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
翁蛰毒佬医毒无双,狠辣无双。
容颜无双。
妖艳无双。
“妖女!”白渺峰三长老持剑看向地上的女子,“你炼出华初散,又在白渺泉里投毒,其罪当诛!”
樊零捂着汩汩流血的左肩,大口喘着气,她已是强弩之末。
这群人趁她快要突破,最为虚弱的时候偷袭他,还道貌盎然地说她该死。
真是可笑!
她冷眼扫过三人,“我从未上过白渺峰,你派死绝了与我何干?”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华初散只有你会炼,除了你还能有谁?今日我等就是来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寒冷的眸光划过眼底:“三个三阶魂师何时成了九焰大陆的天道?”
“你!”
“歪曲事实,背后偷袭,这又是替的哪门子天?行的哪门子道?”
三人被戳到痛处,面红耳赤:“谁能证明你没下毒?”
她微微眯眼,不答反问:“谁能证明我下毒了?”
“我。”
一个白衣的女子缓缓走到她面前,柔声道。
“傅妍。”
樊零眼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但马上又恢复如常。
她冷眼看向傅妍,一字一句地道:“原来是你。”
原来是她一直像培养徒弟一样培养的人,背叛了她,陷害了她。
傅妍抹了把眼泪,似乎很是痛心疾首:“毒佬,你再不喜白渺峰,又怎能在白渺泉里下毒?那会害死很多人的。”
樊零望着那张仍在惺惺作态的脸,突然笑了:“我这翁蛰居果然舒适,待久了都忘记谁是主,谁是客了。”
身上的血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寒气渐渐侵入心脏。
她纤纤素手抬起,丝丝魅香飘出,一撮红粉随风而散。
“红阳粉,一个时辰暴毙……”
四人顿时面露惊恐,再顾不上她,手忙脚乱地四处翻找起解药。
而她,静静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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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烛火照亮祠坛一角,地上无声无息的少女倏然睁开了眼。
樊零坐起来,周围黑漆漆的,显然不是她的翁蛰居。
这是……地狱?
“嘶——”
剧烈的头痛袭来,陌生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将军府痴傻嫡女。
和太子新婚之日撞见二妹和太子抱在一起。当场被太子以“毒妇”之名休弃。
回家后又领了罚跪在自家祠堂,然后就被姨娘喂了毒。
她这是借尸还魂了?
樊零嘴角微勾,果然祸害遗千年。
毒妇……
这名字倒适合她。
毒佬做久了,做个毒妇没准还挺有趣。
她起身,借着微弱的烛火往大门摸去,推了推。
门纹丝不动,是从外面锁上了。
樊零无法,只得回头看祠堂深处,西厢的烛火微微跳动。
她眯了眯眼,走过去。
西厢更小一些,也更暗一些。
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她的呼吸。
突然,一股凌厉掌风呼啸而来,翻江倒海摧天毁地,直冲她背心!
果然有人!
她侧身一闪避开那道掌风,同时迅速出手,反手擒拿。
然那人显然比她更快,一片衣袍翻飞之声,那人已化去她擒拿之势。
他一把钳住樊零腕部折到身后,又锁住樊零双腿,向地上压去。
一来一去才不过半分钟,男人把就她压制在了地上!
樊零气得要吐血——这是什么妖怪!
不等她再抱怨,耳边掌风乍起,直袭她后脑!