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贝斯溟抬头，眼睛都睁大了，不可置信。

　　陆万宗哼笑了一声：“是不是奇怪为什么他还会这个？季焰本身就擅长这些。也许你不知道，我的陆氏科技本来就有他的技术股份，公司成立之前的框架都是我们两个搭建的。”

　　陆万宗又想起那个寒假之前，两人的聊天。

　　季焰：“哎，希望你的公司赶紧成立赚钱啊，我就不用这么拼命了。”

　　“缺钱到上家教？”

　　“别这样，我这是学以致用，万一以后没机会站上讲台，我这一身本领岂不是都浪费了？不过很难说，我奶奶那一关很难过啊，所以你的公司快点赚钱，我温饱问题解决，说不定可慢慢改观。”那时的季焰对未来充满设想，要接奶奶一起到粤城生活。

　　“有那么不喜欢教学？”

　　“也不是吧，就……还挺喜欢的，近来家教中有一个特别沉默的，哈哈，特别好玩。不过还是喜欢写代码，好在现在数学专业，还用得上。也说不定到时我教个计算机专业，也算曲线救国解了我的馋。”

　　“可能你对公司想的太清闲。”

　　“哈哈，求陆老板放过，我们不是还没开始吗？让我畅想一会儿轻松的生活不行吗？”

　　那时的季焰虽然多数对外人冷漠，但是两人在一起还是偏开朗的。

　　“很快的。过完年就差不多可以投入使用了。”那时他在跑执照找地址等，技术类多数是季焰解决。

　　再后来，过完年之后，奶奶离世，季焰一朝坠落，再没心思做任何事，他未来计划中的那个人不在了，所有的设想全部崩掉。

　　不过陆氏科技依然按照当初的设想，季焰以技术入股。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从那场灾难中走出来，他有责任心，不能坐等收利，责任感和对奶奶的承诺让他重新工作。

　　此后读研季焰读的却是汽车专业，照季焰的话说，好就业轻松，后来陆万宗知道，他考研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要回到曾城，离他的故乡不远，在粤城的一切计划全部放弃。

　　陆万宗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继续说：“季焰有个人原则，作为一个做技术的，他可以玩一玩黑客，但底线是不能因一己之私以技术去侵犯个人隐私。劳秉军这件事，他破了这个底线。我们有的是这方面的人，个人电脑防护太弱，根本不用季焰插手。可他不同意，执意要亲手解决，至于原因，我想你能理解。”

　　原来是这样，他说的毁了自己在所不惜，竟是这样，原来自己还能更痛，贝斯溟低垂眼睫，咬紧牙关，几乎捏碎了茶盏。

　　“还有另外一件，”陆万宗勾起嘴角，不痛怎么会更爱，年轻人，好好承受，“季焰不想当老师了。”

　　“什么？”贝斯溟猛然抬头。

　　“以前我曾开玩笑说让季焰来公司，他都是笑笑。可这次……”陆万宗想起那次电话季焰的反应，他说考虑来公司。对于季焰来说，一旦说考虑，就说明已经认真思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