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呵呵笑道，“杜总，你可知道这整件事最关键的人物是谁？”
杜俊豪问道，“谁？”
“冯总！”
“哈，哪个冯总？”
“集团领导层有几个冯总吗？”张凯笑着解释道。
“那个啊。”杜俊豪感叹道。
“是的，他对粤水公司很是看重，绝不允许脱离掌控。”
“这么大的集团，他怎么看重我们粤水？”杜俊豪还是有些疑惑。
“杜总，你可知道冯总的领导是谁？”
“小张，别绕圈子了。”
“好吧。杜总，冯总是妖都二把手的心腹，而二把手年初被环保约谈了，再接着冯总就来了我们集团。”
“这下明白没？”
杜俊豪恍然大悟，妖都可是副中心级别的超级都市，因为环保问题被约谈，让二把手面目无光，因此下决心狠抓环保。而本地最大的环保企业也被重点关注。
如果冯总抓住这个机会做出成绩，可能马上会被调任地级市当二把手。而集团内部，环保治理实力最强大的子公司就是粤水。
杜俊豪想通后，同样觉得事有可为，“小张，那我应该怎么做？”
张凯瞥了一眼刚找到的行程表，“冯总你有见过吧？”
“见过，之前去开会见过。”
“晚上八点，冯总会在江边跑步？这不正是杜总你的爱好？”
“那正好。小张，真有你的。等我当了总裁，必定不会亏待你们。”
“那就谢谢杜总啦，祝你马到功成。”
两人又聊了几句细节，就挂了电话。
电话聊了有点久，张凯喝点水。
冯总，冯伟涛，是集团董事长，是有行政级别的人物。如果杜俊豪能说动他，那他当总裁的事就十拿九稳。
“咚咚咚！”牛稳生过来问情况。
“成功了一半。”张凯笑着说。
“那还有一半呢？”牛稳生问。
“还有一半看杜俊豪自己了。”
“怎么说？”
接下来，张凯就将游说杜俊豪的过程跟牛稳生讲了一遍。
讲到杜盖平的事时候，张凯道，“这个事我就瞎编了些内容。”
牛稳生正听的津津有味，无所谓道，“没事。杜哥也不会在意这点事。”
继续说，最后说到冯伟涛。
“什么？”牛稳生惊讶，“你说的冯总是最大那个？”
“除了他还有谁。”
“那了不得。只是怎么保证能杜俊豪能说服他？”
张凯静静喝完一杯水，“牛哥！你觉得冯总是怎么样的人？”
“这个嘛！”牛稳生想了想，“那么大的人物，不是很清楚他的为人。”
“大局观强，胸怀坦荡，有大志。”张凯想起资料上某位领导对冯总的评价。
“这有关系吗？”
“有大局观，胸怀坦荡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凡事以大局为重，不计较个人得失。有大志就更容易理解，就是集团不过是他的踏脚石。”
“就是他不会在这里做久？”
“是的，以大局为重，就是以领导的事为自己的事。现在领导什么事，你也是知道的。”
牛稳生笑了笑。
“那就算他看重粤水，也未必会选杜总啊。”
“的确是未必，但是可能性极大。”张凯缓缓道，“你试想下，如果你是冯总，你要借助粤水公司，你会选刘益兵还是杜俊豪？”
牛稳生为难。
张凯不等他说，就接着，“首先，选人必须要听话。冯总属于空降兵，在集团没有根基，指挥肯定有些不畅。在他最看中的事上，他选人必定是选听话的。杜俊豪在上层没关系，而刘益兵关系复杂，这一点，杜俊豪肯定更合冯总意。”
“说的很对。”牛稳生一拍大腿，“那还有吗？”
“第二，就是在听话的基础上必须要有大威望。这个威望只需要在粤水公司就行。在这一点上，一直在公司服务的杜俊豪明显也胜出。”
“嗯，的确是。他要真正掌控粤水，候选人必须是听话而且有威望。”牛稳生自言自语，突然想到，“那王澜峰总裁其实也是非常合他心意的吧。”
“的确是，王澜峰的真正后台就是他。牛哥，你没发现这半年来，我们粤水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大吗？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是要归于冯总。但是因为王澜峰的事是板上钉钉，已经没办法。所以他也不强行保王澜峰。毕竟这样做对他的仕途来说是个隐患。”
“所以现在杜俊豪去向冯总投诚，那几乎是一拍即合。”
张凯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如果杜俊豪投诚，冯伟涛都不选他。那他眼光也不过如此，而集团董事长就是他仕途的终点。”
牛稳生啧啧称赞，“凯子，最近很厉害。这些事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张凯笑而不语。
事情推进到这一步，张凯可谓是竭尽全力了。翻阅大量的资料，对此各种策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而在进一步，张凯是没办法得了。但是，他坚信自己看法不会错。即使是张凯和牛稳生是推翻王澜峰的帮凶，但是如果能稳定粤水，获取政绩，放过两人又何妨。
牛稳生离开办公室后，张凯顾不得形象，瘫坐在沙发上。身体上没感觉，但是精神上很疲劳。
周五的工作很轻松，下午张凯听完副经理黄路关于石化市的PPP的报告，指出投标事宜的一些错误后，就没有其他事了。
周五的下班高峰简直是噩梦，即使是张凯现在这么好的体力，在地铁站也要随人流飘荡。妖都地铁的客流强度真的可以吓死人，以至于很多人都在怀疑妖都人口是不是有水分。
张凯好不容易回到家，就接到林致理电话，“凯哥，明天早上打篮球？”
“小李子，怎么那么好兴致？”
“说来话长，反正就是要和人打比赛。”
“那好吧，我们俩也没法打吧。”
“别担心，我继续拉人。”
“哦，那你拉人吧。搞掂后发地址到我微信。我先煮饭了。”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