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悯甚为感动,发誓不负师父厚望。
温锦寻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促狭的笑,自然是不能辜负他的。
到了晚上,和悯本想离开,温锦寻却不准,理由很正当充足:“师徒一起睡不正常吗?”
和悯:“……”
师徒一起睡正常吗?
我读书少,你表骗我。
和悯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似乎已经颠覆了。
但尊上是谁?顾千曦,从不说笑的顾千曦,会开玩笑吗?会胡说八道吗?会欺负他吗?
不会。
和悯渐渐想通了,对呀,尊上的修为多高啊,要炉鼎也找不上修为低的不行的他呀。
和悯被自己说服了,颠颠儿跑去内室,安心的躺在外侧,温锦寻低声道:“起来,睡里边。”
和悯二丈摸不着头脑:“缘何?师父,我睡觉很安稳的,不乱动。”
温锦寻想笑,温声道:“我未与他人共枕过,怕搅了你清梦。”
和悯又被感动了:“师父你真好。”
温锦寻温柔一笑。
和悯还是太单纯。
这样单纯的青衣百年难得一遇,不折腾……可能吗?
最后的结果就是——翌日醒来,和悯发现自己八爪鱼似的扒在师父身上,而他刚认的师父,正低眸,宠溺地看着他。
和悯脸腾的就烧起来了,结结巴巴道:“我怎么……怎么?”
温锦寻挑挑眉:“不说你睡相挺好,不乱动吗?”
这还叫不乱动?
整个人都扒师父身上了。
和悯羞愧的无地自容,差点哭出来,“对不起师父……我也不知道缘何如此,小时与哥哥同睡,哥哥说我睡相好的……”
难道长大了,睡相就能变差吗?
可再差也不能这样差呀,多丢人呐……
温锦寻眼含笑意:“是么。”
听闻和悯小时与哥哥同睡,温锦寻并不吃醋,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亲人这一块,是青衣的短板。
和悯家庭美满,他比谁都高兴。
而且那必然是十一岁之前的事了,他无需担心什么。
温锦寻越是淡定和悯就越是后悔焦虑,忍不住辩白道:“我以前睡相真的挺好的……”
证据确凿,容不得反驳。
和悯闷闷不乐的穿好衣服,沮丧地想:难道是因为这些年自己总一个人睡,故而不知不觉放纵许多么?
可这也太放纵了吧?
实在是没脸见师父。
师父对他那么好,耐心的听他说话,收他为徒,让他抱小雪貂,让他睡内室里侧……
还不嫌弃他睡相差。
于是倏地,和悯对师父的好感度,飙升了。
小孩就是这点好,喜欢和讨厌,从不需要撕心裂肺。
温锦寻懒洋洋地看着小徒弟:“和悯啊,你是不是忘了,你还要照顾我起居来着?”
和悯迷茫。
温锦寻啧了声,“连衣服都给我穿,照顾的可真是不到位呢。”
和悯立刻反应过来,忙拿来衣袍给温锦寻穿上。
古代衣服本就难穿,更不用说和悯还手忙脚乱着。
温锦寻没辙,含笑握着和悯的手,仔仔细细的给自己系上腰带。
和悯学的很认真,可爱的小模样甚招人疼。
若不是怕吓着和悯,温锦寻都想抱着亲昵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