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小农女:相公勾勾缠 第567章,
作者:纳兰灵灵的小说      更新:2019-06-01

  安暖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进了屋,留下席南一个人留在原地满脸懵然。

  安暖睡了很久,一觉睡到了竖日清晨,翠竹伺候着洗漱之后安暖就出院子坐着,翠竹去烫了个汤婆子塞给安暖,“县主,你用用这个吧,我们也就带了这么一个来,现在天气还冷着,你的身体又不大好,待会出了什么事姥爷可是要怪我的。”翠竹是心疼安暖,不知道是认床还是什么,昨晚上她听见安暖后半夜辗转了许久才睡着。

  安暖敛眸,“嗯没事,你知道那席南去做什么了吗?”安暖一大早的就没看见了人影,院子里很寂静,翠竹刚要摇头,想起来了,“我起来的时候听见他好像是说去晨耕,是农家人的习惯,他们后头不是种了许多东西?”翠竹给安暖倒了杯温水,暖暖身子,安暖闻言点了点头。

  鸡蛋不适合携带,这边其他的别说,连只家养的鸡都没有,哪里来的鸡蛋,还有那些字细面粉更是买不起的,安暖一想起和这个就头疼,人是铁饭是钢,这不吃也不是办法,起了火,安暖将昨天剩下的芋头放了进去煮熟,随后安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个院子不大,算不上四合院,约莫着有三间房,一个厨房,厅室也没个。

  茅房是自己搭的,还算干净,后边有一个小院,安暖去抓了把土,这太过于干燥根本不适合种植任何的东西,抬头就看见院子那边探出几个小脑袋来,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对视上之后那边的人忙慌慌的离开,响起了孩童的推搡声,安暖听见他们这般不由得响起了昨天的那个孩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席南的院子是正好在正中间的,真真的是最大的屋子,也是唯一的院子,其他的都是一个低矮的土砖屋,这要是下暴雨基本上是要完的,这个镇子是刚好在几座山之间,有没有别的出路安暖暂且还不知道,等有了机会再去周围看看,安暖回去后见芋头都熟了,拨开后在锅底抹了一层油,将芋头按压成泥,后压成饼的形状,放下去后烙。

  安暖肯下料,十来张饼不一会就烙好了,外边正回家的席南大老远就闻见了香味,脚底下的步子忍不住迈快了些,路上的人无一不问席南家里头是怎么了,这么香,席南都说了是安暖在做饭,这更加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纷纷朝着席南院子里去,一个个的趴在围墙上看人,赶巧的席南刚刚推门而入,安暖就将东西给端出来了。

  一张张烙的金黄的饼子放在盘子里,安暖没去管他,继续回了厨房,量了米煮粥,煮粥的活计就交给翠竹来做,两人坐在院子正中间,安暖不说话,愣愣的看着那边似乎是思考什么,席南肚子早就饿了,现在看见这些难得见的好吃的,口水直冒,但毕竟人人家做的,人家都没说现在吃,他先忍着点。

  “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席南问,转移一下注意力,许是安暖没有架子,他自认而然的就将人当成了朋友,安暖回神,“如果你接下来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带我去周围转一转。”安暖决定早一点去,早一点出策略的话也能更完善一点,席南点头应下了,“待会等日头再高一点我带你去,这周围有很浓的雾气,一般的话独自一人出去是会遇上狼的。”

  “这边有狼?”安暖有些诧异,席南欣然点头,“是的,我们这一片的人可以说都是大山养活的,不是经常去打猎,镇子里一年半载的才会有狼下来,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禁闭门窗,所以也没很大的危险,等雾散去了之后我们才会出去,你说你有办法,是对于那些土地的吗?”

