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提了两壶酒,对守卫道。
“都下去。”
“是。”
仅是须臾的功夫,地牢里就只剩程攸和温锦寻二人了。
温锦寻抿紧了唇。
“你……”
“我刚传听说,传承被盗了。”程攸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你说,知道传承位置,宁可化身成魔的还要盗传承的人,会是谁?”
温锦寻一字一顿道:“与、我、何、干?”
“你就不怕,和悯走上邪路吗?”程攸饶有趣味。
“他若成魔,我不介意与天下人为敌,但我知道,无论他如何改变,都是他,就算成了魔,他也不会变成像你这样的恶人。”温锦寻语气笃定。
“其实我并不在意那什么传承,只是很好奇,如果真的是和悯盗走了传承,那他三年前的坚持,岂不是很可笑?”程攸轻笑一声:“当然,你执意站在他那边,我也没有办法。”
温锦寻:“你到底想说什么?”
“唔……他盗走传承,成了魔,若是救不出你,杀不了我……你说怎么办呐?受天下人厌弃,遭名门正派打压,只要我不肯留他,天下之大,就无他容身之处。”
温锦寻的手登时握紧,铁链摇晃着发出声响。
“无祠你——”
“别这么着急,我话可还没说完呢。”程攸慢条斯理道:“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一些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温锦寻愤愤地瞪着他,可是和悯……是他永远的底线。
“你问吧。”
程攸顿了顿,眸中露出近乎温柔的神色:“我想知道,乔阳的幼时的情况,和他的感情历史。”
温锦寻面无表情地胡诌:“狗……乔阳小时候,……面瘫,感情历史……常常被带绿帽。”
绿帽当然是编的,但他觉得没错。
权宴那么不会哄人开心,又不在意自己的人如何如何,怎么可能守的久。
光是勾搭温锦寻的,就有七八上十个。
程攸:“……”
常常?
绿帽?
火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
此怒怒二,一为权宴竟谈过那么多恋爱,二为那些人竟如此有眼无珠,还敢给他的乔阳带绿帽。
但还是勉强压制住了怒火,逼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
“那……那乔阳,和那些人进行到哪一步了?”问这个问题时,程攸莫名觉得心口窒息,阵阵的痛楚。
温锦寻斜他一眼:“开什么玩笑,乔阳只上床,不恋爱。”
程攸:“……”
他抿唇,脸色差劲。
他一面为权宴只喜欢过他一人而高兴,有嫉妒于遇见权宴太晚,让别人碰过权宴的身体。
心有郁结的程攸拨开酒塞,昂头饮酒。
他带来两大壶,不知酒烈不烈,但程攸大抵酒量不差连灌两大壶都没半点醉的神态。
程攸阖了阖眸,哑声说:“那……他是不是只喜欢我?”
“……”温锦寻想说您老可太自恋了。
但想了想,忍住了。
一时嘴快一时爽,爽完这辈子玩完。
那多不好。
可他这不说话的情状太像嘲讽,程攸倏地睁开,握紧身旁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