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河水里 火锅(在乡下收租的日子六)
作者:南燕归来的小说      更新:2019-04-13

  甲鱼汤做的菜鲜美,甜美到死,也给李瑞带来很大的麻烦。

  然而甜美对于李瑞这男人来说,却是种剧毒。李瑞却无法阻止黄二妹往下加甲鱼汤,也不给家里出现凉茶的东西。

  黄二妹这样子做,就是为了对付她的大姐,也就是李瑞的表嫂。黄二妹的赌气也是让李瑞去村里的那女人那里喝茶的次数频繁起来。

  冬至将近,山里的暴风雪来得很快很急,整个村子都是光秃秃的树,山里一只鸟都没有,也只有加急的风声不停的呼啸着。

  三妹一直在提醒李瑞:“不要往森林走,那里有野狼出没。”

  冬季持续时间会比河谷里的河东城要长,高山上的寒冷是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冷到水都是冰的。

  高山上人少,房子也少,风大,热能积累少,山下还是深秋,可能山里也经飘起了鹅毛大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地形,气候都会呈梯度般的变化。

  老师傅却让李瑞光着身子在雪地打滚,爬上那山峰,承受那狂风的冲击。

  也只是李瑞感冒后,训练就这样子停止了。老师傅们都说:“不能这样子下去,会要了这孩子的命的。我们不能得罪李府,否则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天气冷得,人家根本就不敢出门,每天只有雪停的正午的时候出去一下。

  表嫂七人连带着他把菜买回来,也就是一筐筐的白菜之类的,还有山里特有的朝天椒和胡椒,为的是抗寒。山里的人都有喝胡椒汤的习惯,天气冷的时候连山里的牛也得喝上胡椒汤。

  他出去的时候,裹着棉被在深一尺的雪地中行走。

  整个房子都是用柴火供暖,有时条件好点还可以用煤炭。七姐妹的灶床是用煤炭处理的。

  柴火还可以用来烧开水,炒菜。山里的柴火收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李瑞曾经跟着七姐妹进山去砍柴,李瑞也得身负上百斤的柴火回到山里面。

  热灶是山里特殊的取暖方式,姐妹七人睡的床有八米长,也是各有风格的被子,也有毛毯和那能覆盖七人的大被子。表嫂也在常常的说:“就算是这样,晚上也是会扎堆抱团一起睡的。”

  山里的厢房是挺多的,然而她们却选择了这大厅和厨房和卧室一体的。天气冷也只是用床帘去遮盖,去遮挡。

  冬至到来,这是一年最寒冷的日子,这几天山里都是暴风雪,雪都可以埋没人的小腿。

  出门需要的是毅力,非常考验人的意志力,冷冻削弱着人的热能。每次出去吹风回来,人就很容易生病,也就是他们说的风寒。这也得看个人体质的,男性比女性抗寒,经常做苦力比养尊处优的抗寒。

  表嫂是体弱的体质,她是不能长期的在冰冷的室外劳作,反而是在室内蜷缩围着火炉发抖。或者在床上刺女红,她的一天也没有白费。

  老师傅也在说:“能不吹这妖风的,就不要吹这妖风。年老的时候,要是落下一身病。也得看村东头那个赤脚医生了。”

  李瑞把羊和其他的菜背回来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姐妹七人准备了许多腊肉白菜,就是为了度过这个冬天。

  临走之前,他也把李府的私房钱全部带过来,冬至到老师傅买了一只羊,让屠夫把它宰好,屠夫也是和老师傅去赶酒席,也只是简单的把羊给分尸。李瑞并没有发觉,屠夫也是在酒席上喝到醉醺醺的,也并不是很细节的处理那只羊。李瑞也只好把乱七八糟的羊肉背回山里慢慢的处理,也就慢慢剁成碎片。

  李瑞还去买了些猪肉、猪内脏、鸡肉、鸭肉、丸子、萝卜,还有那只全羊。

  在山里,李瑞找到这些东西可不容易,李瑞给钱货郎从山里带回来的,还有李瑞在村里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求了多少人的情才得到的东西,这食材有部分还是三妹和四妹到山里采回来晒干的。

  他知道这日子过得不容易了,那甲鱼汤特别的鲜美。

  李瑞之所以那么大方,他被家里人催必须回去过年,他也是在准备最后一顿晚餐。

  这年的冬至过得跟过年的一样,也是逐渐知道离别的时刻。

  晚上,外面暴风雪一直在下。他和表嫂七姐妹在围在一起吃火锅,吃火锅是下午就开始的,一直吃到晚上。

  羊肉是李瑞让村里的屠夫处理好的,切成了几个肉块。内脏是三妹和四妹处理的,五妹和六妹切块。七妹则负责摆好桌椅。

  羊是老师傅家的,这事情有点怪异而又巧合。老师傅也并没有管那么多,他就把那只彪悍的多肉的公羊带走。

  大伙都没吃过这美食,这味道可能有点骚,骚味也有种不对劲的地方。

  吃着羊肉的她们的脸变得红红的。连衣服都脱了许多,可能是太热了。大伙还是能吃上羊肉这稀罕的玩意。除了李瑞以外,表嫂也在不停的招呼:“大家快吃,表少爷,你来吃这个毛肚。”

  吃着吃着,大伙都醉了。

  这羊肉汤的味道是有点怪,也许是有点骚味。

  他都不记得自己睡的地方了,他本来是要通过那长长的走廊回自己的房间里去的。李瑞每走一次,就有种刺冷的感觉,那种感觉从头到脚,从外到内的冰冷。

  李瑞每次都不想回去,还是坚强的往前走,在雪海中寻找灯塔,也就是那个山庄。

  火锅还是进行着,煤炭也快烧完了。

  他记得他是倒在表嫂怀里的,后来发生的事也不太清楚了。表嫂也喝醉了,脸变得特别的红,后来也是不省人事了。

  外面的暴风雪越来越大,风声在呼啸。火锅这些东西也来不及收拾。

  李瑞也只是知道自己做了一个甜美的梦,也是巴不得的沉入那个梦里面,可是梦境的真实性却让李瑞停止下来,在无比的甜美的糖衣炮弹面前,他还是放下了戒备,还是选择坠入幻梦中,他一进山就很想得到的东西,他也是想得到而不能够触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