  “嗯,等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安暖敛眸,翠竹端着粥回来,熬的浓浓的,两个女人都是正常的碗,就唯独席南的碗要足足大三杯,席南不好意思道,“毕竟是你们的东西,我吃的最多会不会不太好?”就算他脸皮再怎么厚吃人家女人的东西也不太好,翠竹在安暖身边小心坐下,随后说,“是我们县主的意思,县主说你要干活,所以让你多吃点。”

  席南诧异的看向安暖,安暖闻言抬头,“吃吧,算是借住费。”席南从开始也没对安暖做出无礼的举动来,安暖对于这个人还是挺看好的,如果他不会跟普通人那么愚蠢的话,席南低头喝粥,安暖和翠竹吃了一两个饼子就饱了,剩下的全部都是席南吃的,席南摸了摸肚子,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饱。

  “要等对吧,那我先回房了,有什么事再来找我。”安暖独自回去,翠竹端了东西回去清洗,席南看着安暖清瘦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个女人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具体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又是说不清到不明,罢了,只是朝廷派下来在这边办事的人而已,没必要太过于了解,他这么跟自己说着转身去了后院。

  安暖的房间有一个小窗子,窗子靠近了桌子边,安暖搬了长凳过去,拿了东西垫着,倚着窗台边上看外边,就她这边瞧是没什么雾气,站起身了往外就能看到比较远的地方,偶尔从不知道哪里的地方冒出来几声狼叫证明一下这些狼是真实存在的,安暖是怕狼的,不过席南都说了狼很少来村子里,那大约是没事的。

  翠竹从外头进来,一边擦手嘴里一边念叨,“县主,这儿要比我们那里还冷着,洗衣裳都洗不成。”安暖斟酌片刻,“嗯,我带的衣裳够,没必要每天都洗,两三日洗一次烧了热水去洗罢?”翠竹这么一听叹了口气摇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听说这边的水都要从山涧挑回来,我这么大肆用水是不是不大好?”

  “你先用着吧,之后的事情我再来想办法。”安暖说,时间慢慢过去,翠竹一直在给安暖整理东西,闲下来的时候安暖的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浮现穆大哥的脸,只是心里有些堵得慌,苦笑,看来还是没办法避免那句话,女人总是容易在感情的路上栽跟头,她也是,想问但问不出口,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

  午间几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席南背好了家伙,腰间别了把砍刀,安暖轻装上阵,席南撇了一眼安暖瘦小的身板,“县主,你待会要是走不下去了你跟我说,我驮着你回来。”安暖摆手,“没必要,走吧。”几人上了路,路上经过镇子,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安暖。

  忽然有人叫住了几人,安暖回头就瞧见两人朝这边走来,是前天来的那个男人和妇人,妇人扯了扯旁边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县主,我们这几天忙着,所以一直没来看你,主要是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来拜访你,刚好我们新得了只兔子,就当做是当天县主你救了小六命的谢礼吧,还请县主莫要嫌弃。”

  “不用了,留着给小六补身体吧。”安暖拒绝道,两人面上有些过不去,安暖了然,“那行,只是我们现在要出门,你们待会放进院子里去就好了。”现在要是不受下的话估计两人会一直扯着这件事不松口的,看安暖收下了之后神色才缓和许多,妇人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一眨不眨的看着安暖,“县主会吃了他吗?”

  妇人连忙将孩子往回扯,安暖想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旁的席南上前来,“好了,县主我们先走吧,我看这天气估计不久之后就要开始下雨了,那个时候就不太好走山路,起雾之后也就危险了。”其实他只是看不惯而已,怕安暖觉得尴尬,安暖收回视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小六扯了扯妇人的袖子,“娘,为什么不让我跟县主说话啊?县主是个好人。”县主长的漂亮,又会给他饭吃,妇人蹲下身,拍了拍小六身上的灰尘,“小六啊,她是县主,跟我们不是一种人,咱们在当官的上面吃了不知道多少亏了,就算县主她……唉算了,等你长大了以后就知道了。”

  安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就算是知道心情也不大好,“县主,他们是太过警惕了,你别往心里去。”席南说,安暖目光直视前方,“我知道,没什么,以前这种事情很多。”可能还是希望被承认吧,安暖现在的心情算不上好。

  见安暖如此席南也不再说什么,田距离镇子不是很远,因为这里土地稀缺,安暖远远的看过去,稀稀疏疏插着的秧苗,叶子有些都泛黄了,安暖蹙眉,靠近的闻还能闻到田地里的恶臭,仔细瞧是有些秧苗都烂了,泡在水里头,水也没怎么换,上边结了一层的垢,还有些土地已经被感染了,全是散发着腐臭的烂泥。

