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忧心儿子,四点多就爬了起来,一看别说吃晚饭,两儿子连家都没回,顿时化身母老虎,双手做虎爪状,朝宋在经猛扑过去。
宋在经左躲右闪,苦苦支撑,碍于怕邻居知道说闲话,两人都没有出声,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宋燕,她一个人化了牛劲才把两人分开。
“出去,出去找到儿子,要不没完。”王秀压低声音咆哮。
儿子一夜未归,宋在经早就暗暗叫苦,担心会不会出事。心虚归心虚,他碍于面子,兀自嘴硬,“都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还是收拾东西,等下我们还要去汉武办事。”
“出去找儿子。”王秀九阴白骨爪又开始挥舞。
“宋叔,我是阿军。”门外传来了孙军的敲门声。
“我来了。”宋在经小跑过去开了门,一看就孙军一个人,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他强自镇定,“阿征他两呢?”
“他们说做错了事情,不敢吃饭,非要砍柴赎罪,早早从我家拿了砍柴的家伙上山,现在估计已经走远了。”孙军语气沉重,“我怕师母担心,特意来报信。”
“天还黑着呢,要摔下山可怎么办。”
“黑倒不怕,我给他们拿了头灯和手电筒,就是......”孙军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宋家三人齐声喝问。
“阿义好像有点崴脚,说是跑时摔了一跤,阿征背上挨了一下,有点肿。”孙军语气很沉痛。
宋家三人知道后,并没有如孙军所料想的会焦急万分,而是开始收拾,准备去汉武,连王秀也平静下来。
“你们怎么也不担心?”孙军悄悄地问起宋燕。
“担心什么,本来就没事,他两每天训练,吃那么多肉,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能吃什么亏。都是我妈,重男轻女。”
孙军:“......”
......
与此同时孙军家,宋征一把揭开宋义的被子。
“干嘛啊,没沙袋,今天就不炼了,报纸上说我正在身体,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山上还是冷,最后三人都熬不住,去了孙军家。宋义昨天晚上有点认床,入眠较晚,现在睡的正香。
“少废话,快点,阿军阿鹏还等着我们呢。”宋征抬起脚,准确踢中宋义左边的屁股。
宋义迅速起床穿衣。
四婶带着两弟弟看家,宋燕随着父母和四叔出门,赶去汽车站,刚出学校大门,突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躲到了树后,宋燕忍不住轻喊了一声。
“怎么地了,一惊一乍的。”宋在经瞥了她一眼。
“没事,踩到一个石子。”宋燕脸上露出了微笑,弟弟没事,她彻底安下心,开始思考汉武之行。
围墙缺口外侧,宋家兄弟汇合江鹏,肖军,孙军,五人踏上了训练之路,刚起步,后面就传来了“哥,哥。”的喊哥声,宋八和王方华两小子也跟了上来,宋征等人没有搭理,径直向前冲去。
“哥,我们只跑步,再也不砍柴了。”这是王方华。
“哥,我们只跑步,只捡柴。”这是宋八。
宋征还是没有搭理,但两弟弟体力甚好,他怎么也甩不掉,最后只能哼了一声,默认了他们的存在。
江鹏在七人中体力最差,他平时有点公子哥的派头,哪吃过这样的苦,最后一圈实在跑不动,只能靠走完成。他体力已经到极限,再也没有平日的讲究,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真累,怪不得有人,说,说丁小槐是你打晕的。”他用手指着宋征,气喘吁吁地说道。
“是丁小槐老婆造的谣,幸亏那天几个邻居就在你家,和你一起看电视,阿义也在我家给我补课,要不还真说不清楚。”肖军义愤填膺。
宋征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孙军却偷眼看了看宋义,又急忙转头看捡柴的宋八和王方华。
“阿鹏,你叔叔在香港,是做什么的?”宋义早把丁小槐抛到了脑后,顶小的坏人而已,不值得再费心思。
“好像是做生意,具体我也不清楚。”江鹏疑惑地看着宋义。
“我姐姐想做服装设计,想托人买香港服装方面的杂志刊物。”
“买肯定没有问题,就是怕审查过不了。”江鹏说完一拍脑袋,“我爸经常给香港写信,到时我和他说说看。”
随后一整天,宋义制止了两弟弟上山砍柴的好意,领着他们去商铺里做了一天的装修工。铺面已经买下了7间,连装修刚好控制在5000块钱,这有孙军很大的功劳,否则6000块都打不住。现在商铺装修已基本完成,黑子和何安光荣地成为熟练的粉刷匠,在雪白的墙壁衬托下,商铺显得很是回事情。
“怎么样,还可以吧。”看着自己亲手创立的基业,孙军很是自豪。
“不错!”宋义拍了拍黑子和何安,对他们工作表达了充分的肯定。
“义哥,军哥,后面我们该怎么做呢?”黑子有点小焦虑。
“想不想当老板?”宋义笑眯眯地问起二人。
“做梦都想。”两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想就先学半个月**。”
黑子和何安:“......”
看孙军也疑惑地看着自己,宋义解释道:“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们以前......”
“对,就当金盆那个手。”何安反应过来。
“金盆洗手。”孙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是初中毕业,文化水平高点。
“怎么学**啊?”黑子有点为难,跟着孙军混社会,他虽然没有做什么恶事,但好事还真没有做过。孙军也傻了眼,他抓了抓头,求助地看着宋义。
“就是做好事,比如扶老太太过马路,义务扫马路......”宋义只能尽力给他们具体化,他也没有办法,严打行动马上就要开始,必须先把孙军等人洗白,抓坏人什么的他没有提,毕竟没法指望黑子等人抓自己的同类。
折腾到下午,孙军实在忍不住,“阿义,你的柴怎么办,我可照你的话,说你们上山砍柴了。要不,现在我们几个都去帮忙砍?”说完又摇摇头,哀叹道:“就算帮忙也来不及,这下被你害惨了。”
“砍什么砍,那不就是柴?”宋义顺手一指。
孙军一看,路边停着几辆卖柴的大板车。
......
宋义得意洋洋地看着堆了半柴房的柴火,嘱咐两个弟弟:“以后你们的柴都放外面屋檐下,这里留出空来养鸡,我定了20只小鸡,以后每天都有蛋吃。”
晚上7点多,宋在经等人风尘仆仆归家。王秀担心儿子,走在最前面,刚一进门,四弟妹桂花用手一指宋征兄弟房间,轻声说道:“我让他们先吃了晚饭,现在看书呢,没事。”
王秀还是不放心,进屋亲自检查了哥俩的伤处,发现啥事没有,才安心出来吃饭。
“大哥,你就别生气了,今天我看他们两累的真不轻,来来回回好几趟,砍的柴都堆了半屋子。”桂花小心翼翼地劝说。
“嗯。”宋在经也放下心来,开始专心吃饭,一场风波终于过去。
此次汉正街之行非常顺利,宋燕心情舒畅,突然她想起一事,眉头顿时紧锁,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今识愁语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