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很旺夫 第396章
作者:梧桐儿的小说      更新:2019-07-04

  必须得讲究方法。

  听阿寻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杜氏拉住宛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自己的颤音:“怎么会这样?你受伤了吗?”

  阿寻接话道:“她没事,只是吓得腿有点软,我们在那面摊子那里坐了一会儿才回来的,我出现得比较及时。”

  幸好宛桃没事,被杜氏数落了一顿之后,一家人后怕之余,又将这件事情跟几年前秦氏搞出来的那件联系到了一起。

  林大树黑着脸:“这不会又是那秦氏找的人吧。”

  宛桃弱弱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觉得不大可能是秦氏,她们今日出门也是临时决定的,秦氏不可能知道。

  不是她又是谁呢?张寡妇?可是她不是几年前就失去了音讯了吗?

  几天之后。

  这次李骏办案的效率可谓是空前地高,这几天的时间里,就差将那几个小混混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了。

  为首的那人跟张寡妇有一腿,其余的人都是拿钱办事的,拿着鞭子吓唬吓唬,一个两个吓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李骏马不停蹄地就找到林家,将这事跟林家人说清楚了。

  李骏总结道:“那女子我们也抓住了,是她在街上偶然见到这位姑娘,因为以前跟你们家的过节,心生邪念,就找了那几个混混去。”然后,他还补充道,“这几个人平日里都是些小偷小摸的,还会上下打点,这才逍遥法外了这么久,接受他们银子的捕快,我也已经赶他回家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失职,我为这位姑娘准备了一些银子,权当做赔礼道歉。”

  城守到他们家专门来解释,这已经很让人觉得意外了,没想到他还准备了银子,这简直让人看不懂他的路数。

  杜氏跟宛桃面面相觑,然后杜氏道:“大人能还我们一个公道,民妇已经不胜感激,而且阿寻去的及时,小女并未受到伤害,只希望那恶人得到严惩,这银子,民妇不能收。”

  李骏道:“雇人行凶乃是大罪,那妇人已经被投入了大牢,这银子权当是我失职的补偿,你们要是不收,我这心里可不踏实啊。”

  杜氏为难地看了阿寻一眼。

  阿寻翘起嘴角,淡淡道:“李大人,你把这银子拿回去吧,以后好好看着这通州城,里面别再有莫名其妙的小混混了,陛下若是满意您的政绩,您以后的官途也必然坦荡。”

  李骏忙道:“那是自然,还请孟公子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阿寻笑道:“我能美言什么,不过是陛下问起来的时候实话实说,这通州城百姓和乐,生活安宁,我在这过得挺舒服的。”

  李骏面露喜色,这才收起银子,带着人走了。

  李骏为人圆滑世故,却不怎么做实事,阿寻不太喜欢这样的人。只是身在他这个位置,必然少不了同各类人打交道,况且,他今日给李骏面子,不过是为了若是他不在的时候,李骏能照顾着林家一家罢了。

  元府。

  赵奕然对着手上的家信,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在元府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爹赵霖很是奇怪,赵奕然不是个喜欢到处玩乐的人,怎么如此热衷于往元家跑,而且一待就是那么长时间,还都不提回来的事情。

  他便给赵奕然寄了信,委婉地暗示他,翰林学那边夫子已经在问了,怎么这次他隔了那么久都没去,即便他本身很优秀,也不能因此荒废了学业。

  赵奕然放下信,背着手站在窗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在元府待着,只是,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若是跟宛桃的事情不解决,其中又不知道有什么变数。

  而且孟寻住在林家,同是男子,他能感受到孟寻的心思,他离宛桃那么近,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俗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该怎么办呢?

  赵奕然扶在窗台上,无意识地盯着面前的那几颗树,看上面的叶子随风摇来摇去。

  远远地,元琪就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站在窗边,好像正在往她这里瞧。

  元琪顿时有些紧张,连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了。

  她推了推身边的丫鬟:“琉璃,你看看我头发乱了没有?衣服有没有皱?现在的形象可好?”

  琉璃赞叹道:“在奴婢心里,小姐永远都是最美的。”

  元琪皱起了眉头:“我没问在你心里,你站在,一个男子的角度来看看我,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的?”

  琉璃有些懵:“一个?男子的角度?”她憋了半天,小心翼翼道,“小姐,奴婢是女子,不知道什么是男子的角度啊……”

  元琪:“……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摸了摸发饰,确认没问题了,才迈着蹁跹的步伐往前走去。

  元琪越靠近赵奕然,心里越紧张。

  他是自己见过最俊秀的男子,得知太奶奶有意让自己同他结亲,元琪就已经把心给了他。

  她一脸娇羞,装作追着蝴蝶不经意间走到赵奕然的窗台下面,本想着能听到赵奕然轻柔的呼唤,结果等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元琪耐不住性子了,往上一瞧,赵奕然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略带忧愁地望着前方。

  元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前面不过就是几颗普通的树罢了。

  她皱了皱眉头,他这是在伤春悲秋什么呢?