  安暖捂住口鼻,“你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席南也是深深叹了口气,“我们原本人就不是很多,用的水都是从那边的山涧上来的,因为没什么银子,那些商人也不愿意到这边来,所以我们都是拿了自家打的猎物去卖,或者是一些自己做的东西卖个几文钱,再买了东西来补贴家用,这些谷子收获甚少,唉。”

  “你们这样下去也不行,土壤的问题再加上……罢了,我看现在还没那么快下雨,你带我去你们挑水的那个山涧看看吧。”人离开了水是活不下去的,席南点头同意,山涧距离镇子里还隔了一个小山头,几人得需翻过去了才能看到,山上的叶子上还留着晨露,安暖才走没多久就被沾湿了鞋袜。

  席南走在最前面,手上紧紧的攥着砍刀,警惕的看周围,安暖疑惑的问,“难道这一片经常有狼出没吗?”席南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经常了,将砍刀收回去,“倒也不是,这一片平时还是蛮安静的,只是害怕万一碰见了没办法保护县主,再翻下去就好了。”不似爬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头。

  越走越近安暖已经可以听得到那边的溪流声,是从山上下来的小瀑布,源头是哪里席南也不知道,因为前面有些危险,所以席南拒绝了安暖要过去看的请求,山涧的水之在这一洼流淌,旁边有支流流去相反的位置,瀑布的激流飞溅下来溅到了石头上,周边的石头长了一片片的青苔,安暖蹲下身似乎是思考着什么。

  “我看这下边的石头和土地,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挖过去一条道,不这样的话水是没办法过去。”安暖说,席南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想要把水给挖过去?这路也不远,这样的话要不少的人过来帮忙,而且中间还有一个坡,水是没办法过去的。”

  “所以说你们才被骗啊,谁跟你说要从中间过,绕过去不就好了。”安暖回答道,席南喉头一更梗,正要争辩就听见安暖抢先说,“我想你肯定要说什么很危险的,饿死和现在冒着危险去引流,你们选一个吧,就是一个死的窝囊,我说的不是百分之百成功。”安暖当然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席南低沉着眸子没说话,气氛开始慢慢凝固,安暖正要起身,忽然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前面栽去,安暖心下发怵,忍不住后怕的闭上了眼,腰间一暖,随后感觉到身体往后去,安暖睁开眼就对上了席南的眸子,席南扶着安暖站稳,“县主你可要站好了,听说下边还有水蛇。”

  安暖脸色白了白,脚步有些虚浮,掉头往回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算是离开了那儿安暖的心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想到刚刚那个场景就觉得心里不打舒服,席南回头看了一眼现在脸色不太好的安暖,其实这个县主也还是个女人嘛,这几天的相处让席南感觉的是这个女人很要强,也很聪明,似乎要比他更强,心情不知道为何好了许多。

  回到镇子里,这会子天色也暗下来了,安暖决定今天的事情先推后一下,之后再过一会跟村民说,回了院子里,兔子被绑着挂在树枝上插在门口,也没人拿,都晓得是给县主的,谁敢碰,看都不敢多看,席南将兔子收进去,先拿了竹篮子罩着,安暖在竹篮面前蹲下,伸手去逗兔子。

  “翠竹,家里头还有菜叶吗?”不知道为何安暖想起了小白,好像也很久没去看它了,翠竹回头去找,席南擦着手从那边来,在安暖的身边蹲下,看了几眼安暖再看向兔子,“县主要养它?”安暖摇头,“只是死之前的最后一餐吧。”也不知道为何多了这些思绪。

  “这种兔子很多的,也不值钱,这兔子受伤了,就算好好养着也活不过明天,村子里也没给兔子用的草药,是养不活的。”席南在旁边解释,似乎是在安慰安暖,安暖抬脸,笑道,“嗯

  !”起身往后走,似乎脚步都要轻快许多,席南看着安暖的背影,缓缓捂住心口,刚刚好像跳快了几下?

  不一会儿果然下起了雨,现在下雨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安暖搬了长凳坐在院子里的屋檐下,翠竹拿了东西挡住下边,防止又雨水溅进来,安暖手里捂着汤婆子,披着披风看外边,发愣,翠竹帮安暖捏着腿,“县主是在想姥爷吗?”安暖回神,好笑的戳了戳翠竹的额头,“怎么你就这么确定了?”

