为难的说道:“但是,我们的确没有银子啊!”话落,又仔细想了想,眼睛一亮,对掌柜的说道:“不然,掌柜的借我一把琴,我在这里赚了银子,还你,怎么样?”
掌柜的看着玉如儿有些怀疑的说道:“要说的是你父亲抚琴,我还相信!只是,小公子这般年纪……”掌柜的话顿了顿,笑着说道:“这样,要是小公子能以一曲,赢得满堂彩,这顿饭,我请客!”
“好!”玉如儿笑着将手帕从口鼻上拿来下来。对掌柜的说道:“麻烦掌柜的准备一下!”
“小公子稍后!”掌柜的回身吩咐伙计道:“去,将小儿的琴取来。就说这里有一位小公子要借用一下。”
对令狐天赐和玉如儿说道:“两位,随我来。”掌柜的亲自带着两人上了二楼艺台。又对一旁的乐师、小斯们说道:“你们都停下吧!”掌柜的话音一落,鼓乐声骤停。“这里,是艺台,在这里表演可以让各楼层的客人看的更清楚!”掌柜的对玉如儿说道。
玉如儿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此处,是二楼的一个突出的平台。这里一共三层,二楼这个位置,是最好的表演地点。满意的说道:“好!就这里吧!”话落,从令狐天赐怀里下来,走到台中央,高声说道:“诸位!今日我与兄长出来的急,忘了带银子付账。掌柜宽厚,不与我计较,为表感谢,特此抚琴一曲,赋诗一首。在下才疏学浅,让大家见笑了!”说完,对着看向这里的众人,恭敬一礼。
此时,店小二已经引着一个青衣少年来到艺台之上,少年怀里抱着一把琴,小心的将琴放在琴架上,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一眼玉如儿,转身对掌柜恭敬施礼:“爹!”
掌柜的笑着说道:“小公子,要抚琴用来抵账,你也是爱琴的,不如,也来听听,这一曲够不够抵账的。”
“是!”少年站在掌柜的身旁,看着玉如儿。
玉如儿来到琴旁边,爬上椅子,试了试,高矮正好,笑嘻嘻的看着有些担心的令狐天赐说道:“天赐哥哥!要是这一曲没能赢得满堂彩的话!我不就白活了!”
玉如儿话落,素白的小手,轻触琴弦。一曲《春江花月夜》从其指尖流淌而出。附和着琴曲,玉如儿红唇轻起,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读了出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玉如儿一曲落,所有人都石化了!看着目瞪口呆的人们,等了半天的玉如儿有些无奈,这是能接受,还是不能接受,倒是给个反应啊!想着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华,集于一身,展现在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子身上,确实挺吓人的!不会出人命吧?!玉如儿有些后悔,自己显摆大了!看着令狐天赐,玉如儿小手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低一些。
令狐天赐俯身,靠到玉如儿近前,玉如儿不等令狐天赐开口,小声的问道:“天赐哥哥!他们都怎么了?难道是我没有学到太子皇兄和凤鸣王的才学?是这曲子弹奏的不好?还是我那首诗做得不好?!”玉如儿的声音虽小,但在此时,安静的酒楼里,却能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令狐天赐看着玉如儿疑惑万分的小脸,安慰的说道:“这曲子如此之美,当然好。那诗词,堪称千古绝唱!为夫想不到,才几天的功夫,如儿的才学,长进如此之快!”
听着令狐天赐和玉如儿的对话,掌柜的儿子,率先惊醒,连忙跪拜道:“草民叩见如意公主,令狐七皇子!”
随着少年的高呼,所有人瞬间回神,匆忙下拜。整个酒楼里高呼声震天。
玉如儿笑嘻嘻的来到少年面前,伸手将其搀扶起来,说道:“公子大才!拜我,如何使得?!”
“都起来吧!”令狐天赐有些吃醋的冷着脸,将玉如儿拉到自己身边说道。
“谢如意公主,令狐七皇子!”少年起身道谢。
“不知道,我这曲子,和这诗词,够不够付账的?”玉如儿笑嘻嘻的问道。
少年恭敬说道:“公主之才,放眼古今,无人能及,怎么会不够呢!”
玉如儿笑着说道:“够了就好!我们走了!”话落,拉着令狐天赐就往外走。
“公主请留步!”少年见玉如儿要走,有些不过脑子的,急急拦住了玉如儿的去路。看着玉如儿询问的眼神,恭敬施礼道:“在下唐突,忘如意公主恕罪!”
“有事您说话!”玉如儿拉着令狐天赐,有趣的看着少年。
少年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公主赐教!”话落,又是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