  元琪咳了一声,轻声唤道:“赵哥哥,你在这做什么呢?”

  赵奕然一惊,这才发现窗台旁边多了个人。

  快十几天的时间,他没去校场训练,难不成还真的是退步了?连有人过来都没察觉到。

  他连忙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没,没做什么,我只是写字累了,想起来歇一歇。”

  他又看向元琪:“请问元小姐过来是?”

  元琪羞涩地咬了咬嘴唇:“我在那边看到一只紫色的蝴蝶,瞧着喜欢,就一路跟着来了,没想到一抬头竟走到了赵哥哥的住所。”

  赵奕然就点了点头:“原是如此。”

  元琪瞧着他:“走了许久,我倒是有些口渴了,不知道赵哥哥这里可有茶水?我想讨杯茶喝。”

  赵奕然顿了一下,笑道:“茶水怎会没有?”

  这还是人家的家呢,贸然把她拒之门外感觉好像不大好。

  赵奕然心里有些愁,早知道就到另一边窗户去了。

  元琪总算如愿以偿地踏入了赵奕然暂住的小院子。

  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端着茶,小口小口地喝,不时偷偷瞧赵奕然一眼,赵奕然只能当做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她喝了小半盏,将杯子放下,问:“赵哥哥可是有什么烦恼?”

  赵奕然微微一笑:“我没有什么烦恼,刚才站在那里瞧,也只是看风景罢了。”

  元琪捂着嘴一笑:“赵哥哥别这么说了,你有心思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有什么烦恼不防跟我说一说,就算不能为你解忧,你说出来感觉也好许多。”

  赵奕然一想也是,他毕竟不是女子,他很想知道宛桃是怎么想的。

  可是又没有机会直接去问她。

  他想了想道:“那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觉得不方便回答,就不用回答我。”

  元琪饶有兴趣地放下杯子:“赵哥哥你说。”

  赵奕然试探道:“如果有一个男子爱慕你,但是相处的时间不多,你还没能足够了解他,或许,还没有确定你对他的感情,那男子就直接向你的长辈提亲,你会怎么想?”

  元琪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

  赵哥哥。这是在暗示她吗?

  这不就是他们关系的处境吗,说什么不确定对他的感情,她分明早就已经偷偷爱慕他了。

  元琪有些羞涩道:“你如此优秀,那姑娘没准也爱慕你,只是,只是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

  听元琪这么说,赵奕然心里有些怀疑,但同时又有几分希望:“是如此吗?可是我分明没有感觉到她对我的喜欢……”

  元琪连忙道:“姑娘家都是脸皮薄嘛,就是喜欢你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的,你想,你那么优秀,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真是的,她表现得还不明显嘛,非要她亲口说出来才行吗?那她怎么好意思说呢。

  元琪给了他底气,赵奕然心里喜悦又忐忑:“你确定姑娘家都是那样的?”

  元琪笑道:“自然,都是那样的。”

  赵奕然舒了一口气,发自心底地朝她笑:“谢谢你,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赵奕然平日里的笑容好像都是礼貌性的,虽然好看,但是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距离,现在见他如此地笑,就像阳光一样,元琪被他的笑吸引,呆呆地看着他。

  她此时在想,有生之年,自己一定得嫁给这个男人。

  宛桃在屋里,又听见外面一个怯怯的声音:“婶子,宛桃在家吗?”

  杜氏有些奇怪,这几天春花怎么老是往这里跑,之前她跟宛桃关系也不错,可也没有这样整天黏在一起啊。

  她笑道:“在屋里呢,你去找她吧。”

  宛桃正在被阿寻看着写字。

  阿寻托着腮帮坐在她旁边,嫌弃地看着她的字:“我也真是奇怪,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写的字跟你七八岁时候区别也不是很大嘛。”

  宛桃反驳:“怎么不大了,我这段时间练字很是用心,比以前写得好多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阿寻哼了一声:“我不懂?我懂的比你可多多了,你看你这个字,写得时候明显就心不在焉,你别以为字写得多,这个字藏在里面就能蒙混过关,这个“大”字,你单独挑出来写十遍。”

  宛桃气呼呼的:“得了吧你,我手都写酸了,要写你自己写去。”

  春花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

  看着屋里争论得热闹的两人,春花忽然觉得那是自己融不进去的世界,他们说什么,她都不是很懂。

  最后还是宛桃一抬头瞧见了她:“春花?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在那里站着做什么?”