  翠竹嘟着嘴,“县主每一次这样一定是在想事情,现在能想的那就只有姥爷啦。”翠竹俏皮道,“姥爷也一定在想县主你呢,姥爷说了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来找县主。”安暖没回,许久后喃喃道,“是吗……”似问非问。

  下午席南从外边回来,手里拿了个树叶抱着的东西,他刚刚说了好像是出去处理兔子了,另一边还挂着兔皮,没拿过去给安暖,而是递给了翠竹,“这个兔子皮毛我想你们会喜欢所以就带回来了。”席南拿回来的处理的很干净,基本上没什么血腥味,许是考虑到安暖的原因罢。

  “翠竹你去处理一下吧,兔子毛我们可以留着做点东西。”安暖打发翠竹下去处理了,一旁的席南看了一眼外边还下着的绵绵细雨,悠悠然叹了口气,“这天气不知道多少人又要受冻了,我们这边下雨过后一晚上会特别冷,我们这里原本就比得外边要冷上许多。”说罢又是低头长叹。

  “会很严重吗?”安暖伸手接住外边落下的玉珠,温度下降的她现在也能感觉到,沉吟了一会转身的对席南说,“上次我带过来的几个箱子里边有约摸七八张被褥,我原本是打算再抗一段日子的,毕竟物资到来遥遥无期,我怕我拿出了这些,他们就认为是全部了,现在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叫人冻死,你去拿了分给大家吧,记得说清楚。”

  席南一愣,没多想就转头去办了,翠竹处理好兔子毛回来,看见安暖靠在那儿假寐,席南正巧也回来,翠竹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人小心,席南轻手轻脚走到附近的长凳坐下,翠竹轻手轻脚的给安暖盖上薄毯,安暖眉头皱了皱,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席南想要过去轻轻的抚开她眉头的忧愁,手伸出去后又硬生生收回来,他不配。

  安暖不知道睡了多久,瞧着雨已经停了,外头还亮着,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睡着,醒来的时候不大舒服,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这边有了动静后翠竹从里边出来,“县主你醒了,这个时候也该用晚膳了。”翠竹心疼安暖,扶着起来进里屋,安暖坐在床榻上醒神,翠竹整理着外边,思考完晚膳吃什么之后,安暖就带着翠竹进了厨房。

  正巧碰见席南站在灶台面前一筹莫展,听身后有动静转身,就瞧见了安暖,“你醒了?我正想着做点什么给你们吃呢。”安暖挥手,好笑道,“你最擅长的难道不是疙瘩汤吗?”席南不好意思的挠头,“那就劳烦县主了。”悻悻的推出去,听见里边开始忙活起来了,就坐在院子里,坐着没事做似乎有些不自在,随便捡了点事做。

  安暖看了一眼那兔子,看的时候没多少,这么看起来其实还蛮大的,切了一半出来煲个浓汤,另一半做成吗麻辣兔肉,可惜的是似乎席南把兔肉丢掉了,不然做成麻辣兔头还蛮好吃的,安暖带来的蔬菜没多少,在这个时候也是能存放的最久的时候了,两素一荤一汤,没多少菜,安暖就将饭量给弄足了,至少现在追求饱了就行。

  席南正整理着手里的东西,打门口踏出一个小黑脑袋,悄悄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安暖听见外边有响声,端着东西出来,就看见席南揪住了小六的衣领子,两人也看见安暖了,手下的动作停下来,安暖没什么意外,“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吃吧。”跟着翠竹将东西都端出来,饭也熟了,还是多煮了许多,小六扒拉着桌子直咽口水,看到两碗兔子肉的时候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揪着衣角不敢坐。

  安暖落座后席南才坐在对面,小六就站在桌子边上,安暖给翠竹使了个眼色,翠竹了了意后过去一把抱起小六,小六惊呼一声,翠竹将人放在长凳上,“县主让你跟着一起吃,你就要好好听话。”摆上了碗筷,安暖伸手给小六乘了满满一碗汤,肉捞了一半给小六,翠竹再去拿了个小碗来乘上米饭放在一边。

  小六直勾勾的看着安暖,面上满是缅甸,“县主,这些我真的可以吃吗?”小心翼翼的问,安暖欣然点头,“当然,这些都是你的,吃吧。”再看向席南,“你们吃,我不太爱吃兔肉。”说罢低头吃饭。

