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手放在骰蛊上。

　　十三凤瞧着她，脸上笑意微敛，“你说话能算？”

　　她眼神，还似有似无的落在秦牧身上，那眼神直勾勾，毫不掩饰。

　　周思而微顿，也看向秦牧。

　　秦牧剑眉微抬，挺随意，“我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叫媳妇儿，叫的自然。

　　十三凤顿了下，“呵，原来真是一对。”

　　还以为他俩搞伪装。

　　周思而将骰蛊拿起，“一局？”

　　十三凤这会儿已经心神定下来，身子放松，看着她，叫人，“查娜姐！”

　　查娜裹着绸缎的身子，妖妖娆娆过来，接过周思而手里的骰子，眼波流转，“这东西嘛，要下注才好玩，你们想要那木刻版画，倒是也下个注，不然我们岂不是吃亏？”

　　她微有些肉的手，很是白皙，握着骰蛊慢条斯理的晃。

　　秦牧抬眸，“你十三凤想在蒙北混出名堂，我可以送你个人情。”

　　没得讲，听起来还算划算。

　　十三凤抬了抬下巴，看查娜。

　　屋里悬着的灯在晃，火炉里的火烧的很旺。

　　屋外，在放小曲儿，咿咿呀呀。

　　查娜手臂一抬，骰蛊晃起来，骰子在里面乱撞。

　　倒扣在桌，查娜笑，“两位来押。”

　　周思而看十三凤，十三凤眼神在那骰蛊上扫过，揉了揉眼角，“大。”

　　周思而坐的板正，“那我小。”

　　挺镇定。

　　门被推开，有人探进半个身来，喊了一句，“查娜姐，来客了！”

　　带着寒意的风卷了进来。

　　查娜没吭声，手里骰蛊往起一揭。

　　所有人屏气凝神，全都看过去。

　　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

　　周思而看过去，“你输了。”

　　三颗骰子，加起来七点。

　　查娜盯着那三颗骰子，眼珠子都没动，下意识看一眼十三凤。

　　秦牧起身，高大的身形，压迫感十足。

　　十三凤这边的人，一下都动了，要上前。

　　周思而也站起来，眼眸弯了弯，“愿赌服输啊。”

　　她笑的好看。

　　十三凤往门外看一眼，视线收回，“我要是不认输，你们外面那些个黑洞洞的枪口，不得把我这掀了啊。”

　　她起身，也笑着，“认输，怎么不认，就当交个朋友。”

　　这边十三凤配合，事情就好办起来。

　　交易两拨人没见过面，全靠她当中间人，她将偏房往出一腾，耍了个心眼，将自己人都提前撤走。

　　她搞小动作，秦牧眼皮都没抬。

　　国宝要追回来，人也要抓。

　　他将周思而往外送，高九在沙屋巷外等着呢。

　　周思而知道他怕待会儿真搞起来，伤到她，也听话，乖乖上了高九的车。

　　车门没关，她看他，小脸板着，想叮嘱两句，说不出口。

　　秦牧站在她身前，低头看她，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抬起她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亲了个够，将人松开，他将车门重重一关，握着手里的枪，往回走。

　　周思而耳朵根都红了，有些气，可这个时候，还有些紧张。

　　高九坐在驾驶座上，偏过身给她系安全带。

　　周思而盯着秦牧背影，没吭声，忽然摁住高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