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季焰不得不承认自己圆满了。

　　这次做饭花了不少时间，等吃完洗漱结束，就要上课了。当然洗漱还是季焰一个人完成的，少年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过季焰也没指望他。这么一个缺乏爱的少年，要体谅。

　　吃完了饭，少年拿出了几瓶饮料，椰汁、橙汁以及牛奶，季焰下意识就盯上了牛奶。

　　小时候的习惯难以改变。也不知道奶奶从哪里听说的，喝牛奶有助于长高，他本来不爱喝，愣是天天给逼着喝，慢慢习惯了，除了白开水，牛奶真的是从小喝到大的饮料。

　　“还可以选择吗？那我就选择牛奶了。”有心里缺陷的小孩偶尔主动散发善意一定要诚心接受，让他感受到外界是安全可依赖的。季焰默默给自己上课，露出了一个自认为特别赞扬的笑容，你好棒的那种意思。

　　没想到少年根本没领情，哼了一声。

　　……好吧，不管你想什么了。

　　季焰拿起那盒牛奶，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好了，走吧，去上课。还有两节就上完啦。”上完课，明天就可以回去见奶奶，真是太好了。

　　季焰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年一瞬间微抿的嘴角。

　　第一节课节奏还好，等到第二节，季焰明显察觉到少年不在状态。最后一节课其实没什么要点要讲，只是过一遍少年曾经的薄弱项。

　　作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家教老师，季焰的原则一向是要教就要教好，对得起报酬。眼看就剩半小时了，学生不配合了，怎么办？

　　“这几道题，你做一下。”季焰从纸袋里拿出一页纸，这是昨天晚上他根据少年的学习情况找的题，涵盖了他的大部分弱项。

　　少年冷冰冰的，拿过，几乎都不思考，唰唰唰地很快都写完了。季焰目瞪口呆，这些题目真的有一定难度，而且根据他的观察，这些绝对是少年的弱项，怎么这看起来不像呢？

　　想起来少年做的试卷故意藏拙，不会这些也都是有意为之吧？他升起一股愤怒感，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不过这种愤怒只是片刻。作为一个家教老师，无论学生以怎样的方式进行了学习，最终都掌握了，这不就行了吗？

　　也许这个孩子太孤独了，想找个人陪陪，季焰心里一软，笑着说：“很厉害，我很满意。你这个成绩，真的不用请什么家教。”他说的是实话，其它科目他不了解，少年的数学考个满分都没问题，要什么家教？

　　却没想到少年一下站了起来，表情很是惊慌。

　　季焰一愣：“你，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少年嘴角紧抿，点了点头，重新坐下，却没再说话。

　　季焰收拾东西，想到晚上回去要做回家的准备，心情很是美妙：“课就这么多了，本来我想说你有什么问题不懂的还可以问我，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你太厉害了，是我教过的所有的学生里最聪明的。”

　　多真心实意夸奖的话，没想到少年眉头皱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