  “记得之前年家主就试图用沈沈的身份来攻击你,因为他知道要是成功了,我们几人都会受到影响,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他们是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放手的,因此我想是要不我们设计,埋伏一下,若是能够让大部分人受到损失,一来是他们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以后不会那么想跟我们对着干,而来也能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程蔺说。

  几人这么一听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可行倒是可行,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风险和利益都是成正比的。”安暖说,几人思考的时候,穆梓舒忽然说,“到时候酒庄开了,我记得你们是会邀请不少的人来参加的,对吧?”经穆梓舒这么噫说,几人豁然开朗,纷纷有了计划。

  确定好了要做,几人看人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安暖笑道,“酒窖那边不着急的,我这边的铺子可都是快开张了,你们要不要到时候来捧捧场,人到不了这礼来了就成。”殷白有些诧异,“你是说之前那边的铺子你打算开了?倒是难得,我这么就了也没听见你那边有丰盛,只是偶然听家丁说似乎已经有人在那边捣腾了。”

  “嗯,我安排的,准备做做生意,别哪天无俸禄可食,我就真的饿死在这里了。”对于没有事先通知,安暖也未作解释,这些都是小事情,他们要是想知道自己去查就是,程蔺说,“县主你的铺子,我们怎么可能不到场呢?不过看你这神秘兮兮的,是打算开大?”

  “若不开大我就没银子赚,我还得养活这一家子的人呢。”安暖打趣儿的说,沈默摸着下巴仔细思量,“以后县主有了铺子,那也算是半个行里人了,里里外外都需要注意着点,虽可能不起眼的地方也能被撬了去。”话里有话,几人都听懂了,安暖摆摆手,“嗯,我知道的,没事,对了,自从那一次之后年家可还有再来骚扰你们?”

  程蔺不屑冷哼一声,“他?现在可忙着呢,我开了之后他就忙着稳住手底下那些人的心神,毕竟我们开的条件那也不是虚的,至于之前跟你说话的那人,好像是上次那个外邦人,他跟你说了什么?”说到这里,几人才想起来上次的事情,安暖脸上的笑意也慢慢退去。

  “我觉得那人很不简单,他认出我来了,但没有当年揭穿,也好在沈薰薰及时把我和他隔开了,但因此我也并不了解他,所以我猜想此人一定还会再来,现在还不清楚他这一次来的目的是否只有他的使臣,或者说是现在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话安暖是不愿意跟这些人打交道的,她只想要有自己安安稳稳的日子。

  沈默说,“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暂且不管他的事情,你这段时间就在府中呆着,万一我们得了什么消息就来找你,不过凭借穆兄的关系,要查他,应该要比我们三个人方便许多。”闻言,众人将目光转向穆梓舒,穆梓舒欣然点头,“当然,你们不说这件事我也会去查,不过到底如何还不清楚,你们回去多注意点吧。”

  各自再攀谈了一下近期的情况之后,安暖就催着人先回去,沈默去下一个城镇办事,程蔺留在这里管理那边的酒窖,殷白也是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去帮忙了,日子过的暂且还比较安逸,彩云那边的进度也慢慢慢慢的往上升,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成了。

  这日,安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如今算算也六月份了,不知不觉马上就要入夏,这么一想就愈发的头疼,捏着手里的册子发呆,穆梓舒打门口进来,将茶杯放在安暖手边,“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安暖回神,“就一些小事,穆大哥你不去忙了?”就这两天一直都在屋子里研究什么,她不问,他也不说。

  “嗯,差不多了,外边好像有人找你,我去小厨房一遭。”穆梓舒将安暖的鬓发别在耳后,走出屋门正巧碰见朝着这边走来的,素素将这了人,得体的福了福身子,穆梓舒微微颔首算是应过了,素素推门而入,看见安暖正盯着桌子上的东西看的入迷,也没出声,就站在原地,许是安暖看完了,抬头看见了素素,一愣,随后笑道,“怎么你来也不出声的,我这么好瞧吗?”

