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瑾华就是再着急,也只能满目担忧的望着温锦寻,牙根要的比温锦寻还紧。
温锦寻似有所觉,抬眼,唇瓣轻勾,是一抹熟悉又欠揍的笑,却又因为苍白的脸色,无端温柔了几分。
……
孤狼嚎叫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夜空中,温锦寻躺在草坪上,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仔细想想,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他也快,一年没再见着青衣了,还有苏瑾华,也很久没见了。
铁血沐浴而生,他似乎比以前冷漠多了。
温锦寻有时候真怕,怕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爱,没有国家的怪物。
可他又知道自己不会。
因为他的一腔热血,一腔孤勇,都没有被辜负。
沐照和脚步极轻的走上去,温锦寻半眯着眼睛,有点困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战了。”
“嗯。”温锦寻鼻音很重。
沐照和眺望着南方,片刻,苦笑着垂下眸子,拿出一个光脑:“温含璋,这个给你。”
温锦寻有气无力的掀起眼皮:“什么东西啊?”
“光脑。”
“我不要,我有。”
沐照和语气淡淡:“不要?青衣托我转达的,你不要?”
温锦寻噌一下跳起来,一把抢过光脑,整个人都精神了似的,嬉皮笑脸道:“哪啊,您听错了。”
沐照和哼笑一声,眸光又深远起来了。
“青衣说,战场和权力一样,又能改变一个人,战场能锻炼你,可也能改变你的心性,他虽然不能陪在你身边,但他其实一直都在。”
温锦寻微愣。
沐照和叹息:“你穿的衣服,都是青衣缝制的,他说他厨艺不好,又想为你做点什么,就去学了缝衣服。”
“一个大男人去学缝衣服……可闹了不少笑话呢。”
温锦寻呆愣愣地听着,唇瓣渐渐紧了起来。
温锦寻嗓子微哑:“他……”
“他说,他不希望,他等了一年的人,会变成一个冷血动物。”沐照和道:“温含璋,你明白,什么叫初心不变吗?”
温锦寻垂眸,缄默无言,又复而抬起,眼眸竟已明亮如初:“我明白了。”
沐照和勾唇,露出欣慰的笑容。
温锦寻突然道:“对了沐教官,薛长贵的事情……会不会对我爸有影响?”
说恨,也的确恨,说爱,也的确爱。
可打心眼底,温锦寻就不希望父亲出事,他现在已经不比谁差了,也不必依靠温熠了,可是,出来了,见识了广阔的天地,才会发觉父亲对自己,是如何的宠爱纵容。
沐照和闻言,慢慢蹙起眉头:“私自放走薛长贵,对温帅的名声影响很不好,但,薛长贵已经被你击杀了,只要没人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蛮子的话想必没有多少汉人会相信,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
温锦寻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了。
“那沐教官,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温锦寻奇道:“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