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征程始于1641 第79章 硬着陆也是无奈的选择
作者:酒来疯的小说      更新:2019-04-22

  前面,朱存极叼着一颗烟,后紧跟着一群侍卫。就那样,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客厅。

  就他这一出,像极了一个纨绔子弟,带着一群狗腿子,走在大街上,准备去调戏小媳妇的模样。

  只是今天没有小媳妇,只有一群大老爷们,在等着他。

  进屋,跟昨天的程序一样,互相施礼,然后,该坐的坐,该站的站。

  朱存极坐下后,看向众人,开心的一乐,说道:“哎呀!看到你们我就高兴。

  平常也没人跟我说个话,这多好,我就喜欢人多,人多混合。

  我们接着昨天的茬,继续聊……”

  还没等朱存极说完,一个横肉男,跳了出来,躬身施礼,大声质问道。

  “王爷,为什么要违反太祖遗制,要对我们士人,强行增税。”

  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附和质问。

  朱存极看着,满脸悲愤的众人,吧嗒吧嗒嘴。

  想了一下说道:“我也没办法啊!前两天,太祖他老人家给我托梦。

  在梦里啊,他老人家把我一顿骂,说我墨守陈规,不思进取。

  我当时就说了,您老人家定下的规矩,我这个当小辈哪敢变那。

  哎呦,你们可不知道,他老人家脾气那个爆,都几百年了,脾气不但没小,反而更大了。

  上去,照我脑袋就是一巴掌,这下给我疼的啊!现在我脑袋还嗡嗡响那!

  他是我老祖宗,他打我,我那敢还手啊!

  只能问了,你老人家为什么打我啊?你的从从…

  朱存极脑袋扬起四十五度角,咪着眼睛,嘴里嘚吧嘚在那算着,到底是第几代从孙子。

  当众人都快麻木的时候,终于将最后一个从字说完!

  从孙子们,都是按您定的规矩,来治理的国家呀!这难到还错了吗?

  混账的东西,那时刚刚建国,有跟多制度,是在那种特定环境下制定的。

  时间已经过了快三百年了,当时所定的制定,早已经不适应现在的国情。

  你们这些不孝的子孙,偏偏还死抱着祖制,你们是想亡我大明吗?

  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又要打我,把我吓的撒腿就跑,可是我跑不过他老人家啊!

  又挨了两脚,我屁股现在还疼哪!

  事情就是这样了,不是我要改,是他老人家非要让我改,我这当晚辈没得选啊!只要乖乖的听话了!

  那些人都有点蒙圈,真的,还是假的啊?

  不能是真的吧!太祖是天,太祖最大呀!他说特权没了,那可就真没了。

  众人开始给横肉男使眼色!意思是让他想办法,一定要把这个梦给堵回去,要不然我们都完蛋。

  横肉男收到眼神,想了一下,问道:“王爷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不是说谎?”

  朱存极瞬间,委屈的说道:“那是我祖宗,我怎么敢拿祖宗来说谎。

  我要真那么干,在我死后,他老人家岂能饶了我,他还不得再打死我一遍啊!”

  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祖先啊!越有钱,越富贵,越有身份的人,对祖先就越敬重。

  民间尚且如此,何况是皇家?

  古代人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他们相信梦境是真实存在的,梦境是现实与神幻沟通的桥梁。

  这下坏事了,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这玩意真真假假没法说啊!

  他们对抗皇权的终极武器,就是祖制!让所有大明帝王,暗气暗憋,却又无可奈何。

  结果太祖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教训自己的子孙,让他们改变,这你还能说什么。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个富态的老者,躬身施礼说道:“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赐教。”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说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老者问道:“王爷刚刚说是太祖托梦给你,强制要你变革。

  老朽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即使太祖想要变革,也应该托梦给皇上啊?您只是一个藩王,为什么要给您托梦哪?

  哄…

  屋里的士人和商人们,瞬间兴奋了。

  对呀!你只是一个藩王而已,你又不是皇上,太祖皇帝凭什么给你托梦啊?一看就是说谎。

  看你如何解释,你要不能自圆其说,我们就参你一本,罪名都想好了,欺辱祖宗!

  朱存极看着这群,有些满脸潮红的家伙们,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太祖他老人家,没有给皇上托梦哪?

  我也是太祖的子孙,身体流躺着太祖的血脉,为什么他老人家,就不能给我托梦哪?

  我们爷俩头投缘,没事在梦里,唠会闲磕不行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卢清来,差一点破功,乐出来,看了一眼正位上,那个年轻人,脑袋里浮现两个字:“滑头。”

  奶奶得,这居然都能被你圆过去!

  众人顿时一阵无语,人家爷孙投缘,喜欢再一起聊天,这你总不能说人家不对吧!

  横肉男突然开口说道:“你就不能劝劝太祖他老人家,收回成命那?”

  众人心里一阵鄙视,这得是多白吃的要求啊?

  朱存极灿烂的一笑,道:“我们这些太祖的子孙,那敢跟他老人家顶嘴呀!

  再不这样!你亲自去求求他老人家?

