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拉的正好,被褥软的刚好。
穆青进来点了助眠香,抬眸看了一眼红帐内漂亮的剪影,贴心地放下了珠帘。
时染把印来江摁在床上,半坐在他的肚脐上,一手勾着他的手臂,剪了一条红帐,卷成红绳编在一块,顺着印来江的手腕绕了上去。
她挺认真,额前的碎发将漂亮的脸遮得影影绰绰,半搭的黑衣跟肤色相映。
印来江看了一会,看得心浮气躁,干脆转移注意。空闲的手拉了时染的衣摆,勾在指上绕圈。
时染听到印来江小声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楚,于是低头问了声。
印来江:“......我在谴责朝廷上口不择言的五护法。”
还在耿耿于怀呢?
时染觉得有趣:“嗯?怎么谴责?”
印来江低哑着声,在夜里尤其蛊惑,却一本正经地反省起来:“如果我是你,会废了他......”
时染一愣,哄小孩似的:“这么狠啊。”
随即她系好红帐,按着印来江的肩吻了上去。
她贴着印来江的唇,淡淡笑着:“我不太舍得废了他怎么办?”
印来江喘了一声。
时染存了心思,胳膊肘抵在枕边,不急不躁地吻他。她含着他的唇轻轻舔抵,在印来江追过来的时候食指按着他的唇让他歇一会。
倒是不知道男人迷蒙的眼神也能让她沉沦,像猫爪轻轻刮了胸膛,痒痒的。
“朕的五护法怎么这么好看?”
时染坏笑着,承接了印来江喷在她脸上的气息,舌头抵着他的唇轻轻一点退了出来。
印来江忍无可忍地扯出时染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手,喑哑着嗓:“你别太过分了。”
时染于是反手扣上印来江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膝盖挤开他的腿,不怀好意地停在男人蓄势待发的地方。
“可我很想看看龙床上口不择言的五护法......”
印来江呼吸一滞,盯着时染泛红妖艳的眼角无话可说。
寝宫二十颗夜明珠灭了十八颗,留下两颗在红帐顶上颤颤巍巍。
迷迭香飘飘渺渺,烟雾绕到半空折了方向变了味道甚至变了颜色。
意乱中的人忙着沉沦,哪里有空去嗅一嗅微不足道的安神香什么时候变了味道。
穆青躲在寝宫外,带着一帮小宫女,披着厚厚的外套,抱着膝盖蹲在台阶上打哈欠。她睡了一个轮回,突然听到里面的叫唤,赫然惊醒那一瞬满眼的冷芒差点无处可藏。
旁边的小宫女说:“穆青姐姐,陛下好像在叫你?”
穆青匆匆忙忙进去,跨过门槛,到案几边停了一下,跑过去敲了敲地板。
木夹板弹开,穆青取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裹。
掀开珠帘之前穆青还小声唤了一句:“陛下?”
“进来。”
女人的声音除了微微发哑之外,倒是清亮精神。
穆青进去的时候时染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袍裹住了身躯,长发束得很高,手上拿着斗笠,打扮得像没有存在感的二护法边赤。
“包裹。”
穆青递了过去,看到红帐拉开,印来江被收拾的整齐,被褥盖的严实,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不过估计不到明天中午是醒不过来了。
穆青心虚似的瞅了眼落在红帐外五里内安置的一排安神香。陛下说五护法神人抵抗力强,要多掐几根才能保证他睡死过去。
就这一排强效香的量,五护法是轻易醒不过来了。
“好好看顾他。”
穆青急忙问:“那五护法醒来非要去找陛下怎么办?”
“让人拦着,喊熊叔他们过来。”时染说着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绳:“......不过他可能不会来。”
穆青:“......?”
时染没解释,带上斗笠从窗边跃了出去,瞬间与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