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是学习最好的动力,前世在大学里,宋义很喜欢看俄罗斯的小说,比如《沼泽地上的人们》等,俄罗斯那广袤的沃土,盛产了无数的大文豪,他们那深邃的思想一直深深地吸引宋义,包括卫国战争中那些可歌可泣的壮举。
弱肉强食,和国内一些崇拜德军的勇士们不同,宋义认为,日耳曼人更是一个可怕的种族,想想他们屠杀犹太人时的一丝不苟,想想那些流水线杀人工厂,大和民族和日耳曼人相比,仿佛就是一原始部落。
从此,宋义只要没事,就去阿珍的商学院学习,到点就去学习俄语。
张老师很诧异宋义的毅力,慢慢混熟后,有时中午宋义夫妻两还和她一起吃午饭。
当然,宋义擅长做北方人爱吃的炖菜和凉拌菜,这也是加分项。
“阿珍,给我多盛点,今天阿灿做了烩菜。”张老师笑眯眯地说道:“阿珍,你真是好福气,找了个北方好男人。”
“北方人?”阿珍有点诧异。
“如果不是北方人,那一定在北方生活过很长时间,要不做不出这样的烩菜。我老家是内蒙人,阿灿做的烩菜和我老家味道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张老师差点就揭穿了宋义的老底。
一看不妙,宋义马上端着烩菜冲了进来,“阿姨,我姐姐开饭馆的,小时候我和厨师学过,他就是北方人。”
又一次蒙混过关,宋义定了半天神,才开始吃饭。
午饭简单而丰盛,烩菜,卤牛肉,清炒小油菜,扇贝汤,主食是米饭。
“这卤牛肉里你还放了山楂,和我老家也一模一样,好吃,你师傅一定是内蒙人。”
张老师尝到家乡的风味,话格外的多。
忍无可忍之下,宋义心里暗下决心,再也不做前世自己习惯的内蒙菜肴,张老师的话忒吓人。
然而面包掉到地毯上时,有奶油的那一面往往朝下,墨菲定律再次起了作用。
“阿灿,你那次做的炸酱面很好吃,切的菜码不错,炒酱味道和北京人差不多,明天中午你再做一次。”张老师毁人不倦。
“阿姨,明天中午我们公司有事,我可能要下午才能过来。”宋义无法再忍,只能行遁走之策。
“哦,那没关系,后天中午吃也可以的。”张老师继续毁人不倦。
“阿姨,后天中午公司也有事。”宋义心里都是泪。
“有啥事,听阿姨的,明天中午过来做面。”
母老虎阿珍一声吼,宋义也要抖三抖。
第二天中午,宋义系着小围裙,笑容满面地端上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阿姨,酱都坏了,今天中午吃臊子面。”
宋义有点小得意,他特意多走了一里路,把大半瓶酱都扔到垃圾箱里,今后总算不用受张阿姨的炸酱面折磨。
“臊子面比炸酱面好!我好久没有吃到臊子面了。”
张阿姨一声欢呼。
她先低头深吸一口香气,又夹了一根面条细嚼了半天,最后还喝了口汤,脸上随即露出陶醉状。
宋义满脸恐惧,他有点艰于呼吸,最后靠着顽强的意志,才勉强发声问道:“阿姨,味道怎么样?面条起锅早了点,可能有点夹生。”
他仍然抱有一线希望,希望得到一个差评。
“刚刚好,我老家就是这个味,明天中午继续臊子面。”
愿望虽然美好,现实总是残酷,让人不忍直面。
“阿姨,我最近还要学英语,俄语可能没有时间学了,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明年再说?”
宋义终于崩溃,他彻底认怂,选择了退出。
“不可以的,阿姨特意刚给你编了本教材,你资质还可以,只要一年,你就可以勉强用俄语对话。”
退路被残忍封杀,宋义生无可恋。
阿珍在边上终于没有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阿灿,你就从了吧,大不了以后中午我做饭,你就知道躲懒。”
“不可以的,阿珍你的手艺,嘿嘿。”
张阿姨犹豫了半天,为了自己的胃口,还是吐露了实话。
“阿珍啊,阿姨建议你还是去上个烹饪学校,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阿姨当年就是不会做饭,比不过小妖精爱娃会做土豆炖牛肉,要不阿廖沙也不会回国。”
宋义和阿珍:“......”