  你放心,送你去那个世界的能力,我还是有的!相信他老人家见到你,一定会非常开心。”

  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朱存极充满阳光的笑容,让他们感到,四周阴风阵阵。

  他们突然意识到,对面那个满脸笑容的年轻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罗汝才大军多横那?纵横晋高官达一年之久,攻城掠寨不可一世。

  结果被这个,看似面嫩的年轻人,反手就给灭了。

  还有在这之前,被灭门的那六家,想想就让人心中胆寒。

  横肉男咽了口口水,也不敢横了,乖乖的躲回到人群里。

  见太祖他老人家?呵呵,还是让别人去吧!这充满阳光的日子,他还没过够。

  朱存极左瞧瞧右看看,见都低着脑袋,没人吱声,笑道:“那行,你要都不吱声,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啊!

  要是我再发现,有人调皮捣蛋,那我可就要跟他单聊喽!

  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众人都都低下脑袋,心里悲愤:不甘心啊,就这么输了。

  士人群里,表情唯一没有什么变化的就是,那个富态的老头。

  富态老头瞧了眼众人,内心叹了口气,晋省这天是一定要变了。

  想了想,再次走到客厅中间,拱手施礼道:“既然太祖他老人家要改,我等也无话可说。

  可这新农法,新税法,这其中有很多条款,过于苛刻。

  有很多条款,老朽不是很明白,可否请王爷解惑。”

  朱存极的眉头挑了两下,这老头是高手啊!

  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这意识绝对超前。

  前世朱存极他们,进行商业谈判的时候,那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啊!

  比如说,两个字组成一个词汇,都能够解释出好几种意思,那种意思,才是合同里愿意。

  就那种国际商业谈判,你要是心里素质差一点,都能把你磨崩溃了。

  来明朝这么久,大小商人也见过不少,能够拥有这种商业意识的人,除了田生兰,就是这老头了。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没问题!不过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那个富态老头,躬身道:“当然可以,老朽姓翟,单字名堂。”

  翟堂,朱存极回忆了一下,想起了。

  他没事闲唠嗑的时候,向田生兰问起,晋省都有哪些,势力财力和她相仿,或者超过她的商人。

  田生兰对晋省的几个大商贾,做过详细的介绍,其中就包括这个翟堂。

  翟堂这人作为一个商人,绝对是一个天才。

  从小丧父,是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在艰苦的环境中,迫使他早早的成熟起来。

  他八岁那年,做成了他人生中第一笔生意,是给人家牵线搭桥,赚的牵线钱。

  从那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在他三十岁之前,便成功进入,晋省顶级大商行列。

  满清如关后,册封的八大官商,也就是八大晋商,其中就有他一个。

  当然,他是八大晋商的事,朱存极不知道。

  除了著名的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除了这三人,剩下的他几乎都不知道。

  对于一个工科狗的历史知识储备,你就要求太高了。

  当然,就算他知道,翟堂以后会成为八大晋商,他也无所谓。

  如果跟满清做生意的商人,都要杀掉的话,别说晋省,整个大明也剩不下几个大商了。

  那些商人在大明的幕后靠山,就是那些朝堂上的王公大臣。

  自家人都里通外国,你还想杀谁啊?你还能杀谁啊?

  士农工商,最低等的一类人,你朝廷都控制不住,你还有脸说什么啊?

  说的难听点,你死你活该,愿不得别人。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崔堂,我知道你,来人啊,给崔当家搬个座,坐下来说。”

  翟堂拱手道谢,坐在给他搬来的椅子上。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叹了口气,人家也算是用生命得来的坐,羡慕不来,还是老实的站着吧!

  朱存极喝了口茶,问道:“不知翟当家,对那些条款存有异议?

  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挨个,向你解释。”

  翟堂想了一下,说道:“农法里,对于土地禁止买卖,禁止租赁,土地由原来的人头税,变为按亩收税。

  商税由统一税附,改为按货物收税,其中奢饰品税,更是高到离谱。

  这些老朽都不是很懂,还请王爷解释。”

  朱存极笑着说道:“好,那我就先给你解释新农法。

  对于土地禁止买卖,禁止租赁,这很简单。

  以前苛捐杂税太,以至于产出都不够交税的。

  迫使很多农民,将土地寄予在士绅名下,人也做了他们的细户。

  虽然要交给主家的粮食,还是要高达七八成,可至少还能剩点。

  由于跟主家签了合同,导致很多农户,军户成了主家,世世代代的奴隶,共主家子子孙孙驱使。

  我现在,就是要打破这一切!

  在晋省我管辖的府县,这种合同都视为无效,官府不予以承认。

  将原有土地,必须一寸不少的归还给原主人。

  我对农税征收率,是从零到四,也就是说,最高不会超过四成。

  而且我告示中也写明,农民除农税外,不会再有任何税赋。”

  商人听完,虽然也是议论纷纷,却不是很大。

  士人们听完,瞬间就沸腾了,这是要他们命,掘他们根啊!

  看到士人们的反应,朱存极心里叹了口气:“有时硬着落,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