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热土 第十九章 上任第一天
作者:刀笔县吏的小说      更新:2019-04-28

  座谈会后,丁部长向龙书记和秦镇长提出明确要求,尽快解决我的住宿和吃饭问题,同时还要他们给我提供必需的办公条件,比如购买笔记本电脑、小型桌面打印机等。

  看得出来,除了丁部长和贾主任,大家都很吃惊和疑惑,估计在想一个才来报到的主任助理用得着如此重视和关照吗?

  在他们眼中,我明显看出了怀疑和不屑。

  龙书记和秦镇长连声答应,下意识安排王福林等人,让他们给我腾出两间房,一间办公,一间休息,至于购买笔记本电脑和打印机的事表示会由镇上尽快解决。

  王福林当着各位领导的面,表示会全力配合支持我的工作,而且邀请我先住到他家,等村委这边准备妥当才可以搬过去办公生活。

  俞则成也不示弱,紧跟着表态,今后会听从我的安排和布置,配合做好各项村级事务,重点是人畜饮水的事。

  张守诚不失时机讨好县镇领导,表示我有任何需要他都会想办法一一满足,在工作中竭力配合,在生活中尽力帮助。

  时间不早,我带他们三个目送县镇领导离开,在村委会议室开了一个简短的交流沟通会议。

  我向俞则成和张守诚了解新水源地的有关情况,得知他们正准备埋设管道引水到户,非常高兴,但为了团结班子搞活气氛,又简要说了下王福林工作的最新进展,把两方面的紧张关系做了下缓解和诱导。

  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很快结束会议,在王福林的热情邀请下,一同走去他家,想进一步了解村情民意。俞则成和张守诚看我脸色行事,虽然有些勉强,但也没说什么跟着去了。

  王福林两个儿子都不在家,听说常年在市区做生意,只有逢年过节才过来一趟,不常在家。

  桂花阿姨手脚利索,我们刚坐下不久,她独自一人就张罗下一大桌饭菜,花花绿绿,厨艺不凡。

  后来,之前那位守门伯伯适时走来,手中拎着两瓶白酒,包装精致,看起来价格不低。一见到俞则成和张守诚,就说要喝个痛快。

  很明显,他是王福林请来驻场活跃气氛的特邀嘉宾。

  由于我的存在,俞则成、张守诚面露喜色,和王福林客套,并不想有过矛盾和隔阂的人。

  期间,我向俞则成询问,他们掘出的那股泉水大不大,是不是和鸡窝村那股泉水同源,那边又是什么态度,等等之类的相关情况。

  俞则成也不隐瞒,说可能和鸡窝村泉水同源,流量不大,需要在村中心挖掘窖池把水储存起来,并且不能挥霍,需要限制村民的取水量,免得又闹饥荒。

  张守诚补充说泉水有些浑浊,在正式饮用之前,还要自费请相关部门检测水质,不能闹出人命。

  我不停点头,赞同他们的看法和认识。当场表示,明天要亲自过去看一看。

  因为王福林在这方面没有发言权,所以一直闷声不吭。

  我见时机成熟,就问王福林是否考虑清楚自筹自建的事。

  他先是犹豫不决,但经不住我一再逼问,就说那件事还要征求俩孩子意见,二十万不是小数目,怕找不到水源或者收不回成本惹孩子们抱怨和责怪。

  俞则成没说什么。

  张守诚却跟着说自筹自建不是不行,只是再向村民筹钱恐怕会触犯众怒,不利于村里的和谐稳定,不同意匆忙决定。

  我知道这件事存有很大风险,当即说等摸清这股新泉水的质量和存量后再作打算,暂时不予考虑。

  等大家吃饱喝足,时间已经很晚了。

  在桂花阿姨的精心安排下,我住进了她小儿子的房间。

  次日上午,王福林去村委给我腾退房间收拾布置。

  我等杨兴朴赶到,一起找俞则成和张守诚去了深沟水源地。

  正如他们说的,水流不大,估计存量也不够维持一年半载,有些失落和着急。

  俞则成向我介绍,这些泉水是从周家坝那边渗过来的,因为地势低洼,加之石山多有缝隙才流出来一些,地底下并没有泉水蕴藏。

  张守诚补充说,先前买来的塑料管派不上用场,因为水量太少,根本引流不到山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开渠引下去,再掘井存水,能维持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

  我提议去周家坝那边看看,但遭到劝止,说那太遥远,徒步过去最少也要两天时间,车辆根本没法行进。

  但我并没有被俞则成和张守诚的话吓倒,已经做好要去那边实地了解的打算。

  按他们说的,我对开渠引流到村的方案非常赞同,要他们尽快组织村民挖掘水渠和蓄水池,先把有些混浊的水都积攒下来,免得日夜流淌浪费殆尽。

  同时,我表示会把这些情况详细汇报给贾主任,争取项目和资金,尽快解决村民和牲畜的饮水问题。

  回到村委,就见王福林带十多个妇女,在清扫和擦洗门窗玻璃,正干得热火朝天。

  我跟大家打过招呼,向王福林简单介绍实地了解情况后先返去他家。

  午饭后,我打开笔记本,写下了第一天的工作日志。

  日志中,我简要记录自己所掌握的村情,还将新水源的具体情况写了进去。

  之后,用手机拍下照片,以彩信方式发送给了龙书记和贾主任,希望听听他们的意见。

  杨兴朴还未交割清楚镇上工作,吃过午饭就先走了。

  我休息片刻,走出支书家,在村里“闲逛”起来。

  每遇到一位村民,我都会主动上前打声招呼,自我介绍说是村里新上任的副主任,有意询问了解他们的生产生活情况。

  经过一下午不间断的走访和入户,我了解到这些家庭生活过得拮据紧巴,情况好一些的能勉强温饱,差一些的时常断米断面,经常靠其他村民周转接济度日。

  而且,我还发现,村里家里都有很多失辍学的适龄少年儿童,有些帮大人做家务农活,有些则在泥土和柴草堆里疯玩,明显错过了最佳的读书识字机会,说话粗狂,行为怪异,早被村里不良风气沾染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