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工作。

　　贝斯溟无意抬头发现季焰并没在做课件，而是在写代码，休息的时候问：“你做的什么？”

　　“写写代码。”季焰轻描淡写。

　　“嗯？”

　　“帮陆万宗的忙。”

　　“嗯。”

　　春天已经到了，繁花绽放。

　　两人在家工作一段时间，吃饭后一起骑行去逛逛田野，看看盛开的花朵。季焰空前觉得，如此玄妙的人生。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做着一成不变的事，以为一生大抵这样了，只是过了个年，他有了一个人，因为这个人，一切都变得如此不同。

　　周一下课后，季焰又收到了劳秉军的电话，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季老师，来喝杯咖啡吧？”

　　“嗯？”

　　自从上次喝了咖啡后，他和劳秉军就在系里见过两次，每次劳秉军都是神情复杂。但再也没有别的联系，比如微信之类的，从没发过信息。

　　这怎么又邀约？

　　想一想上次还欠了一次咖啡，就这次一并还了吧，季焰客气说道：“今天我请劳老师吧。”

　　对方似不在状态，深吸一口气：“那……那怎么好意思。”

　　这种诡异的态度，季焰皱了皱眉，更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见，劳老师，还是上次那家。”

　　他刚坐下，劳秉军紧接着到了，神情憔悴，好像有什么大事，看了他一眼又匆匆低头，半天没说话。

　　“劳老师近来如何？”想一想上次他的吐槽，季焰开口问道。

　　对方却没接话，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抬头，绷起嘴角说：“我今天约见季老师，有一件事想请季老师帮忙。”

　　“嗯，你说。”

　　“就是季老师递交的资料，能不能撤回申请？”

　　“什么资料？”季焰一愣，“讲师申请资格的？”

　　“对。”劳秉军直愣愣盯着他，却带着一抹势在必得。

　　“为什么？”

　　“听说今年我们系只有一个讲师通过名额，要是你退出的话，就轮到我了。今年就我们两个申请。”他想起无意路过校长办公室听到的话，平铺直叙，握着咖啡杯的手很用力。

　　这是什么道理？

　　季焰忽然想起来，这个人两年前就已经符合资格，可迟迟没被批准，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他们明明是做学术的，怎么能如此肮脏？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老师是天下最神圣的职业，怎么允许学术造假？

　　季焰紧抿嘴唇，想直接拒绝，还是缓了一缓说：“这是五五的机会，劳老师何必如此谦虚？我哪里又一定能排的上？论资历肯定是劳老师优先的。”

　　桌上的咖啡还冒着浓郁苦香，两人之间有短暂沉默。

　　理论上来讲没错，可他已听说这次更大的可能会落在季焰头上，面前的这个人太优秀了。

　　“而且资料已经递交上去了，再申请恐怕不合适。”季焰还是补充。

　　“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季老师这次就帮忙照顾照顾，好处一定少不了，季老师通融通融？”劳秉军忽然换了副愁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