  春花勉强一笑,支支吾吾道:“我才刚来没多久,见你们在说话,我就没有打扰你们。”

  阿寻道:“你写完了才能去玩,别人来寻你玩也没用,知道不?”

  宛桃倔强的一扭头:“我才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今天就写这么多。”

  阿寻得意地一笑,抱着胳膊看着她:“行啊,你就不要写,我等会去跟伯母说说,她应该会很赞成。”

  杜氏一直都很喜欢阿寻,而且自从他来了一场所谓的英雄救美,杜氏就更信任他了,要是他去给杜氏添油加醋说一番,估计今天自己的点心就泡汤了。

  宛桃咬牙切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

  严春花有些尴尬。

  阿寻抬头笑道:“等她这篇写完,让她去找你,你不必着急。”

  严春花怔了一下,下意识忽略了他隐含的逐客令,细声细语道:“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

  她顿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了衣摆,小心翼翼道:“我,我也可以跟着学一学吗?”

  她提出这个建议,阿寻心里是不情愿的。

  他又不是个好为人师的人,看着宛桃写字,其实就是想多跟她在一起待一会罢了,他们两人好好的,这个姑娘非要插进来做什么?

  他还没说话,宛桃就招招手:“你过来吧,一起写。”

  严春花眼睛里放出光彩,点了点头。

  阿寻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没心没肺的!

  严春花便也坐在宛桃旁边写。

  她本身就不喜欢写字,开始还有点久未触碰字帖的新奇,时间一长,她就有些耐不住了。

  更让她觉得沮丧的是,即便坐得离他们这么近,她也觉得融不进去他们的世界。

  阿寻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跟她解释一二,宛桃或许完全没注意到,但春花看得一清二楚,阿寻的注意力几乎完全在宛桃身上,即便是在跟她讲解的时候,宛桃也总是在他的余光里。

  春花心头有些苦涩。

  她默默安慰自己,能跟阿寻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已经很好了,她不应该奢求太多,要是这辈子,这辈子能一直守在他身边看着他,那她也就心甘情愿了。

  字帖终于写完,阿寻看了看,叹气:“算了,勉强算你过关了,这也是急不来的事情。”

  宛桃揉揉酸痛的手腕,瞪了他一眼。

  严春花憋了半天,总算在临出门之前,鼓起了毕生的勇气,将攥在手中的荷包递给了阿寻,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颤抖:“这个,这个送给你。”

  阿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

  严春花窘迫地都快要哭了:“这个送给你,我绣了好久的,我……”

  阿寻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忽然瞥见旁边的宛桃,心念一转,故意笑道:“你送我这个是何意?”

  宛桃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丫的,瞧他得意那样子,真扎眼,姑娘送你荷包,你还能不知道什么意思。

  阿寻悄悄地瞥一眼宛桃,见她似乎没什么反应,心里就有些气。

  严春花依旧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想送你这个……”

  阿寻转而问宛桃:“你觉得,我该不该收下?”

  宛桃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揉了揉鼻子:“别人送你东西是你的事情,你问我做什么。”

  阿寻坚持:“我就是想知道,你想不想我收下这个。”

  严春花有些懵,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们。

  宛桃气不打一处来:“你想收就收,别问我!”

  她说不上来的烦躁,给了他一个白眼就走了。

  阿寻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严春花凑上去,又试探地问了句:“这个,孟公子,你……”

  阿寻回头看她:“这个,你应该送给真正想要的人。”

  严春花瞪大了眼睛:“可是,可是这是我想送给你的。”

  阿寻认真道:“我这辈子就戴过两个荷包,一个是我娘给我做的,一个是宛桃做的,再不会要别人的了。”

  严春花怔了一下,眼圈有些红。

  阿寻想了想,又道:“不过你能不能帮着我骗宛桃一下,说我收了?”

  严春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垂着头站了一会儿,扭头就走,

  谁要帮你骗宛桃?

  宛桃气冲冲地到外面逛了一圈。

  等有些凉的风让她清醒了些,她才忽然感觉茫然,自己这是在不高兴什么?

  虽然她之前就有些体会到自己的情绪,但她一直未曾正视过。

  她到底在气什么?

  她认真地想了半天。

  自己这该不是,该不是看上那家伙了吧。

  宛桃赶紧甩甩脑袋,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那家伙,又臭屁,还蛮不讲理,还老是跟她生气,她这真是魔怔了。

  宛桃笑话了自己一会儿,然后认真地编了一个自己为什么夺门而出的理由。

  就跟阿寻说,自己是因为被他看着写了太久的字,所以心情不愉快好了。

  就这么决定了,宛桃得意地夸自己:“就这么说,我真是个天才!”

