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瑟瑟,蓝惊竹久久立于窗前,流芳阁外是一片桃林夕阳西下花雨唱晚。|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流芳阁内,她思绪紊乱,仅仅靠着窗边花架得以立足。午后月娘的话依旧不断回响于耳畔——“我却是知晓,那黑允洛可是江湖上如雷贯耳的的名字!他是魔教黑慕白的独子,将来的魔教少主!奴婢想,少宫主虽不谙江湖事事,可这魔教黑慕白之名,怕是如何都听过两三分。。。。。。”允洛他啊,竟然是魔教少主。。。也怪她大意,梨园是什么地方,玉蟾宫是什么地方,怎是无辜稚子胆敢独自前往之处?“少宫主自幼习武,怕是早察觉到黑允洛内力深厚。。。为何少宫主却从不疑惑?若是那黑允洛当真看重于少宫主,又为何对他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此中玄机,奴婢不提,少宫主聪慧过人,如何也该知晓了。。。”其实也并非他只字不提,她也从未过问,说到底,终还是她的过错,太容易轻信于人。玉蟾宫栽梨花那次,她是记得黑允洛似是有话对自己说,欲言又止,估摸是和他的身份有关。。。若是那日他如是坦言,她蓝惊竹真的还会相信于他吗?选择不同,终归也是要走上不同的道路。只是她不明了的是,黑允洛于她,到底是存了几分真心,还是说,不过是调笑尔尔罢了。“少宫主此刻心底该是有了计较,奴婢不过也只是婢子而已,略呈小见望少宫主三思——”“若是不甘,便是要找法子甘于,至少在后日里记起也是了无遗憾。若是当真可以断,便是当断则断为上佳之策,一味拖延曲折,也只是徒添忧烦罢了。。。。。。”如何算是不甘,如何又算是了无遗憾。黑允洛早就存于她心底,若非是两条路其中一条,她此生永不甘心!第一便是粉身碎骨,第二便是黄土白骨。酉时一刻,百丈崖。风吹草木,良缘静静立于梨树枝上,手中紧握着一柄短剑,将自己尽数隐没于枝叶之中。崖前,是一袭玄色的黑允洛。子时之前,她尚可以静立于黑允洛身后,子时之后,她便会用手中的短剑了结他的性命!至于为何要等到子时,她应允的是明日杀他,只要离明日还有一刻,便会让他多活一刻。她有自己的计较,不想蓝惊竹掺和,便会最早了结一切。良缘放轻了动作,摸向腰间的缘字玉佩——没有!她狠狠一震,却依然记着放轻动作,摸索着腰带间的扣环,明明完好无损,那么自己从不离身的玉佩,在哪?“缘吗。。。。。。”她手心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拇指摩挲间羊脂玉特有的“油性感”绵绕于指间。看样子,这块羊脂玉原是月牙形雕琢而成的,其间以复杂的镂空花纹雕出一个“缘”字,当真是独具匠心。只不过,羊脂玉是玉中珍品,一小块山料尚且价值连城,她手中这块却是货真价实的籽料,唯有帝王将相才有资格佩戴,她先前只以为是块普通白玉罢了,却不想竟是块羊脂玉籽料。再说这雕工细致,她大约可以断定,这块羊脂玉来头不小啊。。。。。。“少宫主,亥时了。”蓝惊竹微微偏头便瞧见了窗前的人影,她握紧手中的玉佩,起身推开窗子。夜色下,月娘立于窗前。蓝惊竹摩挲着玉佩,开口问道,“良缘她。。。可是朝廷中人。。。。。。”只见月娘摇了摇头,淡笑道,“何以见得,即便是握在手中,也并非真实——”“少宫主该动身了,奴婢说过,这块羊脂玉佩,少宫主好生收着,定能助少宫主于险境脱困。”见月娘神色未变,蓝惊竹也不好再问什么。抬步绕过书桌,推开木门。夜色意浓,凉意更重。见月娘正要向偏门而去,蓝惊竹突兀的开口,“月姨可知晓,我母亲的名讳。”树影婆娑下,蓝惊竹清楚地瞧见月娘身影一顿,停住了脚步。良久才听得回应,“不过是往事而已,少宫主何必纠缠于此,逝者即逝,便不要再过多在意。”“看样子,你也是知晓的。”蓝惊竹苦笑一声,只道是不愿说于她听罢了。“蓝月华。”“什么。。。”再回头,蓝惊竹却也只瞧见一片寂静。蓝月华。她听见了,她的亲生母亲,叫蓝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