......
1986年12月31日,宋义和阿珍来到证券交易所,在2566点交割了300张恒生指数期货合约,获利600万;刨去给江禄和干部们的年终分红,富华公司账户资金达到了940万;此外,商场和仓库里还有价值约800万的货,宋义的资产跃升至2000万以上。
过完新年,1987年1月2日,宋义和阿珍早早来到证券交易所,在2540点建仓,是500张恒生指数期货合约,还是多单,还是两月期限,还是十倍的透支。
期货经理阿毛对两人的操作手法已经无语,他已经进步为期货部经理。
期货就是资金的杀戮场,阿毛已经看惯了期货炒家的沉浮,有大胜后的狂喜,有爆仓后的悲痛欲绝,但从没有见过宋义阿珍这样的期货炒家,高比例透支,几乎不看盘,持仓不动如山,从无动摇。
阿毛同志甚至怀疑,如果恒生指数期货没有交割期限,宋义和阿珍会不会一年也不露一面。
不过,当阿毛同志打开刚收下的红包,一看居然是5000块,新年大红包顿时让他心情愉快舒畅。
他再次坚守职业操守,第N次的牢牢闭上了嘴巴,严守二人的交易秘密。
看着这两个期货奇人扬长而去的身影,阿毛同志心中一片哀嚎:“哪有这样炒期货的,居然都不看盘,就敢透支十倍,不是人啊,难道是神仙,提前知晓指数的涨跌?”
事实上,阿毛同志的猜想无限接近于真相。
“阿灿,已经涨了这么多这么久,500张多单是不是有点冒险。”
再豪气干云,阿珍也是女人,她也有点小忐忑,毕竟期货风险有多大,她心里有数。
虽然不知道要涨到多少点,但知道要到今年十月,大牛市才会惨烈回调,宋义心里有数,他故作深沉地说道:“要相信香港政府,相信香港精神,相信香港未来!”
接着宋义又摇摇头,笑嘻嘻地说道:“应该给交易所提建议,提倡无交割期限,要不我们每两个月都要来交割,又是平仓又是建仓,多麻烦。为了赚600万,我们每年要往交易所跑12躺,容易吗?”
“相信香港未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珍眼睛变的明亮起来。
......
“黑子,有事?”
最近黑子行事鬼魅,老是欲言又止。
看准机会,宋义一把逮住老弟兄,开始盘问究竟。
黑子香港正式身份已经是越南难民,但好歹是华人,这让他受伤的小心灵有了点安慰。之所以说受伤,是因为他时运不济,顶替之人姓阮,名小二,为此饱受伙伴们的嘲讽,黑子发过几次飚,只是宋义严令自家人不得自相残杀,阿水和阿生才侥幸逃过一劫。
但黑子心里从此蒙上了一层阴影,前几天,他终于忍无可忍,掏出硬度堪比钻石的丁丁,欲与阿水和阿生试比硬,才刹住了这两人的嘲笑,重树雄风。
“阿灿,有没有泡妞的大招?”
黑子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忸怩,为了严守秘密,他现在也随其他人,管宋义叫阿灿。
“泡妞?”
宋义抓抓头,他好像也不会,但是看着黑子期待的小眼神,宋义还是决定把前世大学生泡妞的招数教授一下,毕竟这是弟兄们的人生大事,不可轻忽。
招数其实很简单。
“先看爱情片,再看恐怖片,最后***。”
四顾无人后,宋义终于还是开了金口。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好兄弟,给我上。”
“就这么简单?”
黑子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
军心不可动摇,宋义斩钉截铁。
然后他又换上狼外婆的口吻,“是哪家的白菜?”
黑子胆大心细,他没有被宋义冲晕头脑,含糊丢下“香港白菜”四字,就抽身溜之大吉。
看着黑子急急如漏网之鱼的身影,宋义不禁哑然失笑。
但,随即他拍了拍脑袋,距离大姐宋燕成亲日不到一年,孙军也计划同时和百合成婚,都该开始筹办可心礼物,
想到礼物,宋义眼珠又开始乱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