  “你怎么就是个天才了?我怎么没发现?”

  阿寻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地响起。

  宛桃一僵,片刻之后,才有些尴尬地转过身,试图找回场子:“怎么了?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如何?”

  阿寻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行吧,那你就是天才吧。”

  你不需要是什么天才,有我罩着你就够了。

  宛桃打掉他的手,凶巴巴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春花呢?你不是收她的荷包去了?”

  阿寻叹气:“那不是有人不高兴了嘛,为了一个荷包惹你生气多不值当啊。”

  “谁不高兴了,我才没有。”宛桃扭过脑袋不看他,“我为何要生气?我不过是觉得你今天看着我写字写了那么久,想出来逛逛罢了。”

  “是吗?”阿寻凑过去。

  宛桃顿了一会儿,才道:“你应该知道的吧,她送荷包的意思。”

  “送荷包是什么意思?”阿寻装傻,“我还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收别人东西不是特别好,所以才没要的。”

  “你真不知道?”宛桃怀疑地瞧着他。

  但阿寻的表情太真诚了,宛桃一度以为他是真的不知道。

  宛桃认真而严肃地告诉他:“姑娘送你手帕,荷包什么的,基本上都是看上你的意思,你若是收下了,就默认你也看上她了,是要负责的。”

  阿寻眨眨眼:“这么,这么严重吗?”

  宛桃点头:“是啊,就这么严重。”

  阿寻笑了笑,从身上解下荷包,掏出两张帕子:“这些你都认识吧。”

  一张粉色的帕子,是他们初次见面时,阿寻问她要来的,一张蓝色的帕子,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鸭子,还有那个银白色的荷包,上面绣着金色的元宝,这两样是五年前,宛桃送给阿寻的。

  当时她悄悄跑去朱大婶家玩,没有带阿寻,阿寻气得不得了,她答应给他做这两样才哄好。

  就这两样东西,宛桃几乎做了两年之久。

  宛桃惊讶:“你怎么都带在身上?”

  阿寻咧嘴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说,送帕子,送荷包代表姑娘看上我了,那你送了我这么多,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宛桃的脸刷一下红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脸会红到发烫。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提高声音解释:“你别胡说,你不记得了,这些都是你要过去的!”

  阿寻忍不住笑意:“那你说,这是不是你送给我的?你既然知道帕子和荷包的寓意,你还送我,还说不是喜欢我?”

  宛桃觉得心跳得极快,平日里跟他斗嘴斗得挺利索的,此刻大脑却一片浆糊。

  阿寻凑过去:“你说嘛,你是不是喜欢我?”

  宛桃撒腿就走。

  阿寻赶忙追上去:“你说嘛,你是不是喜欢我?”

  宛桃羞恼:“你别瞎说!”

  两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严春花从拐角处走出来,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她走到水塘边,盯着这绣了几晚上的荷包,不停地往下掉眼泪。

  半响,严春花咬了咬牙,用力将荷包扔在了水里,这才抹着眼泪回家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寻还在不停地跟宛桃挤眉弄眼。

  宛桃埋着头吃饭不睬他。

  宛晨看了看阿寻,又看了看宛桃,总觉得他们今天莫名地奇怪。

  宛桃也感觉有些怪怪的。

  今天之前,阿寻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喜欢多管闲事,还小气巴拉的哥哥,怎么到了今天,感觉就不一样了呢?

  阿寻逗她一直逗到现在了。

  她很想横眉竖眼地再怼回去,可是总觉得不好意思看他。

  宛晨拿了个馒头,一边吃一边问阿寻:“阿寻哥哥,我今天晚上回来,没见到你跟姐姐的人,你们跑哪里去了?”

  阿寻笑道:“没事,就是到外面散了一会步。”

  宛晨有些许疑惑:“那为什么姐姐回来的时候脸那么红?而且居然还没跟你斗嘴,这样我都不习惯了。”

  宛桃猛地抬起头,瞪他一眼:“说什么废话,赶紧吃你的饭去。”

  本来宛晨还担心宛桃是遇到什么事情,才如此沉默寡言,但见她骂自己的时候这么中气十足,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就乖乖吃饭了。

  宛桃生怕被杜氏和林大树看出来什么端倪,一直伪装得很正常,不小心碰到阿寻的目光的时候,她都迅速地躲开,装作若无其事。

  晚上,她进了房间,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白天发生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想过,脑子里简直是一团乱麻,现在总算有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