  “是呢,县主的容颜倾国倾城,哪里是一般人能有的,瞧见了那是稀罕的。”素素捂着嘴笑她,安暖摆手,“赐座,翠竹看茶。”素素这才坐下,“之前没来看县主,听说忙着,今天阿春去酒窖那边看去了,家里的事情许娘也在忙,我一个人无聊,就来找县主聊聊天解解闷,县主可在忙?”素素说。

  安暖打量面前的素素,才半年没见,肚子涨大了许多,人也看的要比之前丰满上许多,安暖想起之前穆夫人也怀有身孕的事情,现在算下来差不多还有两月就到了产期,“你怀孩子辛苦,若想找我解闷,你告诉我,我去找你就是了。”翠竹贴心的将茶换成了羊奶,还带着些热气,“县主可要换?这是今早上那些个百姓送来的新鲜羊奶,去了腥味,好喝着呢。”

  “不了,眼下还有事。”看见安暖婉拒,素素说,“县主还是当初那个样子,一点没变,不过看现在还是这个样子的我就放心了,之前听说县主受伤了,现在可好多了?是来探望了的,来了三次,前两次都说了县主需要静养,后一次是正好外出了。”包含着解释的成分,安暖说,“我都听管家说了,现在好的七七八八,等你孩子生下来了,我可要当干娘的啊。”

  “县主净抹了这些便宜占,孩子都还没出生呢,不过说到这个,县主为何还不和穆公子成亲?你们两人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吧?到了穆公子这个年龄若还没一子半女的倒是可惜。”素素有些担心安暖,“县主,这女子要是没有儿子,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你想什么呢,我们还没成亲,儿女的事情还早,头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啊,成天操心这些事做什么?”怎么逢人必问这件事,娘不是都还没提起过,对于这些问题安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也不是没想过,之前穆大哥也提起,似乎是也跟他们一般着急着这事,但日子还那么长,这么早决定这些事情做什么。

  素素一怔,歉然,“说来也是我多嘴了,县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妇人嘴碎,县主你别往心里去。”安暖摇头,“没事,我都习惯了,不过我看你这样,付春肯定舍不得你做什么,整天闷着也不好,四处走走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晓得了。”素素眸光一软,目光转向安暖桌子上的东西,“县主这是在做什么呢?我看着新鲜。”安暖朝人招手,翠竹连忙扶着素素坐上榻,安暖将宣纸递给她,“是我打算开的铺子,暂时交给之前认识的人来做了,他们就住在塔下村,应该是跟你们打过招呼了吧?”

  素素回想,“是有怎么一对夫妇,还有个可爱的闺女呢,似乎住的距离我们不是很远,我们回来不久之后他们就来了,和和善善的。”的确是有这个人,不过虽说住在一个村子里,平日里也没撞见的时候,就偶尔得了什么东西都会送看来点,安暖点头,“是他们了,我是把铺子交给他们两人在打理,不过他们不是夫妇。”安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素素捂嘴惊叹,“有这种事情?也亏得那汉子是个好的,不然就这么让一个女人去养孩子,可难比登天,唉,先前的婆家也真是……”捏着手里的图纸,声音慢慢低下去,安暖似乎能够理解素素这个时候在想什么,许是同情吧,一会儿后素素回神,脸上又挂上了笑颜,“我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女娃还是男娃,要是个男娃就好了。”

  “我偏觉得女娃可爱乖巧,你们不是日子还长吗?想这么做做甚么。”安暖问,素素摸着隆起的小腹,缓缓道,“是啊,我都知道,只是这种时候总是会想,让他高兴高兴,我也喜欢姑娘,但自古以来,也没看见多少女子继承家业的,我是想着有个小子,也能跟他一般,就算不喜欢这门手艺,好歹让他心里踏实。”皱着眉头,似在想什么。

  “我知道,不妨你去问问他,看他怎么说,也免得你一人在这里苦恼的好。”在这个时候,安暖不管说什么都没办法打消他心中的想法,所以干脆就叫他们两人去处理好了,素素呼出一口浊气,“是啊,让县主听我说这些琐碎的,是为难你了,县主可莫要怪罪我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行了,不过你来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就是店铺刚开始做可以不太够人,所以想请你和付春都去帮忙,你的话在后面端端东西就好了,前面人多。”安暖说。

  素素一口就答应下来了,“我正愁着太闲了没事做呢,我刚刚看你的谱子很是新奇,是我以往都不知道的东西,不如我抄一份回去自己做做看?要是做的好吃也给你们多了个人力不是。”

  “也行。”安暖让翠竹去拿笔墨纸砚来,素素识的字,不太会写,安暖亲自抄录了一份给她,人高高兴兴的拿了东西往家里走,一聊天就不知不觉的到了晚上,穆梓舒每天都会来检查一下安暖的伤势顺便换药,确定就是在好转之后才安心。

  因为正在长肉,痒的很,安暖扯了扯身上的纱布,“穆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每天想的都是能不能抓一抓,不是说如果不留疤的话就不会痒吗?”穆梓舒扯住了安暖的手,“你听谁说的歪理?你这动一下,挠出血来落了疤,我可不管你哭闹。”没好气的说着,手下的动作又放轻了不少。

  见小姑娘瘪了瘪嘴,满脸的不高兴,穆梓舒叹息一声,“你且忍忍,再过段时间你就不痒了,等不痒的时候再让你抓,我是怕你抓痛了自己,落了疤了又心疼。”语气软了不少,安暖咧嘴一笑,“好。”

  每人做的都是如火如荼的,过去小半月了,眼瞅着已经到了六月底,天气转暖之后,就只穿一件长裳,许是怕安暖觉得身上缠着的绷带不好看,翠竹特地选了颜色比较深的衣裳,看不太出来,安暖笑话她讲究,因为安暖的伤势瞿氏和刘妈每天都给她开小灶,以前吃过的没吃过的,补骨头的对眼睛好的,都吃过了。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穆大哥在忙大晨国的事情,其他的人都有自己忙的,因为唇转夏了,孟爷爷也在忙着照顾之前那一批樱桃苗,听说已经发芽了,王老三难得开始管教起赵凯来了,整天就拉着人这里跑那里蹦的,先前听说庆县不少人丢了东西,安暖第一就怀疑他们两个,教训了一顿之后终于学好了。

  “县主,外边来人了,一个叫做彩云的妇人来找县主。”看门的侍卫来通报,安暖睁开眸子,给翠竹使了个眼色,翠竹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人给带回来了,彩云老老实实的坐在那边,不吭声,进来也是放轻了脚步的,一直等到安暖睁开眼之后,“我适才在想事情,叫你久等了,来找我是有什么新进度了?”

  “嗯,之前县主给我的谱子我都背熟了,而且样样都会做,有了十成十的把握这才来跟县主你说的。”彩云说,安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如此甚好,甚好,我这边再筹备几日,你们先练着,前一日晚上你们得辛苦辛苦了,要准备的多一点,掐着时间来,别冷了,也别慢一步,就辛苦你们两个了。”

  “哪里的事,县主愿意让我们来做,那是看得起我们,这些天一直处理这些,县主的伤势好些了吗?”心头的担子撂下了,彩云心里轻松许多,终于是帮得上县主了,没让县主失望,总算是对得起他们自己的良心了,安暖无奈的说,“好了不少了,不过想要全部好全还需要点时间,家里都还好吗?”

  “托县主的福,现在一切都好着呢,之前素素来找我了,说是也想学,拿了谱子过来,知道是县主应允的,我就交给她了,只是做给自家人吃。”后半句是解释,安暖点头,“嗯,这件事我是知道。”两人再仔细的交谈了一下铺子的事情,安暖就让人送着回去了,毕竟家里孩子还需要奶。

  庆县很热闹,尤其是那边的街巷,大家都知道县主在这里的铺子要开了,之前据说筹备了好久,大家伙也都看见铺子干关着许久了,纷纷好奇这一次县主拿出来的东西是否也能跟之前所作所为一般让大家惊讶,来捧场的有富人也有穷人,富人大多是为了讨好安暖攀关系,有些只是来走走场而已,一般人家看着买点回去尝尝鲜,穷人实在买不起就一起凑凑买几个,算是报答安暖对他们的恩情。

  安暖的铺子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建造的,二层,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儿,旁边的铺子安暖还没打算开,就先关着,一大早的就来了不少人在外边等,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一座座轿子停在不远处,安暖是都没派人去通知的,只是粗略的让人散了消息出去,翠竹扶着安暖,两人就站在不远处看这边的景象,“县主,可来了好多人呢,大家都给您面子。”

  “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我这么久的县主是白当了?”被气氛感染了,安暖这时也是十分高兴,来的人很多,代表赚的银子就多,安暖在翠竹耳边轻语几句,翠竹立刻点头,小跑着走了,身后兀然响起人的声音,安暖心狠狠一跳,惊叫出声,捂着胸口下意识回头,就看见晨夕倚在后边的墙上,古铜色的肌肤在小巷子瓦砾上折射进来的光芒照耀下,泛着薄薄一层的金光,神秘而迷人。

  “县主可吓着我了。”晨夕大步走到安暖面前,安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但这个时候要是走是不能的了,只希望翠竹可以快点回来,思绪间晨夕已经到了跟前,满脸笑容,“县主为何要退?难不成我是甚么豺狼虎豹要将县主给吞了不成?”晨夕挑了挑眉,戏虐道。

  安暖稳住了心神,朝着人福了福身子,“只是刚刚还在想事情,乍被吓一跳,心里还有些忐忑罢了,倒是晨夕王子怎么在这里吓人?”看着面前女人的转变,晨夕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是正巧经过这里,听见说县主的铺子要开张,这不是过来捧场的?怎么县主还不欢迎我了吗?”身子欺近安暖,两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

  安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晨夕王子这个借口找的可不行,那就多谢晨夕王子捧场了,想来今天的生意一听很好,只是为何晨夕王子还要继续往前?是下官说话声音太小,还是晨夕王子患有耳疾?”安暖说话也是丝毫不饶人,晨夕直起身,“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的县主格外的秀丽,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罢了。”

  面前的安暖水粉色流仙裙,就算是要求高的水粉色,穿在安暖的身上也是十分的合身,愈发衬托出安暖的气质,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头上别了几只发簪,安暖心里暗骂,但面上却毫无动静,“晨夕王子莫要逗下官高兴,外邦多少美女,哪里轮得到我入您的眼?那边也快开始了,不如我们现在过去瞧瞧?”说完也不等同意,抬腿朝着那边走。

  晨夕伸手抓住安暖的胳膊,安暖猛的抽了一口凉气,脸色苍白几分,停住了脚步,僵着身子转身,“晨夕王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松手。”晨夕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我冒昧了,忘记了你们楼兰的规矩。”走之前手里不忘记加重几分,安暖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但也只能忍着,耐着脾气说,“我想晨夕王子如此聪慧过人,第二次一定会记得的。”说完也不管人怎么回答,什么表情,朝着那边跑去。

  穆梓舒正出来找人,就看见安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的朝这边走来,下意识看向安暖身后,待见到晨夕的脸后拳头紧了紧,晨夕摊了摊手,转身进了巷子,穆梓舒连忙扶住安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安暖深呼吸两下,“我的伤口好像被抓破了,快,我们进去看看。”悉心照料了这么久的伤口,晨夕啊晨夕,你我的梁子不共戴天!

  听安暖这么一说,穆梓舒立刻打横把人抱起,进了后院,几人看见安暖这个模样也是颇为惊讶,进了小房间,穆梓舒让翠竹去准备东西来,素素敲了敲门,不一会后穆梓舒开了门,“穆公子,县主这是怎么了?刚刚我见他还好好的。”

  “伤口出了点事,你们继续准备。”穆梓舒说,翠竹不一会儿就拿了东西回来,气喘吁吁的,在一旁一边打着下手,好一阵子之后算是完了,安暖咬着手帕脸色惨白,穆梓舒面色阴沉,安暖抽出帕子为其擦拭头上的汗,“穆大哥,我没事的,你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人气坏了自己,现在我们还没办法动他。”

  一会后,穆梓舒蹲下身,手放在安暖的手背上,“我是心疼你,那晨夕欺人太甚!”他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算什么男人?安暖嘟着嘴,强撑着咧嘴笑道,“是啊,任他怎么跳,我们不管他,他自然而然的不会再来找我们,好了穆大哥,忍一时,听我的。”她是不忍心因为她一个人而坏了计划。

  再三容忍下来,穆梓舒才叹了口气,手摸上安暖的脸颊,“好,我听的,就忍他一时,不幸中的万幸的是,你的伤口只是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